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科甲班（9）（1 / 2）

马吉芬越说越激动，两只胳膊在空中不同地比划，一会站起一会坐下，拿着象征大清舰队的黑色船模在图上东摆西摆，一面指挥着程罡：“不对！程！你摆得不对！日本人没那么笨往我们的炮口底下钻，他们应该这样，然后这样，对！”

看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马吉芬，程罡渐渐地被他的热情所感染，程罡的思绪又回到了那趟开往劫持者基地的神秘列车上，想起了和鲁致远在那张全息图桌边的长谈，想起了长沙火车站的惨烈战斗，程罡的目光越过马吉芬的肩头，仿佛看到了鲁致远那伟岸的身影和他那仿佛无底深渊一样的深邃眼神。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身处局中情绪激动的人是马吉芬，而超然世外统观全局的人变成了他程罡！

“嘿！程！我在说话呢！不许走神！”马吉芬见到程罡的思想明显开了小差，不满地提高了分贝，程罡一惊，从方才的白日梦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马吉芬的眼睛，平静地吐出了一句话：“Sir。你的推演都对，但可能性并没有穷尽，我知道还有一种可能。Sir!”

听闻程罡说出这句话，原本吐沫星子横飞马吉芬突然卡了壳，蓝眼睛瞪得溜圆，两撇小胡子翘起老高，马吉芬一把抓住程罡的胳膊，把他拽到图桌前：“推演给我看！”

马吉芬的小洋楼二楼的灯光亮了一整晚。不知不觉间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了鱼肚白色。房门被打开了，兴奋的马吉芬第一个从屋中走出，后面跟的是程罡。

“程！太精彩了！我立刻禀报丁军门，我们要以驾驶科的名义，不，以学堂的名义在他们面前进行一次图上推演！我还要请李中堂一起过来看！”马吉芬言罢兴冲冲跑下了楼梯，皮靴踏得木头楼梯咚咚咚地响。马吉芬兴冲冲来到一楼的壁炉前，一把抓起皮带飞快地扎到腰间，又从枪架上“啪”地一声取下毛瑟步枪，麻利地拉开了枪拴，瞄了一眼枪膛，又哗啦一声把枪拴复位，把枪抛向了正向他走来程罡。眼见毛瑟枪在空中划过了一条抛物线，程罡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空中抛来的步枪，手腕一转，步枪听话地在程罡手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掉个，程罡顺势把步枪背到了背上。

马吉芬满意地点了点头，方才的兴奋之情仿佛褪去了一般。他慢慢走到程罡面前，郑重其事地在程罡面前站定：“程。真正的清日大海战，其实并不像你刚才推演的那样，我们其实没有赢，不然你也不会回到这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