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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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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各城刑署找狐妖案相关的负责人,请求看看狐妖案相关的物证,都被以没有权限为由拒绝了。

返回金陵已经是数日之后。二人先打算回霍卿家整顿仪容,离霍卿家越近,蒲净的面色越发沉重。

“咱们去花桥镇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蒲净道,“霍卿,柳焕煜,郭氏等人,刑署的其他人可能听说。投宿驿站后,狐妖突然现身……而且特地选你睡下时。”

蒲净头戴巫禁,法术受限。那狐面人瞅准了蒲净独自下楼的时机,立即展开刺杀。这情况像是监视他了很久,终于等到他毫无防备的机会,才敢下杀手。

“咱们这一路,八成是被跟踪了。”蒲净道,“呵,可能是我对此案穷追不舍将他惹怒了。那个狐面人,显然是故意冲我来的。”

祝融不以为然:“倒也不一定。你来刑署没几天,知道你在查案子的人也不多。他不去杀霍卿和廖华,跑来杀你干嘛?别忘了狐妖喜欢挑年轻漂亮的男子,霍卿和廖华还差了点。”

蒲净笑笑,“我真是冤枉,捡漂亮的,也该先杀你才对。”

回到家中正是刑署当值的时辰,霍卿不在,祝融和蒲净不客气地拿人家的东西,沐浴,更衣,换药。蒲净迈进霍卿给他和祝融准备的房间,细细打量,二人不在的这几日,小厮将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霍卿给他的那条手帕叠好在枕边,墙上贴着他向霍卿讨来的书法。

蒲净不由微笑,走进前,拾起手帕闻了闻,“可惜,我没有你的嗅觉。”

祝融离开时没告假,已经擅离职守数日,此时也不想回去,陪着蒲净来刑署。二人走到一半,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唤:“蒲长官——蒲长官——”

会称呼蒲净长官的人不多,毕竟严格来讲,他通过商雨辰的关系协助调查,并非刑署官员。

蒲净转过身,只见那人带着斗笠,慌慌张张奔来,走上前,突然在他面前跪下了,扬起头道:“蒲长官,我……谷凡是我杀的。”

那人扬起头,青涩的面孔饱含懊恼与悔恨,眼眶里的泪光闪烁。

“为什么杀他?”蒲净瞧着他,轻声道。

郭诩潸然落泪:“因为……因为父亲。数月之前,谷凡突然与我交好,常约我一同研习法术。我原本十分欣喜,谁知后来发现,谷凡在我们家中时,常常东走西瞧。本以为是他家境贫寒,见我们家还算殷实想顺手牵羊,我便拿自己零用的钱给他贴了些。直到那日,我又瞧见他偷偷在我家翻找,不知取走了什么东西,便在与他分别后跟踪,见他到邮驿处,写信揭露父亲铸造□□之事。此事我从未听父亲和家人提及,以为是他污蔑父亲,便追上他理论,追到学府后发生了些口角……”

金陵学府外,郭诩握紧单拳,愤怒至极:“为什么要害父亲?你欲与我相交,我以真心相待,可怜你家无财资,解囊相助,不曾亏待过你。这份恩情,你就打算这样回报么?”

谷凡冷面道:“公义与私情,我素来分得开。令尊乃百姓命官,却以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如此之人,不配其位。”

“胡说八道!父亲做事清白坦荡,定然是你蓄意污蔑!”郭诩盛怒,“我明白了。父亲素来受连执官赏识,分明是你想讨好林派,利用与我的关系,给父亲罗织罪名,让连执官无法当选。不过是一场选举,至于做得这么绝吗?”

“非是我污蔑。是早有人看出令尊以权谋私,我不过从你这里拿证据而已。”谷凡道。

“证据?什么证据?给我看看!你若不给我,就是污蔑!”郭诩说着就要去抢,二人先是扑到地上捏打,而后寒光乍起,层层叠叠法气将结界撕裂一条口。谷凡趁机冲入结界要逃,郭诩红着眼扯住他的竹箧往外一拉。正在愈合的结界恰巧卡在谷凡的腰部,将少年割成两段。

提及这段经历,少年倔强的面孔被泪痕弄得一塌糊涂,“我只是想把那封信抢回来看个清楚,没想到会这样……我真不是有意害他。回去之后,我问父亲知不知道□□的事,父亲将事情告诉我,那时我整个人都不行了,我好后悔,我对不起谷兄,对不起他家人……”

祝融听得目瞪口呆,竟觉得突然自首的少年坦荡得有些令人肃然起敬。

蒲净沉默片刻,拍拍他的肩膀:“随我回刑署录个口供吧。”

郭诩将头埋得很深,不敢看蒲净的眼睛。蒲净带他进去,半路拦下某送茶水的小吏道:“麻烦通知柳长官去戒律房一趟,就说谷凡案有新进展,别让另外几位侦查官知道。”

小吏点头,顿了顿,有些不解:“为何不告知霍长官?小的记着两位长官都曾沾手此案……”

蒲净笑笑:“不错,此案最初由柳长官查,后来霍长官质疑柳长官的判决,二人意见相违,如今看来……”说罢回头看被祝融押住的郭诩。

郭诩曾几度被带来刑署审讯,小吏将其认出,立即会意。原来柳焕煜最初的判决是对的,倒是霍卿后来插手改错了。若此时叫霍卿来,岂不是当面打脸,让他下不来台么!

小吏行礼去了,蒲净等人先到戒律房外,待柳焕煜匆忙赶来门吏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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