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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犯错的圣女 什么朋友只是一个替代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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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的乌发蜿蜒, 湿漉漉的黏在瘦弱的肩,单薄的背。

洁白的圣女服包裹着女子纤秾合度的身躯,分明一点肌肤都未曾暴露, 窈窕的曲线却引诱着人的视线, 令人不自觉的勾勒着她湿润的眼,嫣红的唇。

金色的池水中,奚依儿什么都没有想,又好似想了许多。她在内心默念着神祇的名讳, 大逆不道的冥想着神祇的容颜,她仿佛是一个执拗的狂信徒,渺小的心脏内装满了伟大的神明。

属于人类的脑海内, 凡尘的琐事被挤压到一个小小的角落, 神祇的箴言充斥着整个大脑,每一处沟壑中都挤满了对神祇的仰慕与爱戴。

被判定了淫..贱之罪的圣女, 步入圣洗池中时,心中甚至未曾思考过令神祇还她清白, 而是疯狂的、虔诚的想着神祇的名字。圣女的内心中, 嗓音柔软依赖,像是黏腻的蜜糖,仿佛轻轻启开粉色的唇瓣, 用小巧的舌尖舔砥着神祇的名讳,要将神名吞进自己的胃中。

我的神明, 妫毓。

请您来见见我。

我好想你, 我的眼睛, 我的耳朵,我的唇,我肌肤的每一寸都在渴望您的降临, 期盼您的神音,祈求您的触碰。

我的心每一日像是放在火中灼烧,我的躯体像是日日接受鞭.挞,请您怜惜您的信徒,救救她,让她免于寂寞的煎熬之苦。

神明吝啬于听取信徒的声音,祂傲慢,孤高,是凌驾于凡尘万民之上,无情无欲的至高存在。

唯有当污浊的人类主动走入圣洗池时,祂才会施舍一般的降下视线,抽丝剥茧,扒开人类污浊肮脏的灵魂,审判她的罪孽。

这一次,主动踏入圣洗池的,是祂的圣女。

神祇心中也会升起好奇吗。祂的心中甚至几乎没有人类的情绪,可当祂垂下眼眸,看到将脚尖探入金色的池水,小心的走近圣洗池中的圣女时,的确生起了几分不同的在意。

人类为祂挑选了圣女,她的贞洁,身体,心灵,一切都属于神祇本身。她是人类送给祂的礼物,是与黄金,秘银,真丝珠宝一同进献给祂的东西。

妫毓垂眸,指尖轻动,拨开了人类的灵魂,抽丝剥茧,查探着她的心意。

那是深沉的,对于神祇的爱慕。

圣女的心脏是金色的,里面盛满了神祇的名讳。

祂的圣女,洁净,纯白,身体内被铭刻上了祂的名字,是唯一的,属于神祇的物品。

妫毓很少在帝国现身,祂要求人类灭绝**,自身甚至不愿将脚尖踩在帝国脏污的土地之上。神祇日日寄宿于秘银制成的雕像中,距离上一次露面,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妫毓银色的长发垂在腰间,像是闪烁着辉光的月华柔顺的披在祂的身上,神祇金色的瞳眸如同灼烫的日轮,要焚烬罪者的灵魂。

神祇第一次为了自己的信徒弯下腰,玉雕一般的指尖探入水面,轻轻扶住了圣女的肩。

这般近的距离,祂听到了圣女内心的声音。

[妫毓大人,请您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吧。]她痴缠的在心中说道,乌色的眼眸却清凌凌的,像是夜色中的潭水,潭水中映着祂的倒影,将祂盛在了心里。

妫毓厌恶人类脏污的欲念,不允许人类的男女o露肌肤,互诉衷肠。祂要人人保持身体与心灵的纯净,可祂听着圣女诚挚的祷告,并不讨厌信徒的忠诚。

只是…

丝绸织成的圣女服精致典雅,沾了水后,将女子优雅的身躯细细勾画,暴露于众人眼前。

大庭内围观之人脏污的心思汇聚成刺耳的乐声,缠绕着神情清冷无辜的圣女,似是乌黑的粘液将她层层缠敷。

妫毓眉宇轻蹙,祂拆下自己的神袍,盖在圣女纤薄的肩上,裹住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

[圣女无罪。]

祂没有开口,冷寂的声音像是在每个人的心里响起。

卑微的凡人屏住呼吸,不敢窥视神颜。只有圣女仰着头,不顾眼眸被光刺痛,痴痴的注视着自己衷心侍奉的神明。

目睹神颜,人的眼眸是会被刺瞎的。少女的右眼落下生理性的泪水,水珠从红润的眼眶滚落,沿着下颌滴下,浸湿了神明的外袍。

[妫毓大人,真好看。]

蠢笨的圣女。

妫毓金色的瞳眸落在奚依儿的容颜上,她的脸颊上还沾着些水汽。神的视线甚至不是冰冷的,祂的眼眸只是像在看着一朵花,一块石头,一捧泥土,祂的视线毫无情绪,因此更令凡人心生恐惧。

[妫毓大人在看我,祂有没有发现我的身体在颤抖,我的脸颊似乎要在妫毓大人的视线中融化了。我的神明,请您多看看我,注视你卑微,美丽,虔诚的圣女吧。]

奚依儿的容颜清冷,乌眸是沉静的月色,即便此时的情态狼狈,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不肯流露出一丝怯懦的神情。

没有人能够想到,她的心中在痴缠大胆的对神祇诉说爱意。

听见的,只有她敬爱的神祇。

妫毓收回了看着她的视线,像是轻薄无形的雾气,神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中。

奚依儿站在原地。

神祇亲自前来,为祂的圣女证明了清白。

从此帝国内再无人能够置疑圣女的纯白与圣洁。

教皇慢慢走在奚依儿的面前,教皇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愧色。他的脊背像是被无形的戒尺鞭.挞,他自恃公正,宽容,却偏听偏信,不肯信任自己养大的圣女,猜忌她的心灵污浊,在心里对她提前判了刑。

他才是罪人,他不配做她的教导者。

教皇按着手心,才能抑制住心中蔓延的忏悔。世上不会有人怀疑冷酷无情的神祇,错的只可能是愚昧的人类。

怪不得她昨日那般倔犟,被他责罚也不肯认错,原来大错特错的人是他自己。

奚依儿静静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教皇,男人抿着唇,柔软的眼眸里已经在向她诉说着歉意。可他似乎久居高位,习惯了隐藏心意,嘴笨的不知道如何取得她的原谅。

金色的池水割裂着她的肌肤。奚依儿真正信仰的浊神昨夜对她说,祂可以锁住她的心,妫毓只能听见她在脑海中不断重复自我催眠的心声。

她是人。怎么可能真的灭绝**。

池水虽未曾真的将她焚烧,却也带来针扎一般的疼意。

圣女强撑着的心松了,躯体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坠在了教皇的怀中。

谢望轩原本是不应该在这般的公众场合亲近圣女的,她已经过了成人礼,不再是孩童,他身为教皇,更应该谨遵神谕。他应该立刻将她松开,叫来其他的女教徒扶住她。

教皇的手掌覆盖在女子的腰肢,顺滑的衣料紧紧贴着肌肤,湿漉的水汽沾染了他的手心,掌心之下似乎就是女子柔软的肌肤。

他的思想已经出格的犯了罪。

可他却并未将女子放下,教皇帮她裹紧了神袍,将奚依儿抱了起来,背过众人,离开了审判的大厅。

未曾有任何人指责教皇行为出格。

圣女在今日后,是永远高洁的明月,此后任何一丝不洁的视线都是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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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儿在梦中不太安稳,细眉微蹙,身体像是被黏腻的章鱼触.手缠绕住,阴冷,潮湿,要将她拖入深海中。

她醒来时身体还有些发寒,肌肤上残留着被紧紧拥抱过的触感。奚依儿坐起身,洁白的床褥上满是褶皱,几丝乌黑的粘液还未散去。

侍女敲了敲门,走进来,低垂着脖颈,低声对她说审判长前来谢罪。

审判长?

谢罪?

审判长静静的等待在门外,侍女已经进去了许久。男人的剑眉紧蹙,却耐心的等待在门外等待召唤,脊背挺的笔直,一动不动。

终于,分不清是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几分钟,侍女走了出来,低声对他说圣女已经整理好姿容,他可以进入了。

苏将离走进去,圣女的房间内熏着浅淡的香,令他想起了牢狱之中,贴得极近时,从圣女身上嗅到的香气。那时他心中不屑,认为这是圣女狐.媚的证据,是她勾引男人的馥郁蜜香。

圣女的身影映在丝质的屏风上,苏将离穿过绘着冷梅的屏风,终于看见了圣女窈窕的身影。

她侧坐在书桌前,手中捏着一本书册,女子的乌发用珍珠发簪盘起,脖颈被衣料遮掩的严严实实。

像是不可触碰,遥不可及的神女。显得曾经审判长心中那些心思污浊而可笑。

“圣女,我来向您认罪。”审判长垂下了头颅,他缓慢的,心甘情愿的缓缓单膝跪地。

奚依儿缓缓转过眸,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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