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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如此底气何须他人相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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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兵马南下,袁绍祭天祭祖,将冀州、并州、青州兵力大部分汇聚于魏郡之南,集四十万众南下,对外号称六十五万!

加之粮草辎重,当地在外的乡勇贼寇等等,实际上的人数在四十万之上就已经颇为紊乱了,大军耗费数日开拔至黎阳之前,将营寨直接安在了三十里城外,坐落坚实,搭建营房。

早在年关之前,曹操就已经料定袁绍一定会来,是以那时候就让曹仁提前自徐州动兵,行军到兖州东郡驻扎,如今刚好可以北上迎战。

袁绍号称的六十五万,几乎所有将军都没被吓到,甚至并无半点在意,征战多年,谁都明白这六十五是如何号称出来的,聚众六十五万,一击即溃,若是得胜至少可让三十余万众作鸟兽散,真正誓死不渝跟随而来,奋力作战的能有二十余万已经是满打满算了,能有这么多人赴死,也算是不枉这些年袁氏之威名以及在幽州的大胜。

相比之下,曹氏的将军们要实在得多,毕竟建安风貌之中,有一条和实事求是有关,从来算的都是肯拼死的兵马。

十五万众精兵强将,由上百名将军率领坐镇许都附近;再加上曹仁所部八万徐州精兵,曹纯麾下七万青州兵都可称之为精锐;夏侯惇坐拥东郡,多年带兵已是五万之众,养兵精锐未曾伤亡过甚;还有徐臻麾下的六万已经立功的精兵,这些才是曹操的真正底牌!他的底气比气急败坏的袁绍更足。

所以在看到了袁绍的檄文之后,曹操几乎是放声大笑了一整个晚上,气概重回当年入东郡时,北击袁绍,大战扬名,这一战不是扬名南北那么简单,恐怕是要真正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袁绍的先头部队,在离开大军先行到官渡前哨来探营的时候,就遭到了一次袭击,被游猎的马队直接夜袭营地,并且劫掠灼烧了大量的粮草,而后又消失不见,先头部队受损之后,袁绍勃然大怒,让文丑先行领大军六万,去攻延津、命张郃、高览跟随刘备大军去围白马渡,自己亲率兵马加速南下,不再有所拖延。

曹操在途中得知军令,马车内和徐臻高声大笑,仿佛是享乐一般,“袁本初啊袁本初,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令我乐不可支,想来自少时一同顽劣之时,那时就是以捉弄他为主,袁本初家境极高,出身乃是四世三公之家,当时权贵之最,门生故吏遍天下!在壮年之时,蛰伏于洛阳之中,结交党人,名声虽不显,但何进都要事事来请教,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统得实权在手,恐在乱世有大作为!我曾无数此羡慕,只恨不在权贵名门。”

“可如今,他越发的高大,我便觉得其越发的虚无弱小,若是权贵的面目被撕碎,袁本初其实并不算什么,乃至不如许多自弱小滚爬而起之人,譬如那位曾经与你有过丝丝缕缕的刘玄德,我就极为欣赏!”

徐臻微微后仰了片刻,不置可否,不过这话说起来就尴尬了,你以后可能不光是欣赏那么简单,乃至到现在都还不动杀心,以后必然是大患,那也是一位有气运在身的人。

大汉崩碎,诸侯混战,如何不是气运分于天下,若是袁、曹占三分,恐怕孙刘如今也有几分在握,刘皇叔那一分,可是自己一辈子紧紧攥在手中拼出来的,相比于其余有家底之人,他可要枭雄多了。

“我就一个问题,主公何时布下了一支兵马在冀州,居然可突袭袁绍先头兵马,我可从未听闻,也不见军中哪位将军离去,为何还能有兵马忽然冒出来?”

难道运气也真的不错?袁绍麾下还有兵马直接反戈?反戈之人一定会有,但徐臻觉得必然不会是现在。

至少,大军还没有相碰。

曹操傲然一笑,却是卖了个关子,未曾回答这个问题,盯着徐臻的面庞,让他继续回想。

“一路行来,自兖州起,到如今三州一淮南在手,你再算算还漏掉了多少人?你总将得道多助挂在嘴边,但到底有何人相助,助力是山鬼还是英豪,总归心里要有数?你为我带来了仁德惠政,如今方才有这等大好局面,当年所有因此得利之人,都自然会来投仁者,这南北局势安定,我又付出了多少?并未。”

曹操斩钉截铁的说道,自信风貌令人目眩神迷,他的确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但却又做了极多,此时又欣慰的看向徐臻,道:“此乃是文武共创之果。”

“想到了没有?是何人在突袭袁绍?”

他见徐臻不说话,于是又催促了一下,笑着说道:“那个人你见过。”

“于夫罗?”

徐臻不确定的道。

“不错!”

曹操的嘴角勾了勾,“我早让他在冀州一带安置,他回不去南匈奴,又不可入我大汉兵马,只能为贼寇,但贼寇换一种说法,便可存活下去,以车马为主,往返冀、兖、徐三州行商,否则你以为子脩麾下拿来这么多的商队,这些商队又为何老是会帮你!他的子嗣,如今可就在许都上太学!”

“我越发的强盛,曹氏声名仁德越多,就越能让周围诸侯忌惮归附,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哪怕袁绍铺天盖地的檄文骂臭了我的祖宗十八代,他们还是要来投我,这就是你当年为我带来的仁德!”

“伯文,现在你懂了?这场仗并非是输不起,而是我输不了,得道者,多助也!”

徐臻心里恍然,原来他也还在……助力之多,为仁之果,也是全体同仁之果。

此时,日出东方,可瞥见远处大河奔腾,在山林之中出来,可见坐落的山川,江山如画,不知是何人所言,但此时画就在眼前。

果然,视线所及皆为掌握之间,如此山川怎么不如诗如画。

“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要和袁绍一般,举全境之力,让所有士族将家中奴籍交出,在各地紧急募兵乡勇,掏空所有人力来打这一场仗,可以逼出多少兵马?”

曹操又似乎是无意识的问道。

徐臻慨然而叹,道:“怕是百万都有。”

这可不是夸大其词,且不说现在戍边境的那些兵马全部拉来,各地的乡勇都不愿惠政有所改变,一旦紧急募兵到了全境出征的时候,他们会弃家而走,保此一方土地平安,去年千百檄文都没能打垮子民的拥戴,战役自然也不会,说不得还真能逼出百万来。

“那是!”

曹操面色颇为自豪,这就是仁与霸两条道走出来的路,如今天下诸侯真正想要灭掉曹氏,何其难也,这一战之后,将再无人撼动其名。

这一路相谈,虽然一直都是曹操在说,可比起有人到他面前说十胜十负论更加有用,毕竟他自己都已经在诉说时候,完全通透。

到官渡过河,渡过之后的营房很宽广,这是五万兵马在数月之内不断加固建得,将粮草运送的道路规划完好,又跨河而过,在两侧的山林之内建立了岗哨,可说是严阵以待;这一段时日来,不光是练兵始终在此,在推进的途中还把前山的小道都布下了岗哨关口,用巨石打造关隘,可驻军数百人,大小不一。

等同于在三个月内,将三处横呈的营地,都用山间小道连了起来,铺长了行军路途,不过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转移兵马,出军突袭,守住关隘当然是有好处,只需数百人就能用得天独厚的山间地势,折损掉上千,若是死士来守,袁军想要通行都会越发艰难,这便是提前三个月渡河到后,占据山脉的好处所在,这些兵马半点都没有浪费了徐臻为他们争取的先机。

若是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只老龟,在等着袁绍来啃,他哪怕是老虎,也要好生想想从何处下口,以至于文丑到了延津附近,将兵马引往南方河边,派人打探了营房,当即就中了一次埋伏,而后在外又被高顺的刀盾兵追杀十里,仓皇而逃。

现在只能驻军在三十里之外,靠河岸取水,先行定住兵马再想办法,他就算是想要报仇,也看不到营内的状况,森严的守备令他不得不将此地当做攻坚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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