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出重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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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突破“铁壁合围”的战斗，是一二九师骑兵团历史上光荣而惨烈的一页。

四月二十九日清晨，骑兵们正准备出早操，几个连长和几个指导员相约赛战马，大家七嘴八舌热热闹闹。突然，斥候兵金昌盛跑来报告侦察到的敌情，说是东北方向听见了敌人的坦克声。

曾玉良团长和况玉强政委对此有些怀疑，立刻爬到房顶上拿着望远镜去观察，果然发现了远在郑家口方向的小鬼子坦克队和骑兵队。

以往，敌人大规模出动前，八路军都能得到准确预警，而这次合围扫荡，我方事先一点情报也没有得到。更糟糕的是，当时，八路军对于反扫荡的方针也不明确。

几年来，在反击敌人多次合围、扫荡的战斗中，各地各部队都积累了相当多的斗争经验。而在一九四一年以后，日军也在改进作战方法，不断尝试“捕捉奇袭”、“铁磙式三层阵地”等手段，敌人越来越凶恶。

针对敌人的战术变化，指挥华北八路军的彭德怀副总司令员，要求统一制订对应的作战方针。彭总主张，“倚靠根据地，在运动中阻击或歼敌一路。”

可是，许多人认为难以做到，一时争议很大。

陈再道、杨勇等首长则认为：敌人的扫荡，总是由外围各路向中心区合击，最后再向据点撤回。因此，我军应该采取“敌进我进”的方针，及时跳出包围圈，向周边地区甚至敌占区行动，打击其相对空虚的后方交通线。待敌人撤退后，主力再转回中心区。针对这种观点，彭总批评是“过分强调正规部队的意义”，是“右倾”。

薄一波、王新亭等边区首长建议，加强根据地建设，广泛采用分散的游击战，先拖后打、边拖边打，坚持腹地斗争，最后实施反攻。结果，被彭总批评是“小资产阶级狂热”，是“左倾”。

不久，在邓小平政委的协调下，做出一个“妥协”的结论：确定了两个原则：一是削弱敌人、保存自己，积蓄力量、积极反攻；二是坚持基本的游击战、开展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这个结论在战术指导上比较模糊，让部队莫衷一是，以至于出现了各自盲动的情况。

由于在突围作战方面，没有特别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因此，在四月二十九日这天的清晨，在兀兰屯这个小村庄，一二九师骑兵团的首长面临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困惑。

曾团长下令部队集合，准备拔营。士兵们忙着收拾东西，各连长都跑到团部请示行动目标和行进顺序。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越来越多的敌人冒了出来，黑压压的蜂拥而至。

战士们凭肉眼就能看见小鬼子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地由东向西开过去。起初只是发现东北方向有敌人，后来在西北方向也发现了敌情，而且后续部队还看不到头。这种状况，不需要任何人讲解，骑兵团上下所有官兵都知道是遇上了日军的大合围，要打硬仗了。

战士们紧张地整理武器，检查战马。

金昌盛把口袋里的一个高粱面饼子掰碎了喂给“公鸡”，一个劲儿的小声嘟囔，“老伙计，今天你可得机灵点儿，小鬼子们可都快发疯了，要知道，那些畜生的枪炮可不长眼睛，你一定要给俺争口气啊！”

“公鸡”似乎听懂了金昌盛的话语，脑袋在他的胸口上、肩膀上蹭来蹭去，嘴唇翻动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情况万分紧急，但指挥员们还在考虑行动方案。

曾团长指出，从战场上的态势看，现在对面敌人的包围圈尚未合拢，以我们骑兵团的机动能力，直接向北穿越，就可以从东北、西北两股日军的结合部冲出合围。

况政委则表示，现在军区总部的情况尚不清楚，应该向总部靠拢，配合总部机关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