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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樊静文不耐烦地只回答了一个姓字。

“苏唐,男生女生?”樊文捷看着电视里领导人亲切视察某工业基地的场面,漫不经心地问道。此时,他面对的刚购入不到一个月的45英寸大电视,除了占据屏幕4分之3的伟人形象外,就是无数虔诚仰望神灵一般,表情显得兴奋异常的工人们,有幸挤在剩余的4分之1屏幕中,构成又一幅几十年来在中国所有地区都会时不时上演的老百姓对政府感恩戴德的和谐场面。

“什么酥糖,还点心呢。”樊静文笑起来说。这时,电视里播音员用着自上世纪5、60年代以来就没有改变过的腔调,充满敬佩和感念、甚至激动亢奋地宣讲着:“党的关怀春风化雨,领导人的指示开天辟地。从此穷乡名声成过去,更多致富路拓展出新历史。人民的生活甜得像蜜,更深刻地懂得他指导下的社会主义,才能让中国更加焕发活力……”

当日复一日的歌颂成为(此处略去23字),一切人类创造的词汇,就在这番(此处略去37字)。这就如同乐器,在音乐家手上可以表现得赏心悦耳,毫无技巧却要玩弄之人,则可以让其呕哑难闻。无论那旋律,是要主动贴近下里巴人的大众审美,还是尝试攀附阳春白雪的曲高和寡。但几千年来的历史,却似乎在不停地验证后者努力的可笑也可悲的结局。当然,这种周而复始的验证,(此处略去3字)显得徒劳无益而已。

“瞎打岔,而且你小声点,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新闻。”宣静吩咐着,坐到三人沙发宽大的扶手上说:“静文,妈跟你认真说说,上次介绍的条件那么好的男孩儿,你知道人家现如今去哪儿了?”

“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1毛钱关系?”

“瞧你这怎么说话呢,一点儿正形没有,妈就看不惯你们现在这么大的人,说的那些叫什么‘网络用词儿’,真是糟净中国话。”

樊文捷也点头道:“可不,女孩子不能学这种说话,太粗俗了,应该多看看电视新闻,你看看人家的用词,特讲究,而且你现在还搞新闻,更应该,是吧——诶,宣静,你说的就是老闫提到的那孩子,考进发改委还是中#宣部来着?”

不等母亲从深有感触的表情里,把溢美之词配合着说出来,樊静文猛地起身道:“哎呀我累了,赶紧洗了,早点儿休息了。”

“等会儿,等会儿。”宣静拉住女儿,“妈还没说到正题呢,那个唐什么的,谁呀,你说明天一起开车出去的?”

“他妈你都忘了,唐济渊,我们小学是同学,初中不在一个学校,后来高中考到一块儿,还分在一个班,您还说特巧来着。”

“他呀,他家原来还这个大院儿的,也不知道如今住哪儿了。刚上学那阵儿,这小子经常趿拉着鼻涕,上高中那会儿一看见,还挺精神一小伙子了,这孩子就是变化大。”

宣静看着丈夫张开着报纸,时不时看两眼电视的同时这样说着记忆,再看看女儿能踏实坐在沙发里了,便说:“老樊你真是糊涂——静文,你怎么又和他联系上了,还一起出去,就你们俩呀——文捷,这破报纸有什么可看的!”宣静起身,上去将报纸扯到自己手上,随便往茶几上一顺,坐到了女儿身旁。

她的屁股碰到沙发的瞬间,启动了开关般,樊静文“腾”地起身,倒也没有走开,只是转而面向父母道:“妈你别瞎猜啊,我们这高中的同学大都联系着呢,这明儿没事儿干,他正好说想出去兜风,就这么着,碰巧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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