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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改道又至卿门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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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无忧的秦愚心中感叹无忧的心思敏捷,但手里不忘挥开刺向自己的匪刀!

无忧让青君和寒竹躲进马车,自己则帮助秦愚观察着四周。

“小心后面!”无忧一边提醒秦愚,一边拿起马鞭就抽向了那个歹匪!

那匪徒吃痛的叫了一声,凶恶狰狞的脸立刻扭向了无忧,她哪里见过这么丑陋的脸,平日里见的同路人,还是护卫们,都长的正直,起码没这么错位的!

无忧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马车前阶上,那歹徒直接爬了上来,举起自己的刀:“这黄豆菜芽小贱蹄子!不要命爷爷给你索走!”

那明亮冷冽的刀光一下给无忧闪的睁不开眼,就在她以为头要咕噜到车轮

秦愚背过沾满血迹的剑,上前扶起无忧,肩头的头发落在无忧的脸上,一股清淡的茶香钻进她的心田!

秦愚的目光没有落进她的眼,而是望着她脸颊上沾着的血迹。

无忧见秦愚皱起眉,好似黑宝石一样的双眸猛然阴暗,立刻解释:“我没事的,我可以进马车,若是添了乱……”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热血铺洒向两个人,秦愚眼疾手快护住无忧,看着眼前断头的马匹,立刻叫无忧别回头的往马车里钻过去了。

见无忧进了马车,秦愚的愠色才更加明显。

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大津皇朝的五皇子,他姓秦,如此杀马之辱如何不偿还?

秦愚跳下马车,一剑割了那杀马之人的头颅,他抹了一把脸上沾的鲜血,拎着那人头颅,喊:“今日闯入林中只为赶路,你们是非不分上来刀戈相见已经不守规矩,如今欺人太甚杀马辱人,我秦愚叫你们都有来无回!”

听到秦愚声音的无忧偷偷先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已经倒下,还露着脊椎骨与内脏的马,浸泡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她心中虽然久久不能平静,但却没那么紧张。

因为什么?

那是秦愚舍不得沾上一丁点泥灰的衣服,他抱着自己,邻近马匹那一侧被血糊成了泥纸,却还提醒自己,不要回头看。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茶香淹没了腥臭味,纵使他浑身糊满牲畜血肉,也盖不住他那惊为天人的眉宇,和玉树身姿。

秦愚的功夫并不简单,这么些年遇贼手,防守攻击早就游刃有余,他不喜武斗,但一旦逼急了,也是剑刃入肉不留生息,不虚招式片甲不留。

不知道外面厮杀的声音过了多久,无忧盯着打坐的寒竹,她好像并不害怕随时可能穿破她喉咙的刀剑,寒竹手里拿着佛珠,嘴里也念念有词。

无忧擦了额头上的汗,被牧昀掀开帘子透进来的光芒吓了一跳,一闪而过的光芒好似刃亮。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步行吧。”

“可否容贫尼做一件事?”

无忧跟着寒竹走出来,她并不畏血气,看着断头的马匹尸体,也只鞠了一躬,未曾动容。

此刻的寒竹与旁时的她并不相同,她沉静又深远,她走进血肉模糊的打斗残骸里,拉起一个又一个死人的手,合上双目,两片唇轻微张合着,无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她看得出,她在超度这些人。

林道内幽静,却又充满了各种声音,秦愚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的无忧,又望向寒竹。

活着的人都站在原地,等待着寒竹。

“他们有的可是穷凶极恶之人,为何还要给他们超度?”牧昀有些不耐烦。

秦愚站定在无忧身边,才说:“佛讲众生平等,寒竹师父站在生死之间,我们亦站在生死之间。

她的信仰告知她她应对生灵宽宥,就好似我们的信仰,是遇险拔刀一样。”

无忧抬头看了看秦愚,见他缓缓回头来,斑驳的树冠上流下来的光泽,在他周身流转。

“怎么了?”

无忧连忙收回眼神,看向前面完全被落叶泥水盖着的驿道:“五郎该去换身衣服。”

再启程后,队伍就只剩下几十人了,青君听了牧昀清点后的数字,鞭了马匹走快几步来到秦愚身边:“五郎,如此赶路只会耽误时间,是否改道走官道?”

“你以为刚刚那是山林流匪?”

青君没有回答。

“上来就想要我性命,怎么会是匪徒。”

“五郎以为是谁的人?”

秦愚眯了眯眼睛,想了半天,才说:“上京的人。过了卿门观,这样的人会更多。”

“可按照现在的速度,明日就会到卿门观。而如今伤兵又多……”

“必须过卿门观,酒肉道士不会随便拐我一个皇子,当年要害我的人,总要查清楚。”秦愚看了一眼青君,又回头看了看无忧。

“五郎要进卿门山?”

“当然。今日日夜兼程,夜里进山,明日一早,必须到卿门观。”

青君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队伍,摇了摇头,反驳秦愚:“可现在的情况,不好日夜兼程。”

“那你们继续走驿道,我一人进山。”

“五郎……”

“五郎,好像有个郎中!”

秦愚回过头,看向跑来的无忧:“林中幽静,你小声些!”

听到秦愚的话,无忧连忙噤声,然后又小声交代后面那个背着包裹的男人:“那是个郎中,他在给伤兵包扎呢。”

“哪里来的?”秦愚皱起眉,朝那人看去。

“他说他从革兰郡来的,要去山常郡。”

无忧话音落下,那郎中就跑来朝秦愚行礼:“见过郎君,我是去革兰郡和山常郡寻草药的,家属西雁道,可叫我客丹。”

“西雁道?”秦愚端详着这个长相端正深邃的男人,虽然看着年轻,样貌却老成:“你故乡临近蛮族?”

“是的,风吹日晒的那里,缺我这样的郎中。哦对了……”他又补充:“我看郎君队伍里有那么多受伤的护卫,不如叫我给他们看看,我收费不多,但求能同路叫我去往山常郡。”

“你怎么知道我路过山常郡,前面还有北沧道,还有琅江岸道。”

“走卿门道的不都是去上京的吗?”

秦愚看了看这个客丹,又望向后面拉的老长的队伍。

“留下他吧,这么多伤兵,再耽误五郎行程。”

秦愚见无忧也帮这个饿的面凹嘴裂的男人说话,虽然觉得她奇怪,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太好了,郎中郎中,我和寒竹来帮你。”

无忧跟着这个客丹离开后,秦愚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朝后看去。

他当然信不过一个突然从山林里冒出来的郎中,西雁道偏僻又荒芜,山常郡也就算了,连革兰郡的药草他都清楚吗?

医者悬壶济世,可这客丹真是那能跋涉千里寻药的人吗?

“是否要回头打发了他,我们路途凶险,带上小悠娘子和比丘尼就……”

“你也信不过他。”秦愚看向青君。

青君笑了笑,回答:“连五郎都信不过的人,我怎会信的过?”

她为臣,当疑主之所疑,又察主之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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