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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陌上归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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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泽眼神深深失落,毫无征兆的。

身子一沉,垂直摔倒。

风尘子脸色大变,顾不得丢魂,慌里慌张张开双臂接住巽泽,没让他落地狼狈。

就听巽泽柔到极致的声音在他怀中低若蚊蝇:“老疯子,你让我一个不懂曲艺的人对抗他的玄音妙法,我会死的很惨很惨的。他的琴曲有古怪,曾也废过我部分修为,所以现在他一拨琴,我就心痛得要死。”

他竟然挤出了淡淡的血,点染了唇边。

破碎得要死。

风尘子看他朱唇点绛,心也痛得要死。

巽泽:“他虽无杀我之心,但有垂涎之心,会抓我去关小黑屋蹂躏致残。灵山的仙徒,若被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仅丢我的脸,还丢灵山的脸。”

那是柔到极致,清到极点的声音。

风尘子哀伤的赶紧点头。

“我如今这般羸弱,我怕极了……”

巽泽的目光,柔柔的照耀着风尘子,宛如神明所降下的悲痛,静静的,如飘絮般轻逸,如落雪般轻盈。

任谁都无法抗拒。

风尘子更无法抗拒,巽泽目光仿佛很黏,黏住风尘子就让他再也不能离开。

巽泽腻得向风尘子微微靠了靠:“你可一定要控制住他啊……才能拯救我破碎的心灵……”

他轻轻伸手,孱弱而腻的柔荑向风尘子伸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月色撩人,天上的风太大,风尘子耳鸣心慌,脑子早就给吹没了。

也许是因为美人在抱,又有谁还有大脑?

总之,刹那间,风尘子心中都充满了柔情蜜意,以至于濮阳卿因巽泽的猝然摔倒,以为重伤到他,弃琴奔来时,被风尘子打出的一道冷光,定在当场。

以至于迷迷糊糊中,听了巽泽的蛊惑,给灵犀赋予符咒和仙术,一个时辰之内,巽泽可用意念施展出无双剑气。

他被巽泽释放的博大的美冲击着,潜意识里,任巽泽叫他上天入地,降龙伏虎,闯刀山扑火海,都不能拒绝。

直到巽泽驾起灵犀,辞都不告,如张开双翼出笼的鸟,在前往小寒山的天际上溜出一道尾光,他才骤然清醒,身子蹦起三尺多高,对着巽泽仅留下的小黑点指手划冰针,气得几乎晕了过去:“臭不要脸的,你连师兄都勾引。”

他破口大骂,窘相飞舞。

噗呲一声轻笑,是濮阳卿发笑。

即便被风尘子施展定身术定住,他依旧风仪自若,潇洒出尘,没有半点被困的惊慌。

许是巽泽拿了灵犀就飞,并未对他动粗,以此推断情义仍在,风尘子也不会伤他,那大可不必庸人自扰。

他不笑倒好,这一笑,却让风尘子感到不舒服,极度不舒服。

笑他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如何能被魅惑。

赤裸裸的质疑他们师兄弟之间天地可鉴的崇高的纯洁的小友谊。

咋滴,小风神倾国倾城,倾他一个小小的风尘子岂在话下?

风尘子自己不舒服,听这一笑,也不想让濮阳卿舒服。

他走上前去,无比自然的扶上濮阳卿。

濮阳卿如遭受电击般浑身一震。

他开始不舒服。

风尘子贼眉鼠眼般道:“我知道你为小风神好,是他不识抬举。他平时嚣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说的话你记个半就好。一般关于小阿黎的事,他都是窜天蹦地神兽般能毁天灭地,若那位真出点事,我都能被他大卸八块,你只能自求多福。”

“仙君所告,在下铭感五内。”凄迷的月光下,濮阳卿冷静下来,眸子中,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春水皱起,“这样清柔的巽泽,倒是第一次见。”

那当然啦!最难消受美人恩哪!

想当年小风神初到灵山,那明眸心醉的笑,万千风情尽显,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威力,可不就倾倒了灵山众仙。

引得他们相信原来在这舍去世间的高天上,轻易便可两心知。

于是都倾囊相授,传他世间绝学。没想到他练就惊天一剑,修成正果后,逐渐暴露本性,吊儿郎当,顽劣不堪,笑容瘆得慌。不仅灵山被搅得鸡飞狗跳,连神潭水里的各大神兽也不堪其扰,闭气不出。

可真是一段难忘的光阴。

巽泽一笑,生死难料。

果然,多年过去,他还是败在他的魅眼神功之下。

但倾倒天人的容颜因他绽放柔情,嘴上虽骂骂咧咧,心里早乐开了花。

小风神要是日日展现魅术倾他,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甜死。

片刻,风尘子收回垂涎三尺的不争气,贴上濮阳卿,又垂涎欲滴:“你这般含情脉脉对上他的不解风情,可要失望喽。”

风尘子是个自来熟,他觉得濮阳卿身上有种青竹的沉静气息,闻之神清气爽,加之他的谦和之气,贴上濮阳卿,就有些挪不开脚。

濮阳卿解不开风尘子的定身术,极不自在,又对风尘子如此直白有些不适,眉峰轻皱道:“在下只是倾慕,惜君子之交,绝无他想。”

“本仙君修的是阴阳转生鬼术,看的是人的轮回生死,你这点小心思怎能瞒过我的眼睛。不过听我一句,他外表看起来擅邪魅,风流不假,但内心深情坚定,不可撼动,钟于一人便是一生一路。”风尘子拍拍濮阳卿肩膀,意示安慰,“除非世上没有小阿黎。”

濮阳卿谦和的目光微有一丝异动,然后便如幽潭般沉静。不知是不是风尘子的错觉,风尘子再想窥探,已然看不透濮阳卿了。

见濮阳卿不言谈,风尘子眼珠滋溜转着,怪异看着濮阳卿:“你阻拦我们,原来真是假手他人谋害瑶光国主!”

濮阳卿面色立马严肃:“在下一介草民,断不敢迫害一国之君,仙君切勿言此荒谬之言。”

“草民才不在乎名堂之上是谁。”风尘子深知江湖习性,难得正色,“你伤小风神他不会与你计较,但若伤他的心上人,灭你百年基业他可会说到做到的。”

“在下深知他与陌香尘恩怨的缘由始末,皆因瑶光国主,自然懂得轻重。”濮阳卿微叹,“我所思所虑,是怕巽泽重蹈覆辙,面对陌香尘,他曾败过一次,岂知这般前去不是羊入虎口?”

风尘子盯着他,仔细看:“你嘴上说着忧心,看起来却没有忧心的样子。”

“仙君神通广大,看的是生死轮回,一定没看到危险才有心与在下长话。何况仙君的关心不比我薄,救人或是忧虑,在下何德何能与仙君相比。”

“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真会夸人。”

濮阳卿不动声色道:“相识之谊,唯愿他不再冒险,虽然他不承我情,但我已尽力,无愧于心。”

风尘子若有所思:“我倒是纳闷,你既想卖人情,何不随他去揍陌香尘?助他一臂之力难道不比拦路说情来得实在简单?”

“陌香尘。”

助纣为虐也罢,为虎作伥也罢。

濮阳卿惋惜轻叹,“他其实是个可怜人。”

晚风轻叹,连风尘子也跟着心酸了。

每个人都倒在血泊中。

整个大殿空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血雾。

妖刀已然拔出,抛弃在一旁的残骨断肢里。

命魂忍受着剧痛,半跪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已将他的大半个身子染红。

妖刀砍中的伤口,不是致命的,但有牵肌的妖气,深入肌肤,啃噬骨髓。裂纹从命魂肩胛骨的骨心裂开,正向胸口蔓延。

寸寸开花绽春梅。

他踉跄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在慕容黎身边坐下。

春梅越开越盛,裂纹越撕越深,血越流越腥。

慕容黎递出一块锦帕,想要为他包扎伤口。

命魂摆手作罢。

这样深的伤口,只怕永生都不会愈合。

慕容黎心中升起一阵难言的感觉。

江湖的残酷远比他想的惊寒。

命魂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他动了哪里的机关,就见一个巴掌般大的精致人偶从地下弹出,飞到他手中,因为鲜血不住涌出,也将人偶染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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