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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幽灵之舞(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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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萧靖的伤势:还算好,没有大的外伤,他的面色也缓缓好看了一些。

“扬扬,你在干什么呀?他是萧靖,我托你找过的那个萧靖,救过我好几次命的人;你怎么能让人打他呢?!你再想打他,不如直接打我好了。”我,觉得采扬做事未免太过一意孤行,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而且打得还是对我有恩的人。说话时,也没顾虑语气,很气他这种暴--力的行径。

采扬,见我生气,只好勉强软下口气,“姐,他叫不叫萧靖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身份不明。我是怕,他会对你不安好心。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一层吗?”

想,当然想过的。可再怎么想,在他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之前,我都不愿见到别人对他拳脚相加,横加指责。

我,起身,看向替我担忧的采扬,笑了笑:“你得相信我,我又不是个傻子。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是能感受得到的。萧靖,他,就算身份未明,也绝不是个坏人;更不会对做我不利的事情。我相信他。”

我,郑重其事的表达,一方面暂时稳定了采扬暴躁的情绪。他听我这么说,眉心缓慢地舒展,唇角微勾,露出快慰的微笑。

“姐,你别急。既是你相信他,那我也不会说什么了。冲他,救过你的命,该给他的好处,我会给他的。”

采扬,话说一半;又转向了萧靖,口吻再一次威厉了不少:“你听好,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你救过我的亲人,那必要的酬金是要给的;我马上会入帐给你。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存了其他的心思,尤其是想对我姐图谋不轨;那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最后一句话,过于刺耳而且残酷了。我,听着很不舒服地拽了拽,采扬的衣袖。他也明了了我的意思,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你,进来一下,我要和你说两句。”

采扬,指了指萧靖,撂下一句听起来根本就是命令的话,自己先走进了里面的卧房。也许是怕我为萧靖的安危有所挂心,还特意用手掌,按了按我的肩头,对着我温和地笑了。

萧靖,莫可名状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无所畏惧地跟了上去。

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

男人与男人的谈话,果然言简意赅,嘎巴溜脆。不像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聊天,有的没的,东拉西扯也能讲上几个小时。我,对着两个冷口冷面的所谓“安保人士”的面,实在不好意思做趴门偷听的勾当。再有,就算是我肯厚着脸皮去“贴墙根儿”,以那二人的警觉程度,恐怕也是打错了算盘。倒不如,恪守君子的本份。

不过,短短五分钟;他们,神态自若地从房里走了出来。两人之间流动着亲切,友好的气氛,像是国家元首刚刚进行了一次例行的会谈似的;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一刻钟之后,苑扬波带领着数名全身武装得密不透风的黑衣人,也进了这个专属套房。

苑扬波,包裹得严实,我是见怪不怪了。他病情的特殊性,让他不得不那样。纳闷儿的是,那几个办事的手下人,也是墨镜,口罩,黑色手套;遍身绝缘体的装扮,看得我目怔口呆!暗自纠结,是不是自己太少见多怪了,现而今,流行把舞台剧里的那一套夸张装饰,穿到现实生活中嘛?!

这些人,进来之后,不声不响地在苑扬波的指挥下,用黑色的大袋子,将三具尸身裹好,连背带扛地运了出去。

我,从旁缄默不语地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动作。竟也说不出,心中是悲是喜,是苦是酸。

曾也是活蹦乱跳的一条生命,转眼之间,烟飞灰灭,尚不如小小的一只蝼蚁。死后,也不过一条塑胶袋,将前尘过往,富贵卑贱,统统付之一炬。这般想来,人活一世,生死难定,到底又有何意趣?

阿城,背叛了大伯。为了丰厚的利益回报也好,还是缘于他真的认可采修的所作所为也罢;最终,也不过是草草搭上了一条卿卿性命。有了选择,难免要承受它带来的结果。

在我还未从百感交杂地繁乱心境中,滤出自己内心沉淀下来的领悟;便听到苑扬波,清冷冷的嗓音,悦耳地对手下人吩咐道:“处理得干净点儿,不要给我添麻烦。”

那几个人,点点头;也不多话,只是以行动应对。

我,心下暗忖:他们,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大抵不是一回两回了。看他们行动迅速,手脚麻利,早已轻车熟路。细细推敲起来,也叫人毛骨悚然。

萧靖,斜着眼,对我撇了撇嘴角;似乎对我们杜家的行事作风,心中充斥鄙夷与控诉。

采扬的神态,从始至终风平浪静。面上,水波不兴地看着他们在“打扫战场”;瞧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

直到,那些人离开;负责清洁的自动管家机器人,开始工作;闲杂人等,尽数退了出去——苑扬波,才悠然地调低了灯光的亮度,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将外罩的长款风衣的帽兜放了下来。

黄白的头发,粉白的皮肤;在暗黄色的光线浅映之下,浮现出接近金黄的色泽;像是从远古的壁画中走出来的天神,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魅惑。

萧靖,乍一见到这般倾国倾城的人物:神色,不由一怔。

白化病,并不属于罕见疾症。但,很少有人,能如苑扬波一样,将此种疾病演绎成了绝代风华,惊心动魄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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