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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萨尔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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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多了一个人,迪安开车时不太方便保养武器,转而思考起血祭帮和守护女神,跟萨尔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

出于对救命之恩的感激,萨尔玛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信任,坦诚地向迪安聊起了自己的过去,五岁以前,她还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墨西哥,一个被卡特尔统治的小镇。

“镇上的大部分人活不到五十岁就会死去,”萨尔玛托腮望着车窗外倒退的一片葡萄园,“要么死在毒粉里,要么因为糖尿病的并发症死去,或者死在各个帮派、卡特尔的火拼中。”

“糖尿病并发症?是因为你们经常吃玉米吗?”迪安看着后视镜里的脸问,

“不,玉米、辣椒都是健康食物,说起来很不可思议,糖尿病泛滥的原因主要是可口可乐公司统治了墨西哥…”

萨尔玛眼中流露出一丝讽刺,

“在我的老家就有一家可口可乐生产厂,当地政府以极低的价格把水资源卖给可乐厂…然后可乐厂开始向镇民倾销可乐,卖得比珍贵的水更便宜,很多镇民直接喝可乐解渴,慢慢生了病,我的亲生父亲就是死于糖尿病引发的心脏病。”

呃。

迪安想到了上辈子也听说过不少新闻,什么大学生把饮料当成水,英年患重病。

没想到在墨西哥可乐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好久了,我爸死后,母亲就花掉全部积蓄带我从拉雷多偷渡了过来。”

萨尔玛眼神复杂,

“这里的卡特尔没那么嚣张了,可以尽情喝水,而不是喝甜掉牙的可乐,街头枪击也有,但没那么明目张胆。她打了几年黑工,经历一场大游行,又跟着一个白人结婚之后拿到合法身份,终于在这个新家站稳了脚跟。”

她话音一顿,盯着前方漫长而空旷的马路,

“但我继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工作没收入,整天就知道酗酒赌薄,向我妈妈伸手要钱。我妈一天到晚打工十五个小时,挣的钱都不够他花。”

“可给不出钱他就打我们,用晾衣架和皮带抽。从小学到中学,好长一段时间,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回到家后看到她一身是伤。”萨尔玛深呼吸,双手交叉搂住了肩膀,“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妈为了保护我被他打死了。”

迪安揉了揉鼻子,放缓了车速,把收音机里动感而活泼的音乐调成稍微平和的纯音乐。

后排的“影”看向女孩儿的五彩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你们的一位总统不是说过一句话,墨西哥最大的不幸就是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

“对。这里并不是天堂,我继父打死了人,居然关了几个月就放了出来…”萨尔玛擦了擦眼角,不甘地说,“我没办法继续跟这个混蛋生活在一起,就离家出走,流浪四年直到现在。我唯一挂念的只有那个小家伙…”

迪安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的继父住哪儿呢?伱就没想过报仇?”

“我、我不确定。”萨尔玛柳叶眉纠结在一起,吞吞吐吐地垂下了头。

……

似乎觉得自己开了个不好的头,接下来的路程,萨尔玛分享了不少自己旅程中的有趣经历,她嘴巴很甜,带着一丝讨好,声音婉转动听就像夜莺,漂亮的脸蛋儿上笑口常开,黑亮的眸子里秋波荡漾。

让人赏心悦目。

车厢里的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变得异常欢快活跃起来。

中午汽车停靠在加油站的时候,萨尔玛还非常乖巧地下车购买午餐、加油…自己掏钱。

迪安平静地欣赏着美人和德州的田园风光,不由觉得带上萨尔玛开两天车,也并非什么坏事。

直到傍晚时分,灿烂的阳光挂到西边,熨烫出一片金黄的云层,沃尔沃顺着公路开到了拉雷多附近一个小镇,从一栋栋红色山墙顶式的木头房子中穿过。

萨尔玛打量着路边熟悉的房屋,眼神恍惚了几下,脸颊绷紧,咬了咬牙,掏出一根橡皮筋把披肩的秀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怎么了,有问题?”迪安注意到她的异常放缓了车速,

“安迪先生,你、你能在左边的马路边后停一小会儿吗?”

“为什么?”

“我有点事,我有熟人住在那儿,想跟他‘打个招呼’。”

熟人?

迪安想到她之前讲过的经历,点头,将汽车驶入左边偏僻的乡间小道,停在绿茵和花丛包裹中,一栋孤零零的木屋不远处。

萨尔玛忐忑地看过来,“你身上有枪吗?”

“有。”迪安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掏出一把上膛待发的M1911A1递过去,又指了指脖子和胸腹,“瞄准位置,扣下扳机,一枪就行,会用吗?”

“恩,打过几次,”她手指颤抖地接过枪,闭上眼深呼吸,高耸的胸膛起伏了几下,

“我跟你一起去?”迪安不动声色地释放出念力护盾包裹住女人的身体。

萨尔玛感激一笑,“不了,你能送我到这儿,已经赐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她拿着枪下了车,迈动笔直的大腿,就像女战士一样冲向了小木屋,粗暴地敲响了大门。

迪安打开了两瓶果汁,和“影”一碰,大口啜饮起来,同时上帝视角往木屋一探。

摆满空酒瓶的沙发边,一个褐色长发、穿着短裤,胡子拉碴的老白男听到敲门声,慢悠悠地爬身,走过来打开了房门,顿时对上了女孩儿那双锐利的双眼,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色眯眯的笑容,

“萨尔玛?长这么大了,真漂亮啊,这些年去哪儿了,让爸爸好好看看。”

“法克鱿!我来报仇了,混蛋!”

砰!

枪声震动树林,几只受惊的麻雀飞离枝头,木屋门缝边流淌出一缕缕鲜血,萨尔玛大步跨了进去。

两分钟后。

萨尔玛右手提着一大袋子衣物,左手搂住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儿慌张地跑向汽车,坐进后排,把枪递还给迪安,

“安迪先生,请开车,继续上路。”

“别着急,没人注意你的行动。”迪安给了影一个眼神,后者飞向木屋,开始熟练处理门口的尸体和血迹,收拾残局,“这个女孩儿是谁?”

“我妹妹,莉莉安,今年该有五岁了,本来跟我继父住在一块儿,但她不能再跟着那个禽兽继续待下去了,从现在起我来照顾她,她会过得更好!”

萨尔玛大大方方地脱掉身上带着隐蔽血点的连衣裙,当着迪安的面换上了一身蓝色的体恤和牛仔外套。

迪安把目光转向安静的小女孩儿,小脸肉嘟嘟、长睫毛、大眼睛,五官隐隐跟萨尔玛有些相似,但皮肤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白色,深色直发垂过肩头,安静可爱得就像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她正咬着手指,好奇地打量面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只见对方咧嘴一笑,从怀里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吃吧,小家伙。”

小女孩儿吃着糖眼睛弯成了月牙。

萨尔玛注意到迪安脸上温和的笑容,不自觉地长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所有担心都放下了,

“抱歉,我该提前告诉你一声,我继父就住在这儿。对了,刚才的枪声是我用枪吓唬了那混蛋一下,子弹擦伤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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