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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顾斯恶:他就是喜欢叶长欢,他心悦于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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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下混迹着血水的地面粘稠而艳红,仓乾瘫倒在地,愣愣的看着天幕,苍白的脸上水珠划过,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阿乾!”

杜涟漪强撑着站起来,被李疏狂搀扶着要往前,步重华经事最少,他不解为何一切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喃喃:

“师兄。”

“怎么会这样……”

晚一步赶来的明昭被莫琮愕然,晕死的仓踽心口的位置血淋淋的一片,更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和道义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内化为虚无。

也就是说,他现在连练气都不是,和每一个刚入两仪镜勘测出道义的凡人一样,是一个修苦行道的新弟子。

奈何他们才要抬脚,门口那些雪兽就涌了上来。

仓乾只不过顿了一下,就猛地睁大眼睛,那双眼里平静的吓人,死死握住玉杵站了起来,佝偻的身影之前,数个庞然大物挡住他的去路。

噌!

玉杵尾部的利刃冒着寒光,他冷冷的走上前。

顾斯恶感觉到落在他左肩上的手重了重,那把长刀发出轻响,叶长欢的声音依旧冷静:

“我做辅,继续。”

“我不。”

他毫不犹豫的开口。

系统:【不好,宿主,这个炮灰反派长脑子,知道你把他当挡箭牌了。】

叶长欢微愣,但也仅此而已,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盯准一只雪兽计测方向。

她这是准备自己动手。

她原本想跳下来,但剑修快她一步,将她安稳的放了下来,其他一行人早就忍不住了,云逸手执昊天镜,恶狠狠:

“管他是真是假!这雪兽,我是杀定了!”

“就是做梦都不能做得如此憋屈,我等安能旁而观之!”

数道身影一闪而过,但剑修却对她道:

“你就在此处,我杀得掉,顾斯善,没有你我也能杀得掉,你不能去。”

他抓住剑柄,将叶长欢的去路挡得死死的。

叶长欢被气笑了,脚下灵气一汇,就直接越过他,冲迎面而来的雪兽一刀斩下去!

“笑话,没有你,我便不能打了不成?!几只雪兽而已,我刀上染的血何止几只!”

雪兽身上被斩下一道刀口,但反应同样迅速,一爪拍下来是重量何止百斤!且速度之快,简直是直接撕裂虚空眨眼就到眼前的,叶长欢早已有所准备,退进皆有章程,脚下一动,火灵气在雨中燃起,她微不可绝的眉头一皱,直起腿来反手一刀斜切而过!

慢了一瞬,砸中的是雪兽的胸口,那爪子依旧砸下来,密密麻麻的符文笼罩在她的身上,锈剑破空而出,直接贯穿了其掌心!

叶长欢甚至没停顿,见此仿佛没听见骨裂声一般,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雪兽心口之处,双手握刀,直接贯穿!

轰!

雪兽轰然倒塌,她也随之跌过去,晚到一步的锈剑几乎贴着刀刃插入其中,叶长欢想要拔刀,想到什么换成了左手转而要走向另外一头雪兽。

可这次剑修没让她得以离开,指着她右手手背上流下的血珠:

“若真的可以,那你为何两次为我做辅!”

“这只手已经拿不起刀了。”

是了,挨了合体期大能一击,即便只是波及,也不可能真的受些小伤就此相安无事,那只拿剑的手,和左腿腿骨之上,皆是重创,丹药入口也不过止血而已,若是继续下去,那便永远拿不起刀来。

这一点叶长欢自己清楚,系统同样明白,只是系统巴不得这个人类更弱些,自然不会阻止。

至于这个剑修,敏锐得让人忌惮。

锈剑落入他的手中,他不敢耽搁时间,叶长欢也同样没停手,两人在厮杀之中争吵,即便依旧配合默契,但并不妨碍现在的极度不和。

顾斯恶一剑惊鸿,眼中罕见露出怒气:“你的手不想要了!”

“笑话,右手不行,我左手依旧可以拿得起!”

叶长欢便顺势补刀,咬下衣袖的布条,毫不犹豫将握刀生疏的左手和刀柄缠在一起,嗤笑一声,火光一闪而过,蔓延到了雪兽躯干,她突然朝着虚空一踏,瞬间凝结的冰霜落在她的脚下,由此借力,一跃而起!

“吼!”

雪兽庞大,难免有死角,更别说两人合作几乎天衣无缝,根本难以顾及全部。

是以惊怒发出怒吼。

这里到底冰天雪地,叶长欢这个火灵根是杀器也是被压制的一方,是以雪兽见这个人修胆敢靠近时想也没想到的吐出数道冰锥,蓝色法印压在她的头顶,势要她无处可逃!

可它万万没想到,这也是冰灵根主场。

咔嚓——

空气一冷,快速砸下来的雨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寒冰,宛若一枚枚小剑,噼里啪啦的砸在刀修有顶的法印之上!

不远处锈剑对准雪兽抬起的臂膀,快如闪电!

“轰!”

剑锋贯穿雪兽臂膀让这个庞然大物不得不倒退一步,那个串星火裹挟着刀刃数刀齐下!一击毙命!

叶长欢额间是细密的汗水,胸口明显起伏,两人还没忘记还在吵架。

亦或者说,是顾斯恶在单方面的想要理论。

奈何他这个闷葫芦,平时就难说出几个字来,更别说和旁人吵架了,这开天辟地头一次,遇到的对手还是叶长欢。

修士脸上杀气很重,不想与他多言,见他上前,冷冷的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的人在听见那一句“更何况是我拿不起刀,你如此在意做甚,若真的有意,便莫要多管闲事,我自有分寸”时,手下一抖。

那股酸涩涌上心头,他眼尾一下子就红了,气得发抖,理智短暂缺席,怒然出声:

“此地是秘境!是假的!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你还……”

“那我能怎么办?”

叶长欢猛地回头,高声:

“若是旁人,我大可冷眼旁观!什么大义什么妖族?都是狗屁!我叶长欢冷心冷血,自己能活便万事大吉,用得着管别人!”

她指着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少年: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跳出来,非要我做我师尊,非要对我好!我两个爹该做的事都被他做完了,我能怎么办?!他也同样那么对过你!你不是修罗道冷酷无情的吗?怎么也插进来了?!你即是也那么做,为何又拦着我?!”

“我并非冲动之人,右手不可用便用左手,腿慢了就做辅,我就是见不得他难受,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她厉声开口,以往这人十句里面九句假话,可这一次字字都是真的,雨滴掉在她的眼尾又从脸庞掉下来。

她叶长欢自问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良善友爱在她这儿什么都不算,她自私也自负,为达目的对别人下得去狠手对自己也不手软。这是她自幼生存的法则。

穿越前她幼时被东甩一家西甩一家,别人都有人来接,就她爹窝在别的女人被窝里,穿越后她安然度日,自问无所求,可她依旧就不得善终,她不提,但她心里一清二楚,那个真正出主意,一手策划允许的人何尝不是她所谓的“亲爹”?!

也罢也罢,她又不是没了谁就不能活,弑父的事她也做得出来,这一路仙途她不与谁太过亲近,顾斯恶是一个意外,另外一个人却是更大的意外。

风风火火的就闯进来,也不问愿不愿意,好的贵的全砸在她身上,他也不算是一个伟光正的师尊,有事没事就爱占小便宜,和自己徒弟斗智斗勇,为了几块灵石能用得上三十六计。

可她陷入迷途时是那个人对她说,走吧走吧,走远一点,身后我护着呢,她被玄灵果折磨时,是他毫不吝啬的把灵气灌入她体内,一篇一遍的给她梳理,九宗大比,谁都是宗门的掌中宝,谁的功法都是自家师尊如何如何仔细教导,是他早早就料到两人的欠缺,将父亲母亲的不传残卷交给了他们。

他做到了一个师尊该做的一切,可他更像是一个父亲。

顾斯恶得到了同样的爱,所以他知道这是假的,他也没想过冷眼旁观。

“……”

大雨滂沱,剑修与她对视了两秒,两人都没说话,脸上的雨滴交错,剑修先别过的脸。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

“我做主攻。”

下一秒身上戾气一散,转身挥起锈剑。

浓重的戾气在这一刻裹挟,空气之间隐隐传来凄厉的哀嚎声,朝着他汹涌而来。

修罗道!

叶长欢无言,一刀插入地面,鸿蒙境后期的精神力扩散开来,提着刀走了进去。

这场杀局本就不会再生出什么意外,仓乾下手之重,又有一众人清场,踏入其中不过时间问题。

老道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我这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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