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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轮回 第一节 比罗爱杂木林和机械师 (修改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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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轮回第一节比罗爱杂木林和机械师(修改版)

TAB工作室小说组——RESFYBH

一切又要开始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这片杂木林里,每当黄昏来临之前,躺在那棵唯一,也是最高的乌桕树下,感觉时间和夕阳的余辉一同从眼前流走,静静感受归巢鸟虫的独特鸣叫和喧闹——这大概就是米习最为喜欢的事情了。如果能在春末时候的傍晚,躺在花瓣落满的林地上看着李给扔面包屑给麻雀吃,或者扯着绝不着调的嗓子唱那首据说是从一个公国骑士那儿学来的查尔诺斯战歌……这些实在很享受,尽管他也只有李这一个朋友。

这个下午米习又是在比罗爱铺满厚厚落叶的松软土地上消耗过去的,他喜欢这片林子,从小就迷上了林子里的所有东西:浓密但不高大的杂木(作为柴火用是再好不过了),穿梭在只有他和李才知道的小路上的溪流,数不清的果子——尽管不是每种都能让他们吃的开心。还有口感独特的地茎块(现在他们已经不那么热衷于满林子挖那玩意儿了),太多了。他靠在那棵巨大的乌桕树根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着被乌桕五彩的叶子割碎的夕阳暖暖的贴在脸上,往往这时候是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继续这么荒废时间的。

当然如果尖顶峰酒吧来了个游侠倒是能把他拉出这片林子,他喜欢那些冒险故事。或是另一种可能,要是米·塔塞姆——也就是他的妈妈,站在林子口上让他回去吃个饭;帮忙把刚到的比可罗亚能源转接口交给镇长丘依·格林老头(米习他们都这么叫他,尽管那老家伙本人并不是太乐意);或是把修好的奶油量杯送到住在镇子口的莫妮卡·思维司太太家去(她老是摆弄那柄号称是一个来自库尔达加半岛的刀角鹿骑士的重剑——至少米习每次去都是这样,真不晓得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的时候,他还是会伸个懒腰听话的去做,只不过他要在乌桕树底下挣扎一阵子。

老实说米习并不难看,事实上甚至可以算得上清秀——微微有些苍白的瘦长的脸,工整的双眼和嘴都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不少。唯一让他自己不满意的就是鼻子,米习总觉得它应该更加挺拔修长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鼻梁有些弯,他始终觉得这样看上去有些阴险……但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不过上天看来并没因为亏待了他的鼻子就在头发上放过米习,因为妈妈常常抱怨说儿子那头稻草头发没少让她操心。关于他的衣着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米习从小就没有换过他那身行头:旧旧的但是很干净的浅色套头衫和明显宽大的背带工装裤,外面就套了件可以防止被蒸汽烫伤的牛皮围裙,指不定哪只口袋里还藏着把扳手什么的。

“这大概就是机械师世家的典型特征。”李顿经常会这么说,不过是带着一股无比羡慕的语调,说完了还要回味半天并不定期幻想自己也能有个会熟练的制造机械的妈妈,而不是拥有一片杂木林的林场主爸爸——他认为机械师听上去要有技术性的多。一种有着熟练技巧的手艺人和类似伐木人的对比,在李顿的想法里似乎高下立见。

这里要谈论的不是他在这棵树下多么快乐,尽管事实上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躺在家乡的林子里发呆都是米习回忆的最多的一件事,所以到了这里就不能不说说米习和李顿的家乡——克拉克镇子的情况了。

这小镇位于夏这块大陆中部查尔诺司公国靠近东海岸的一个小地方。镇子确实小,小到米习和李顿横穿镇子两头也只用了一个下午。这里比较出名的地标性东西是位于镇郊东北边的尖顶峰,峰顶是全公国最高的地方,骑士团在那里修了烽火台,只是由于长期的和平已经有很久没有士兵驻守了。这道山梁是这个小镇的一道天然屏障,它与小镇的地理位置共同作用使得这里的温度和湿度四季宜人,出产丰硕。但是这里离公国首府可应很远,公国的骑士团飞骑到这里都要四天五夜。所以,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边陲小镇,这里只有一个还能算是行政机构的设施——本镇的驿站(相当的不靠谱);还有一面公国骑士许多年前送来的国旗,标志着这里也是公国的领土,这东西一直挂在驿站里,据说四十多年了从没洗过。

克拉克镇的人口只有两百人左右,即便算上所有牲口也凑不足五百张嘴,大多数居民都是查尔诺斯本国人,黑头发黑眼睛的,都属于夏大陆原住民。也有少数居民是当年逃避战乱从北方大道一路迁居到镇上来的欧格拉大陆的人,战乱是很多年前的事,所以他们在这里也已经繁衍了好几代人了,不过就算这些外乡人的孩子名字始终听上去怪里怪气、头发的颜色看上去也依旧红红绿绿,但他们那一口带着克拉克镇乡音的查尔诺斯语倒是已经说的超溜了(稻草色头发的米习就是其中之一)……镇子上的人们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平静日子,战乱时这里都不曾被波及,而现在这个和平的时代似乎更是让镇子积淀了永远不会被打破的平静安宁。

和公国最高峰尖顶峰同样在公国出名的是这镇子里唯一的一间酒吧,而且凑巧的是这个酒吧和那座高峰同名。尖顶峰酒吧与其说是个酒吧,不如说是个酒吧兼餐馆。因为这里卖的柴鱼干、黑椒牛排、淡奶油炖虹鳟等菜色和酒吧自产自销的优质大麦芽啤酒、龙舌兰酒一样,在整个东部都出名的很。特别是这里的招牌菜鸡胸肉烩白松露,估计全公国都不会有第二家餐馆有的卖(因为白松露贵的惊人,这种珍稀而易腐的块菌估计只有克拉克镇附近才能吃到最新鲜的货)。酒吧一向是镇子里最热闹的地方,男人们干完一天的活都会聚在这个山脚下的小酒馆里,一直聊到太阳完全沉到地平线以下才动身回家。一般孩子们是不被允许日落以后还留在那儿的,此时往往只有三五个闲人或者是外乡的商人和旅行者仍然打着酒嗝和酒吧老板莫·贝尔曼小声说说胡话。米习有几次很走运的在那儿碰上了几个来自大陆西边的游侠,从他们那里第一次知道了些和精灵、矮人打交道的事情,这些非人类的智慧种族从不曾被镇上的人说起(镇上人恐怕也是根本就不知道)。不过让米习最为痴迷的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涉及到元素之力和自然魔法的传说,据说被元素之神承认的人族——也就是法师——是能自由操纵元素之力的,但是游侠们知道的似乎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方面米习也很迷糊,但这反而让他更加着迷。

镇子上除了母亲和米习关系最密切的人应该就是李(全名李顿,但是他讨厌“顿”这名字)了,和米习不同的是,李更加喜欢去看看那些外地的客商和旅人从大陆各地带来的奇怪物件和奇异生物。如果零花钱还有多,他也不会拒绝买一点新奇玩意什么的。这就是他和米习最大的不同,他喜欢创造远胜于喜欢遐想。而在镇子的最北边,也就是尖顶峰脚下的那片密林,不同于李顿家的比罗爱杂木林,那里黑暗潮湿,是一向不太老实的獭祭族聚集地。这个种族身材袖珍面容猥琐,脑子也不是很好使,似乎还处于智能发展的初步,所以它们通常不太喜欢自己养活自己——吃光一处的肉就开始寻找另一块可以践踏的地方,如果遇到现成的物资并且抵抗力量较为弱小时它们一般会选择暴力。该族则将这种方式尊为生存的本能反应——用尖牙咬用爪子撕。但是从它们由比克罗亚(最北部的大陆)一路游猎到克拉克镇子这里,沿途的不少村镇没少吃苦头,不过它们在这儿倒是收敛了许多。最多也就是向村人扔扔哑炮炸弹什么的,没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大家都认为这是镇长丘依的威信使然。

“丘依就有能让那帮小毛崽子害怕的玩意儿!”满嘴酒臭的巴利·马提尼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不顾他那个凶巴巴的老婆的眼色,炫耀似的冲围在他身边聚精会神的孩子们大声吼着,“我知道的,在我还是将军、将军、我是说将军的副手的勤务兵的日子我就、我、我就看过的!”

然后他戏剧性的眨眨眼,喝下剩下的小半杯拉克拉果子酒,丢下两个铜子儿说一句“剩下的那个铜子记在我帐上”就头也不回的跟在他不停唠叨着的老婆身后摇摇晃晃走出尖顶峰酒吧的大门,留下一帮子小孩抱怨没听到什么之类。

“他除了会吹牛还会什么啊。”李每次说到巴利时都一副鄙夷神色,其实米习知道当年六岁的李是听的最认真的那个孩子。

当然这时候离黄昏也已经不远了,尖顶峰酒吧的老板莫·贝尔曼开始清场为了晚上的庆祝活动做准备。村里的莫科刚刚被选为了公国骑士团的见习骑士。这家伙比米习、李顿大了四五岁,体积也差不多是他们四五倍,而且他挺无聊的总是喜欢和米习过不去。今晚酒吧里面会摆上十几桌给他践行的酒席,一如常规,没有邀请米习他们家,不过米习也并不在意。

李顿拍了拍米习的肩膀,用大拇指指了下背后的大门,米习知道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反正他知道他们晚上还会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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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只摇晃的手高举在克拉克镇昏暗的尖顶峰酒吧里,满满的大麦酒撒了出来,周围一片哄笑,“敬谁呢……”

“敬你老婆,巴利……”一个男人接茬道,围在桌前的十来个男人笑着起哄。

那手的主人——巴利·马蒂尼,傻傻的点了点头,通红的脸就挂上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他像是迫不及待的把酒一口就灌了下去,大量的酒从嘴角流了出来,打湿了脏兮兮的开襟马夹。

在众人的掌声中巴利灌下了最后几滴酒,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连鼻尖都慢慢的红了起来,在男人们的喝彩中他扔了酒杯,色迷迷的看着站在酒吧钢琴边的伊芙琳·贝尔曼小姐——酒吧老板莫·贝尔曼的千金,镇里公认的美人。伊芙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脸去。

“……我要敬我漂……亮,呃!”他对着人群摇着自己的一根食指,“漂亮的老婆……”

巴利说着眼睛便对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就瘫倒在小木桌上不动了。

“巴利!巴利·马蒂尼!”一个男人摇了摇他,可巴利一动不动。

“行了,他喝全活了,今晚他那漂亮老婆指定饶不了他。”

又是一阵哄笑。

“乡亲们,我来说点实在的!”说话的是一个瘦老头,站在男人们中间显得格外的干瘪,他就是镇上人都爱戴的丘依镇长,他举着自己的酒杯,“敬莫科·费洛丝!恭喜他成为了我们国家骑士团的见习骑士!”

“可不是,老丘依!”一个满头金毛的男人大声说着,一边左右看着周围的人群,“今晚这酒会就是为了敬我们的骑士的不是么~!”

“噢噢噢~”一帮人举杯应和着,粗笨的木酒杯撞在一起,更多的酒撒了出来。

“敬我们的骑士!哈哈哈……”

男人们把酒一饮而尽。

晚上的酒宴已经到了尾声,费洛丝家大方的酒宴已经涨饱了绝大部分宾客,女人和孩子多已经回家了,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酒吧里趁兴狂饮。

“老板,来添酒~!”

酒吧的胖老板莫·贝尔曼抓着四大壶酒摇摇晃晃的从吧台走了过来,大肚皮抖动着,在一个盖着脏桌布的木桌上撞了一下,桌子危险的摇了摇,莫·贝尔曼“诶哟”叫了一声,没管它径直挤到了众人面前,笑呵呵的把酒放下了。

远处那盖着脏桌布的木桌突然的动了起来,被胖老板这一撞能晃到现在可有点反常。可是根本没人注意这点——男人们都一个样,喝酒的时候简直就不是人。这种时候他们是不会想到别的东西的,所以没人注意到那张桌子下突然有人急促的说起话来。

“李顿你压死我了……”

“对不起!!!!!!!!!!!!!!!!!!!!!!!!!!!!!!!!!!!”

“要是光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世界上就不会有断头台这东西啦!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攻击性的对不起呢!”

“躲这儿可是你的主意啊混蛋米习~!”

“别说话了,被发现了我们可就听不着了……我好像听到了伊芙琳小姐高跟鞋的声音……”

李顿立刻收声,两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整个酒吧就听见男人们哄笑和低声谈话的声音。

“嘿,你们听说了松果镇的事情了么?几百年来最耸人听闻的横死……”声音转到酒桌边,一个矮个子男人被众人围坐在中间,桌上的蜡烛光刚刚能照到他的脸,“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他的声音神秘兮兮的,男人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伊芙琳乖女儿,快上一盘最好的渍橄榄来。”莫·贝尔曼老板吆喝着也在桌边坐了下来。伊芙琳气呼呼的从钢琴边站了起来拿了盘蜜渍橄榄来掼在桌上,被自己老爸当成女侍使唤这事让她很不爽,要知道她可是镇里数一数二的钢琴手。

“前两天从北方大道来的游侠说的,”他煞是严肃的眯着眼睛说,捏起个橄榄往嘴里一丢,“说是离我们镇300里地那个巴拉各·松果镇,出了怪事了……”

“那镇子,不是老产些松子啊,松木渣子什么的么~”一个壮汉傻笑着说,“听说那儿的女人裤裆里都能掉出松果。”

男人们大笑起来,这些酒后的笑话说了就忘,当不了真。

“恩~你说着了,”矮男人说,眼睛瞪得滚圆,“就是他们那儿女人出事情了。”

“什么事啊,莫非她们裤子里真的掉出松果了?”

小酒吧里哄堂大笑,借了酒兴的男人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气都喘不上了。拍桌子的,喷了酒的,捂住眼睛的,一时间小酒馆热闹的都像是市集了。醉死过去巴利在一片骚动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滚到了地下,可是根本没人管他。

“别说松果的事啦~!”那矮个子似乎急了,满脸憋得通红的辩白道,“不是这种事!是他们那儿的老林子里,有个去采松茸的女人突然的就死在松树桩子边上啦~!”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男人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克拉克镇这个镇子有些闭塞,驿站一周可能都没什么邮件过来,所以这种新闻不是经常能听说的。

矮子很受用的停了停,似乎是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听说那女人是大清早去的,一天都没回来,”他得意洋洋的说,打量着一转边的男人们,“晚上全镇的人都去找她,在林子深处找到了她的遗体,欸……已经冷了很久啦,松茸撒了满地。”

“然后呢?”男人们似乎忘记了手中的酒杯,那盘橄榄更是没人打量哪怕一眼,他们全被这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

“据说,”矮个子男人戏剧性的压低声音,“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伤口,连一丝微小的划伤都没有……”

酒吧里的安静持续了好几秒,接着被巴利一个响亮的呼噜打破了。

“我猜她是被吓死的……”矮个子又加了一句,似乎很满意他营造的效果。

“得,得了吧,哈哈……我知道你从来就喜欢道听途说。”莫·贝尔曼拿着空杯走到钢琴边上笑着说,虽然他的脸色依然有一丝丝发白。其他的人们也逐渐从刚才的氛围里恢复过来,也跟着老板笑了起来。全然不顾那矮个子男人正面红耳赤的争辩着什么,伊夫琳小姐的钢琴声重新响起来,她弹了首挺不错的曲子,但也盖不过那些男人们的嗓门。

酒吧里嘈杂的就像两小时前宴会高潮时那样,矮子自然是气的发疯,一手正指着屋顶大叫。他盯看着莫·贝尔曼,似乎恨不得烤熟了他。

“好了好了……那可怜的女人也该安息了,”丘依摆摆手,白眉毛笑的弯弯的,“我得说这个奇闻轶事的确很能醒酒,但是我现在也有一个新闻,而且我敢说这绝对是你们不敢相信的事情。”

“我们村子要出法师了!”他搓着手说,高兴的很。

“什么!”矮子似乎把自己的怒气瞬间咽了下去,满脸惊讶的叫了起来。

“丘……丘依你这狡猾的老狗,怎么不早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啊!”

“下午时候才收到的信,我得说那信封做的精巧极了……”丘伊笑着说,“呵呵,咱们村的法师,这可是头一次呢!”

“可不是,咱们镇子从没有孩子被……那什么,法师隐修会选中过,”莫·贝尔曼凑过来说道,“松果镇以前倒是有孩子被选去成为法师学徒,但是也就只有一次罢了……喔,不得了不得了……”

一帮人沉默了下来,他们看上去都很惊讶,只有老丘依看上去很高兴。

桌子底下的两个孩子惊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些对他们俩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本来他们根本没期待能听到点什么,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个耸人听闻的大消息。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人很用力的推开了。

米习在心中叫了一声不好,他知道来的人是谁,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从头顶上方传了进来。

“你们给我出来。”

不用说这一定是李顿的妈妈。米习和李顿立刻灰溜溜的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灰头土脸的,这个旧桌子肚里实在是很脏。李顿还在掸头上蛛网,一只手突然就被他妈妈紧紧抓住了。无论怎么小心,李太太都能很准确的知道他们就躲在哪里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他们驱逐回家,这一点一直让米习和李顿愤慨。简直太扯了,因为她每次,注意,是每次,都能一下子捉到他们。

“镇长不好意思,”李太太抓着李顿的胳膊走到那桌人面前,李顿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而米习则有些尴尬的跟着他们母子俩走了过去,“刚刚才走开一会儿没注意,我家李顿就又捣乱来了,我这就带他回家去。”

“哦……没事,亲爱的……”丘依镇长似乎被吓了一跳,看了看米习又看了李顿,似乎有话想说,“那个,明天你在家的吧……我恐怕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李太太狐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和李顿拉拉扯扯的走出了酒吧。

“再也不准偷偷去酒吧了明白么!”李太太一字一顿的说,他们这时候刚刚走过河边的水车磨坊,李顿看上去仍旧不高兴。

“知道了,妈妈。”他没好气的说。

“这是今年的第十次了吧,啊?”李太太气愤的问,“再说,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好听的,你难道喜欢关注那种酒后混账话么,李顿。”

“不要叫我李顿。”李低声说。

米习尴尬的走远了几步,远离他们母子俩,这个问题在李顿家已经纠结了不少年,各种细节米习实在是不想掺和。

“这是你爸爸给你起的名字,所以恐怕你得一直用下去了。”李顿妈妈冷冷的说,“走快点都什么时候了,这时候你早就该睡了吧。”

“我还要去找米习他妈妈去拿修枝剪,明天要用的。”李顿闷闷的说。

“十分钟内给我回来,不然你就会有一个月的门禁。”李太太说,语气严肃,然后她径直走上一条小路去了,那是往李顿家走的近道。

两人走向米习家的方向,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言语,两人都在为没听全而懊恼。这个时段村里的小路已经有些黑暗了,但对米习和李顿来说却是轻车熟路,两人的步伐慢慢的加快了。

“你说,丘依说的那件事……”沉默的走了一会后米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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