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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人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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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慕容黎为何会在此遇到执明。

还是如此血污狼狈只剩半条命的执明。

慕容黎一勒缰绳,令骏马停住。

“阿黎,我追上你了,你今晚是我的……”巽泽欢快的笑声随后而至,却也在这瞬间猝然止住。

气氛哽咽般凝固。

劈向执明的那一刀并不因三人怔住而撤回,依然对着执明凌空斩下。

电光火石之间,救人要紧,慕容黎不暇思索,正欲出剑截住那开天辟地的一刀:“休得伤人。”

“阿黎,你伤势未愈,不可动武。”巽泽大骇,飞身而起,一把抱住慕容黎从马背上腾到了地面。

“……”执明被那一刀狠狠拍了个正着,狂吐鲜血。

“操,竟然真是个人,不是猎物也不吭个气,害老子白瞎追了半天。”那瞬间,猎户似乎看出来追的确实是人,不是什么猎物,劈向执明的刀刃也转变为刀背,将杀伤力降了两成。

“老子追的是猎物,这深山野岭的鬼知道你会出没。对不住啊,真是倒霉,误了老子猎野的大事。”眼见砍错了,猎户骂骂咧咧唾弃着,倏然腾入林中,消失了个彻底。

虽说是刀背,力道也如巨石一般碎骨,执明再次口吐鲜血。

慕容黎从巽泽拥抱里探身。

“我腰疼,也不能动武。”巽泽突然扶上腰,俯身下去,眉宇间满是痛楚,表示惭愧。

他腰疼,腰疼怎么能救人?

救情敌?滑天下之大稽。

莫不是方才站得高闪了腰?

“怎么回事,伤在哪里?”慕容黎内心倏然一紧,顺着巽泽的手触上他的腰,眼中全然都是关切。

好像,他一旦哪里痛了,便会如曾经那样再次消失一般,令他心神俱碎。

第一次他离开,他等了一年又余……

第二次他离开,他等了三年又余……

几乎不得见。

宛如梦魇,巽泽的几次残血早已成为噩梦令慕容黎挥之不去,令慕容黎痛至窒息,令慕容黎害怕,令慕容黎根本不能将他放开。

哪怕一点点痛,都让他担忧到无以复加。

巽泽哪里知晓慕容黎担心他又离开患的那种失魂症,在他的概念中,他只不过才离开三个月而已。

他眉宇的痛楚慢慢舒展,拉着慕容黎手往腰下滑去:“尾骨这里,尾骨是怎么疼的,阿黎你最是清楚。”

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慕容黎立刻抽手,也将他的手捞上来,这要再往下摸去,可真是颜面扫地。

“…………”

挥手间可令生灵涂炭的人装模作样喊了一句疼都能令慕容黎的担忧一览无遗。

慕容黎心之所向,再明朗不过。

这本是执明期望的重逢,却在相遇的一刹那碎裂到深渊。

他努力的爬起来,舔着身上及内心的伤痛,竟像是在哽咽。

为何会哽咽?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何还来自取其辱?

他只是不甘,不甘心呐!

“天权国主不在自家王城耍鸡斗羊,为何出现在此?”巽泽的讥讽,问出了慕容黎想问的问题。

天权国主若要见瑶光国主,以国之邦交礼会晤,最能彰显大国气概,也不会被宵小编排是非。如此鬼鬼祟祟暗藏瑶光山川地界中,来个事故巧合,很难不让人猜忌。

近来瑶光诸多不平,巽泽被污蔑,慕容黎被渡妖气之人掌掐,受伤要费修为的也是巽泽,这桩桩件件牵连巽泽之事可否与天权国主有关?

两国商旅联络断交五年,是天权闭关锁国之因,非瑶光之故。

慕容黎眼中是看不透的深邃,照着执明的是各种阴诡算计。

执明的心再次被掐碎一般疼,他以为他的狼狈不堪,会令慕容黎担忧,询问是否他天权国内出现叛逆他才流落至此,还会像以前一样出兵帮他夺权。

毕竟,昆仑丘那场宫殿坍塌瞬间,慕容黎宁愿自己被埋,唯一要留给生机之人。

是他呀!

而他也用王族之血祭剑,助他出棺,为他失忆。

他们刻入骨中的情意应该生生世世磨灭不掉才对。

可他不知道,当年巽泽身死,慕容黎以为是他天权把尸身夺了那次,几乎就要出兵血踏天权。

他不知道,他们那些经不起折腾的凉薄情意,慕容黎已经用自己的埋葬,用自己的生命,全数还给他了。

他此刻的出现,在慕容黎眼中,更如他国间谍。

更会破坏他与他东君的情意,令他本就有些留不住的人借故辞行。

这不是慕容黎想要的结果,慕容黎比谁都清楚,执明也是巽泽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他处理不好这段过去的记忆,那么巽泽再次离开瑶光,必会与他生死不复相见。

那个人,从来就没有任何枷锁可困,能让他驻足的,只是他愿意与否。

他愿意为慕容黎驻足,也绝不能接受慕容黎心念旧情。

“阿离,我……”

执明好似再想什么说辞更符合现下状况,慕容黎清冷开口:“本王乃瑶光国主,天权国主切勿再呼‘阿离’二字,以免给本王的人造成误会。”

巽泽眼神是这样的:“⊙﹏⊙……”

他的小心思好像总能被慕容黎提前拿捏……

还想借天权国主来吃味跑一遭,看来是失算了。

执明眼神瞟向巽泽那张无辜脸,顿时明白,他这几日的流亡逃难一定是拜这个人所赐。

他为何还表现得那么无辜?执明恨得咬牙:“是你!”

巽泽立刻点头:“是我,我就是阿黎的枕边人,阿黎才给我举办了一场册封大典,可惜了,你没有看到,要不然会更热闹。”

执明捏着指骨,目中透出刻骨的寒光,册封那日的喜,萦绕他脑中,让他一想到就是刮骨剖心的疼。

“但不关我的事。”巽泽转着眼珠,柔柔的看着慕容黎,“阿黎你是知道的,我日日与你黏在一起,肯定不会因无关之人出现而吃味,放心吧,你看我大度的眼神。”

他说给执明的意思,无非是他日日与慕容黎缠绵,哪里有时间让他滚山坡,遭箭射,挨刀砍。

执明恨意喷薄而出:“是你派人……”

“你在说我结党营私。”巽泽立马委屈道,“你怎么能一来就污蔑我,我如今是瑶光国主的榻上人,连玉衡郡主都不敢挂名,主四字我担不起,东君若是势大,威胁王上地位,会害死我的。”

天知道,他连阁主令牌都交给慕容黎了,可不就是再不敢培养自己的势力。

慕容黎:“……”

执明气得胸口郁结,猛然又是一口血喷出。

巽泽立刻露出关切:“天权国主伤得如此之重,还是少说话,伤势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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