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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诡道变(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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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

月上中天,即便是夏日的夜,也透出丝丝的凉意来。

渐渐飞离远去的小型直升机的射灯,洒下大束刺目的光亮,远远耀眼过天上的一轮明月。

从黄昏伊始进入酒店,到“行尸”群大爆发,我们已经狼奔豕突地,折腾到将近半夜了。我,跑得气喘如牛,香汗淋漓;五脏六腑有如烧着了似的。那也阻止不了凉爽的寒气,由外而内地对身体的随风潜入夜般侵略。阵阵夜风吹过,身上不由自主地打着冷战……我有点害怕,自己会为着邪风入体而生出感冒来。

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是生不起病的。生病而造成体弱,意味着自己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快于萧靖,大约半个身子的距离。眼角的余光,可以瞥见他一边死命地奔跑,一边面目甚为苦大仇深地拉扯着行动不太麻利的大伯。那副模样,使你充分了理解了“牛不喝水,强按头”这句老话。

大伯本人,倒也没有多不配合;只是脚下的迟滞得很厉害,似乎是存了心要给我们找点不痛快。

身后,刚刚被子-弹驱散的“行尸”群,渐渐缓过神儿来了,又开始了集结在一起,向着我们大面积的反扑……采扬,用尽了他所可能用尽的方法来帮助我们;剩下的难关,就要依靠我们自己解决了。

我,抢先一步到达了另一个通往酒店内部的“安全出口”——好在,门后没有上锁,用力一拽,便拉开了厚重的铁门。

站在门边,将门尽量拉开到了最大的限度,等着萧靖带着大伯先进去。没想到,才走到门口,大伯竟是说啥也不迈步了。足下如长了根,我自岿然不动,大有英雄就义的风范。

我们,心中有数,他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好给后面随时会杀上来的“同类”创造截杀我们的好时机。

萧靖,火冒三丈地怒视着大伯,又瞅了瞅我为难的表情;好脾气被耗了个精光,也不想多费话了,冲着大伯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一下子,把人给踹了下去!

暴力,总是比言语更有直接的效果——我听到,叽哩咕噜地一通物体下坠,滚动的声响;想到是大伯整个人,像个麻袋似的,从门边,沿着楼梯滚下去了。其状,肯定很惨吧。

我知萧靖,亦是无奈之举。但,一想到大伯毕竟已是年迈,加之神思不明,未必受得住他这一脚,萧靖此举,未免太欠考虑。难免缩着鼻子,嘴里发出不太赞同的“啧啧”之音。

萧靖,自是看出了我对大伯的不忍,对他的不满;耸了耸肩膀,面带着几分倨傲的遗憾之色,解释了一句:“没办法,是他逼我的。只有这么做,才能最快解决问题。”

我,无话可说。结结实实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他还是早点下去的好,不用跟我在这儿玩套路了。一则,为了大家的安全考量;二则,去看看大伯有没有受伤。假若,再带着一个伤号前行,那么,想要逃出去,更加难上加难了。

我们,这厢不过一分钟发生的事情;那两个采扬的保镖也飞跑着,赶了过来……当然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大群双瞳挣叫噬血的“行尸”。

“赶紧先进来,别再等了!”萧靖,在楼梯下方冲着我大呼小叫,急得面红耳赤。

“好!”

我,也瞧得出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当务之急是马上撤离到安全地带;然后,把安全通道的门锁死,才能争取时间躲避他们的进攻。我,刚一头扎进来,其中一个保镖,浑身是血地紧跟着我,也闪进了门内。

“还有一个呢?他,在哪儿?”我,冲着刚跑进来的保镖,心急如焚地问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平安地走出去。

这个男人,气息不稳地喘着粗气,说道:“他在后面,马上就能进来。”

话音刚落,我们拽着的门把手,兀地一紧——门,被人用外力拉开了一条缝隙: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个保镖,沾满鲜血的手,在奋力地拉着门扉,想要挤进来。

我们,心头皆是不由一喜:才使力推开门,想助他进入——忽见,身体已经挤进来大半的男人,让身后数双有力的大手,如从地狱伸出来的魔爪,生拉硬拽地扯了出去……接着,那一大群失控的“魔鬼”,如同狼群逮到了落了单的羔羊一般,如饥似渴地扑了上去!

男人,发出划破夜空的几声痛叫,分外凄厉,悲惨——我,守在门口,隔着门缝,眦目欲裂地亲见他,被生生扭断了脖子!哪怕是这个人,已没了呼吸,眼白翻着;那些人,还在残忍地撕扯着尸体的四肢,像是在撕烂一个放在麦田里的稻草人。

来自死亡的震撼,太过逼真,太过强烈;强烈到,血淋淋残酷的一幕,将自己的意识惊骇到麻木,痴傻的程度。

在我,傻傻不知反应的时候,身边的那个保镖快速地关上了入口的大门,并且死死扣上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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