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银富贵汤（1 / 2）

“喏，就在这水井旁边的位置吧，挖一个和你们身子那么高的坑，然后小心地将你们埋进去，填好土，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咦，你们说这样会胸闷，会死掉……呵……放心吧，我怎么会选择活埋这种这么没创意的死法啊……在将土压平之后呢，用最锋利的小刀在你们头顶心上划一个小口子就好。”

“然后，再将水银慢慢地倒进去……听说啊，到最后，你在不断挣扎中，会全身血肉模糊地自头顶那个口子里钻出来哟，只留一张还带着头发的新鲜人皮埋在土里，你说有趣不有趣？”

“放心吧，就算没有了皮，你还可以至少活上好几个小时。我会准备一壶滚开的水，慢慢地，自你的头顶心上浇下去……”

老板夫妇一声尖叫，便似话中那壶开水此时已泼上了他们的身体一般，他们的声音发着抖，眼里的怨毒却似能将白衣少女整个人淹没，“你这个恶魔，有胆子直接将我们杀了便是，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吓住我们……我们就算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挺有精神的嘛……”白衣少女似乎因他们的狠话而格外提起了兴致，纤手一抬，一篷淡金色的光焰已悬空在她掌心燃起，“做坏事是要被天谴的哦，我以前曾经告诉过你们的哦……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呢……”

看着手中的火焰，她的笑容比仙子还要无邪，“现在我再告诉你们另一件事吧，有人告诉过我呢，凡是死在我手中这金色火焰中的活物，哪怕连灵魂也逃不出来啊……活生生地会被锁在肉体里，慢慢被烧焦，一点点腐臭，最后在发自灵魂的，尖锐到能刺穿任何人耳膜的痛苦嘶喊中，渐渐变成一堆连牡丹花肥料也无从胜任的无用灰烬……”

“所以呢，真是可惜，传说中那些死后变成恶鬼夜叉之类前来报仇的威胁，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哟。”

“你们两位，现在要不要试试？那因灵魂被烧灼而发出的悲嘶与惨叫，听得久了，也就不再觉得吵，那些在金色火焰中扭曲挣扎的痛苦面孔，可真是令人怀念地有趣呢……”

老板夫妻疯狂地摇头。望着她时，眼里的惊恐之色已再次跳跃式升级。

如果说他们一开始的眼神是瞪着仇人，彼此间不共戴天，纵使斗不过，但至少尚有恨的勇气。那么此刻，两人的目光，已无疑望向的是魔鬼中的最恶劣者，那种生存于炼狱最底层、于熔浆黑焰中温柔微笑的恶魔君王们，看似无害，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间凶兽更可怕，连想一想，都令人毛骨悚然。较之一般人眼中的坏蛋，两者完全就是生存于不同位面的存在。

白衣少女望着两人惋惜似地摇了摇头，纯洁的音色中慢慢渗入了更浓烈的恶毒之意，“现在告诉你们第三件事吧……”

“那个时候，我可是说过了的啊，做坏事的人不但自己会遇到天谴，死得是又悲惨又绝望，还会殃及后代，折了后人的福气，从而断子绝孙呢……我早早就说过，让大家不要做坏事呢……时光的眼睛可一直在盯着……”

“所以呢，你们要违背这种绝对性结局的话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还好，你们只有这么一个还不满一岁的孩子不是么？要不，死掉太多人也是极麻烦的事情呢……”

“刚好啊，前不久看过的《暗黑食谱》中正巧有清蒸百日活人参这道名菜，难得今天有这么多人，正好都尝尝看……顺带呢，也免得白白浪费了这么珍贵的一种食材。”带着最纯洁无害的笑容，她将手中大红襁褓小心地转给了不知何时已站回她身旁的千昼，“用大火，七分熟即可。对了，上锅之前要多让它喝些料酒，不然腥味会太重。”

老板娘狂叫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头扑倒在地，疯狂只是对她磕头，不多时，原本乌青的额上已是一片血红，“求求你！求求姑娘你，放我那孩儿一条生路吧！它还不到一岁啊，什么坏事也没做过！我们俩是坏蛋，该死……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怨你一分一毫……只求求你饶了我那孩儿！只要你饶了它，我厨房下的地窖里还藏着三万两银子，我给你，全给你……”

“咦？为什么这么害怕？你们荣记以前不是很习惯做人肉包子与板刀面的么？”白衣少女眼神中似乎满是惊讶，想了想，她拍手轻笑起来，“我知道了，别人的命便不是命，杀了也不可惜……轮到自己头上时，才真正觉得可怕是不是？”

以袖掩口，她吃吃轻笑。眼中地光芒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更美丽。

“唉唉，怕什么呢！莫要把你们那宝贝儿子吵醒了，哭闹起来可不是煞风景……有位前辈可是研究过，人一哭啊肉就会变酸，口味可就差了许多。”

“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像你们那样厚此薄彼。——那样子的话，那些因你们而死的无辜者哪怕身在地狱里，也会不甘心地爬回来吧……我这个人呢，做事最最信奉的，就是公平二字啊……”

“呵呵……”

清悦笑声中，绝望的宁氏夫妻几乎磕断了脖子。那白衣少女却不说一个字，只是笑吟吟瞧着，瞧着他们像狗一般跪在她面前，瞧着两个人脸上横流的泪水一分分在冬日地寒风里凝成冰雪。

北行三瞧得心中不忍，不由偷偷偏过头去不再看，耳中却听到那少女微笑的话语，“这么简单就原谅他们了么？原来你心中那些所谓的仇恨与愤怒也只到这种程度而已……真是太廉价了……”

“看看你身上的伤疤……想想以前他们对你打骂时的神情……如果，今天跪在雪中是你或我的话，你瞧他们可会有半点怜悯或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