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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姐妹同游花朝节,青婉落水险送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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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繁华,人烟阜盛,放眼望去,整座瓅城犹如一片花海,一团红色,热的如火,一簇黄色,暖的似阳,团团簇簇,五颜六色,暖风徐徐,波浪滚滚,百香扑面,引来蜂蝶戏舞!路旁摆放着奇珍古玩,青婉从帘内窥看,花团锦簇,香烟袅袅,一种祥和平静的景色,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她的那个世界,那里的世界不也如眼前此情此景!只不过没有旅行团,没有相机录影机,没有一辆辆私家车。

“快些放下帘子,若是被路人看见,有失身份。”

吟秋坐于一旁柔声说道,青婉放下帘子侧身看向她,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那些女子一样,平常走于街上,尽情观赏百花美景呢?偏偏要坐在车上,即使要出去,还要以什么团扇,丝帕遮面,一点都不好玩!”

“那些人与我们不同,她们是寻常百姓,我们贵为富家子女,是不能以真容视人的,只有出嫁女子或是穷苦人家女子,才不会有这些规矩的。”

“出来游玩,本就是尽情游乐的,再说外面又如此炎热,戴着这东西,岂不是要闷死人?”

见她不悦,知是她在使小性子,吟秋耐心安慰道:“即使再怎么不愿,也不可任由自己性子胡来,生就带着这富贵命,凡是总是有得必有失,贵为富贾之后,早就生不由己,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与家族荣辱息息相关,人,来于世上,不就是受苦来的,不管你是皇亲国戚,官宦子女,还是富家子弟,穷苦之人,都是不得自由的,一生总被七情六欲所缚,即使看破红尘,出世修行,那也要被生老病死,温饱衣行所劳,妹妹,你天资聪颖,不会不明白这道理的。”

“罢了,罢了,总算是被‘放出金笼’,我会知足为乐的!”

她这番痴语,若不是习以为常,一时倒真是接受不了,吟秋微微一笑,只当做她这是心愿不得,发发牢骚便是,眼见着就要到达“翠屏园”,吟秋说道:

“妹妹,快将丝帕系好,我们就要到了。”

“这么快就到寺庙了吗?”

系好面纱,青婉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去寺庙,是去‘翠屏园’,那里是专门为官宦和富家子女修建的园子,每到与民同乐之日,长辈们就会将子女送入园中乐。”

“那不就是相亲吗?”

青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早上母亲为她们精妆细扮,那时她还纳闷,不就是出去游玩,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原来游玩是假,相亲才真。

“今日园内必然人多,进去之后,你要紧紧伴在我身边,不可走散。”

“是,表姐,我不会偷偷溜走就是。”不溜走才怪!

“你呀!”吟秋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二人遂弃车进园。

来至园内,却见鹅卵石石铺就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迤逦而行,一边是奇山异石,百花齐放,夹香迎面,似有万千柔丝轻拂身上。一边是空蒙碧波,莺莺落花,香盈铺满羊肠小径朵朵娇婉怜人!

青婉见园内如此奢华,不由想起淮南王那句:“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

虽说这样形容有些夸张,可见此情此景,闻不到天然花香,见不到自然景观,铜钱铺为路,金玉砌房屋,闻得空气都是满满铜臭之味,哪还有心思来赏花谈情?远远瞧着,窈窕佳人,个个都是脂粉霓裳,宝屐玲珑,碎步微移便引得众人注目,再见多情才子,哪个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吟诗作对,那都是信手拈来。恰时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邪风,竟将青婉面纱吹起,有一男子立于湖畔,回身瞧见,虽是惊鸿一瞥,却将她的容颜一览无余,青山如翠,肌如凝脂,鬟堆金丝八宝簪,纤纤媚姿,上着淡蓝滚边碎花衫,下着淡蓝百褶石榴裙,即使汉家王嫱,吴宫西子,又怎及她一分?纤腰鸣佩,莲步轻移,九天仙女怎堪比?

“佳人举世无双!”

这名男子竟然看痴了,呆呆立于湖畔,未曾挪出一步。吟秋看见,低声说道:

“看来我家妹妹真是魅力无边啊!”

青婉不解问道:“姐姐何故取笑于我?”

吟秋斜瞰湖畔,青婉顺势瞧去,那名男子依然立于那里,痴痴看向这边,竟未曾挪动一步。

“如此无礼之徒,寻得机会定要教训一番。”

“万万不可,若是被姑母得知,非要惩罚与你,能进此园之人,非官宦之后即为富贾子弟,个个都得罪不起的。”

“表姐,此处好无聊,我们回去吧。”

“刚来便走,也为不妥。”

见表姐千推万阻,自是知道她所为何?既是达官显贵,那徐公子今日应该也会来此,姐姐哪里是顾及家族颜面,分明是想得见他,既如此,何不成全与她,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于是佯装不适道:“表姐,我久未出门,身子有些疲乏,头也微微晕眩。”

吟秋焦急说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适?这可如何是好?”

见她一脸焦急,左右为难的神情,青婉偷偷一笑。

“表姐,你看这样可好?我在此处驻足歇息,让知念陪着你去别处走走,知念心细,定会照的姐姐周详,就让如薇在此服侍与我便可。”

“这……”心下踌躇,但还未见徐公子,心有不甘,可见表妹这般恹恹,心有不忍,见表姐犹豫不决,青婉当机立断。

“知念,你且要好好照顾表姐,如薇,扶我去那边歇息。”

“既如此,表妹千万不可乱走,我很快便回。”

“是,表姐玩的开心!”

吟秋缓缓离去,如此无聊时光,该怎样打发才好?看看身边如薇,既没有袭梦灵巧可爱,也没有知念心细体贴,如此呆笨,也只能留在身边,要不然又怎能助得表姐实现心愿?可惜袭梦因脚伤未曾跟来,要不然她们可以逃出园内,去街市痛快游玩一番,而今,只能坐于荫下休息,还要避开湖畔那个好色之徒,躲于此处。

“文兄可曾听闻慕容将军之子慕容宸,深入胡人营寨刺探军情,被胡人俘获?”

二名身着华服的公子,正坐于凉亭之内饮酒闲谈。

“听说此事,但与林兄所言有些出入,传言慕容公子虽去刺探军情,但并未被胡人俘获,他只是受了点轻伤逃了出来。”

“哎,可惜啊,如若不是发生此事,今日他定会来此,与你我二人畅饮一番啊!”

“他是将门之后,怎会瞧得起你我?”

“常闻爹爹提起,慕容公子风神秀异,胜似长恭,可与伍子胥媲美。”

“伍子胥‘少好于文,长习于武,文治邦国,武定天下。’区区黄毛小儿,怎能相比?”

“哎,文兄所言差矣,所谓虎父无犬子,慕容将军戎马一生,智勇双全,慕容公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青婉听得他们二人所言,不由一笑,如若不是亲眼得见慕容宸,或许还真相信了他们说的,明明就是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外加自以为是的人,而且还长了一张千年冰冻的脸,虽然长得还挺英俊的,可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好!果然传言最不靠谱!

“文兄,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据说前段时间,慕容公子遇刺,是被一个蒙面姑娘舍身相救,这才逃过。”

那个文公子一听,无不震惊,他放下手中茶盏,急切问道:“果真有此事?怎么我没听说?”

那个林公子得意的展开扇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得意地说道:“这事,你自然不会知道,我也是从我爹爹那里得知的,前日,爹爹进慕容府商议重事,临走之时,慕容公子突然留住我爹爹,将一女子画像给了我爹爹看。”

“此女子长相如何?可知是哪家小姐?”文公子凑近他跟前好奇问道。

“据我爹爹所说,那女子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眉心一颗朱砂痣,便再无其他,不过,爹爹说,画中所画女子,定是一位绝色美人,就单单看那双眼睛,就足以让人失了魂!”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如此绝色女子,当真是我孤陋寡闻了。”文公子无不惋惜,怎么这样好的事情,他就没有遇见呢?于是又不甘心地追问道:“可知道是何家小姐?”

林公子摇摇头,道:“爹爹查找数日,一直未果。”

“你爹爹查找?这是为何?”

“自是奉命秘密查找,你可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可是会倒霉的。”

文公子讪讪然:“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是秘密进行,想必定是有所顾忌,长听闻慕容老爷家规甚严,想必慕容宸一定不想让家人知道此事,但是心里又放不下那位美丽女子,所以才会暗中进行!如果自己能先人一步找出此女子,那岂不是大功一件!心里这样盘算着,脸上却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和林公子说笑。

“林兄,我听说皇上已经给慕容宸下旨赐婚,不知此事属实吗?”

“自然属实,只是民间有传言,说是慕容宸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只不过不能违抗圣旨,所以也就勉强应下了。”

“如果慕容宸找到画像女子,你猜,他是乖乖奉旨成婚,还是只要美人儿呢?!”

“这是他人之事,与我们何干,喝茶!”

二人谈话,青婉自是听得清楚,心里不由一阵后怕,幸亏当时自己蒙面,否则现在恐怕不是被追杀慕容宸的人杀了,就是被慕容宸绑了,此事只有娘亲她们三人知道,这样想来,应该也不会有太严重,不过得赶快告知娘亲,让娘亲想个办法才是,她可不想和慕容家有什么关系,爹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关她禁足!

园内春光虽好,却是如此无趣,青婉信步走出园内。因心里盘算着他事,便未曾留意到身后有人尾随她。

“小姐,您是要回去么?”

本来无趣,加之身边还有这么愚笨的如薇,更加烦闷,漫不经心应着:“园内烦闷,在此等候表姐一样的。”

“小姐在这青石之上休息一下吧。”如薇取出丝帕掸扫一下灰尘。

“如薇,行走这么久,我有些口渴,你且去取些水来。”

“是,那小姐坐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走。”

“知道了,快去吧。”

“是。”

此时还真有些后悔,将如薇留在身边伺候,何不趁她取水之际,偷溜出去!园外如此喧哗热闹,比这里有趣多了,见如薇蛰入园内,她抬步偷偷跑了出去。

“啊——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青婉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本欲取下面纱,但见街道尘土飞扬,遂又打消此念头,来至一胭脂水粉摊位。

“小姐,可是要买胭脂水粉?”

小贩眉开眼笑地走向前来询问。

“只是看看。”

“见小姐穿着打扮,若不是官家小姐,也定是富家千金。”

“这身衣服是我家小姐,赏赐我的!”

一听此语,小贩立马换了表情。

“没钱还想买胭脂水粉,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小贩摆手驱赶她,她哪里受过这样羞辱,拍案说道:

“你这小贩好生无理,我既未说过要买,但我也没说过我没带银两,买不起你这俗物,身为商贩,当是敞开大门,迎四方来客,你这样见碟下菜,攀附权贵,如何将买卖做起?”

那商贩一听也怒了:“我看你今日就是来找事的。”

二人争吵,引来很多游人驻足围观,青婉并未因此而胆怯退缩。

商贩一见围观人多了,知道再这样争吵下去,定会有损声誉。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既然要买,那你挑选便是。”

为商之人最计较口碑,百姓口碑好,自然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反之,那离着关门大吉就不远了。青婉挑来挑去选中一淡粉色胭脂,细细闻来透着一缕淡雅荷香。

“这个怎么卖?”

小贩头也不抬答道:“五两纹银。”

“这么贵?你分明是公报私仇,这区区一盒普通胭脂,怎么会这么贵呢?”

“小姐,您爱买不买,就这个价钱,一文不减。”

青婉放下胭脂厉声斥责道:“虽说我不擅经商,但我也懂得经商之道,为商之人当以诚信为本,薄利广销方为上策,你这般相欺买家,试问,日后谁还敢来你这里买东西?”

被她这般羞辱斥责,小贩恼羞成怒,举手便向青婉打来,青婉本能向后退步,却撞进一人怀中,眼见着小贩的手就要落于自己脸上,突然,被身后之人伸手扣住那人手腕,轻轻一掰,小贩连声求饶。

“朗朗乾坤,你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欺负一弱女子,尔为商人,竟然坐地起价,天理不容。”

“徐公子饶命,徐公子饶命。”

小贩慌张跪于地上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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