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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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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现在我妈没在,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一年到头都听我妈的,这都眼瞅着过年了,你就做一回主吧。”我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我做主也不让放,你打小就没放过炮,有危险。”爸爸不松口。

我没办法,拿眼神瞅叔叔,盼着让叔叔给说说情。

叔叔心领神会,劝道:

“没事,都这么大了,放个炮算啥。点着了赶紧跑远点,不许用手拿着放。”

“欧耶!”

我也不管爸爸同不同意了,披上衣服就跟张茗禹出门了。爸爸还想拦着,后来一看拦不住,也就没辙了,只是在后边一再叮嘱小心。

叔叔家过年买了不少鞭炮,有二踢脚,10万响的大挂鞭,钻天猴、烟花等。我跟张茗禹一人捧了一包出去了。

提前一人点了一支香,张茗禹先放,走到楼下小广场,找了平整的地面,把药芯扒开,用香对准药芯点燃,然后往回跑,几秒之后,只听“咚”的一声,二踢脚飞上了天,地面都跟着一颤。然后天上又是一声“咚“发出了第二响。

我有样学样,也尝试了几个。从小到大,这么危险的游戏我可是没怎么玩过,跟张茗禹比起来,我更像是温室的花朵,一直被父母娇惯着,从来没体验过这些新奇的玩意。

这个时侯来到广场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夜黑风高,天寒地冻,可是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过年了!

爆竹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最后,放眼望去,漫天烟火,亮如白昼,就如天女散花一样,星星点点,方灭方生,方生方灭,给人一钟美到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放完鞭炮,意犹未尽,又站在楼下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叔叔提醒赶紧回家,不然着凉了,我们才回去。

回家之后,吃年夜饺子,听春晚里敲响跨年钟声,真的过年了。

晚上我们就留宿在叔叔家。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婶婶就开始煮饺子。煮好后,硬生生把我和张茗禹从被窝里叫起来,告诉我们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

我们睡眼惺忪的吃完饺子,洗漱完毕,然后就是给爸爸、叔叔、婶婶拜年。

叔叔照例是要给我压岁钱的,但今年妈妈嘱咐过,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要了。所以叔叔的压岁钱在推来推去之后,到底是没收。最后叔叔只得无奈的说,“沫沫真是长大成人了。”

家里都收拾完后,叔叔开车带着我们所有人回守陵村给老家的亲戚拜年,完事到原来老张家的老田里,给爷爷奶奶、太爷太奶上坟。

这块老田还是爸爸小时候,村里按人头分田地分来的,一垅田很长很长,估计得有一百多米。后来爷爷奶奶举家搬到保定市里,老田也就租给了别人。

深冬的田地里一片萧冷气氛,除了偶尔看到上坟的人家,一片荒凉。田地里种着过冬小麦,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竟是一棵棵都保留着饱满的青绿色,无形中绽放了几分生机。

爸爸说,明年开春,这些小麦就会抽苗疯长,端午前后就会丰收。对于没有任何种植经验的我来说,甚为惊诧。我惊诧这小小的一捧麦苗,怎么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在如此严寒的天气里难道不会冻死吗?难道它们会冬眠?可见万事万物,超出自己理解范畴的东西太多了。自己理解不了,不代表它没有存在的道理。

爸爸和叔叔带着我们在坟前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念叨,大体是,过年了,我们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下边过得好不好,别舍不得吃。还有就是保佑一家子幸福安康之类的话。

我是个无神论者,实在见不得这些,可也知道在这场合,不适合说一些反驳的话。赶巧了今天风大,烧纸的纸灰吹的满天乱飞,呛得我不停咳嗽。

爸爸和叔叔怕我们感冒,于是加紧速度,把纸烧完了,带着我们赶紧回家了。

我家亲戚少,初一到村子把该拜的年都拜完了。初二叔叔到他岳

父母家拜年,我跟爸爸在家看了一天电视。

初三我们去到太姥姥家拜年,这就是四世同堂了,一大家子人,我认识的真不多。吃完饭,老的一帮、年轻的一帮,支起了两桌麻将桌,一直打麻将打到快晚上了。

女人们又张罗晚饭,吃完饭,再坐一起唠会磕,这才往家赶。

明天就是初四了,之前说好的,要去爬陵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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