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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第三座大楼是异端悬赏局上级干部工作的区域,所谓的上级干部即是指那些非部门人员,由正副局长、执行长、议员长、秘书长等若干人组成,其掌有的权力可以轻易左右涅?之度的主体城市,外界动摇不得一分。

高层某间向阳的办公室,拉开的窗帘让明媚的光线丝丝缕缕照射进来,温暖了整个宽大的空间。织绣着彩色云纹的地毯从门外直铺到墙角,柔软宛如云朵,为本是死板的地方添了些许浪漫情调。包了皮革边的长条形桌子后面,一个身着白西服的男人两腿交叠架在桌面,头枕着靠椅一脸悠闲。

“原以为这次的行动会很无聊,结果还是留下几个有意思的人给我啊。”撑开细长的眼线,男子微扬着唇角一笑,玩弄着一条银制的逆十字挂坠,缓缓开口“我该好好谢谢你,镜……”

屋内唯一不受阳光笼罩的蜗居暗角里,走出一个身形柴瘦的人,满脸狼狈不堪。他走到男人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发白的面色表明,他此刻的状态并不良好“你是在挖苦我么,京煜?”

低低轻笑,干净的声线透彻似水,京煜挑起的眼角,里面闪着意义不明的光芒。“我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要知道,我可没有圣人那个耐性,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坐在这个位子上。”语调一顿,他又道“呵,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被人整的很惨啊。”

谈及此事,镜的脸色马上变了“那个女人有多种抗体,还真是超出我的预料。”五指屈起,捏紧的拳头却在微微发抖。他咧开嘴角,神情不由扭曲起来“竟然连我的灵体也毁掉了……若不是她的体质特殊,我是绝不会让她活下来的!”

“也无妨吧?如果璃胤肯的话,你的灵体是可以修复的。”

“这我清楚,可如今庄园的任务没有结束,还不是跟大人提出请求的时候。”稍微缓和一下情绪,镜回道。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扬动眉尖,京煜的唇边挂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不错。”咬牙切齿地啐一口,他捏紧了手心“那些家伙真碍事,竟然在整座庄园沦为废墟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出来!你最好不要大意了,他们可是会威胁道大人的麻烦。”

“呵,这就是所谓的命不该绝吧,但是镜……”墨色的眼珠溜到眼尾,京煜挑唇道“说实在的,我对你们很失望啊,修影他们明明有能力杀了西恒悠,却因为几个蛊师的出现退步了,自动放弃如此绝佳的机会。虽然我不讨厌你们把麻烦丢过来,但太依赖这里也是不行的。”

镜冷哼“那是修影他们的问题,眼下人已经进入你的领域,袖手旁观的话不太好吧?”

“当然了,该除掉的人总归要除掉。”放下双腿直腰,他的手肘支在桌上“人生其实是很乏味的,所以不想打瞌睡,就要尽量找乐趣。我啊,只对两种人感兴趣,一类是强者,还有一类便是对手,而这二者的区别在于,强者是用来膜拜的,对手则是用来扼杀的。偏不巧,西恒悠是后者。”

听得出他口气里的兴奋,镜的眸色暗下来。这个在异端悬赏局里担任议员长的家伙,可以算是组织里最为怪异且不可靠的人了。在多年前鬼翼刚刚建立的初期,京煜不知如何得到消息,自动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来,享受着猎杀蛊师的游戏。但另一方面,他凭着超高的演技,不以真正露面与悬赏局对立,在这里瞒天过海,步步高升,以至于在鬼翼失败后,还能安稳坐镇。用一句话来说,他只是因为欣赏璃胤的能力才加入进来,然一但丧失了兴趣,他会毫不犹豫地背叛。“那你要怎么做?”

“不费一兵一卒,一个星期就让他收拾东西滚蛋。呵,也保不准他连东西都不用收拾,就已经葬送在自己人手里了。”手指在木桌上敲了敲,他的视线玩味起来。“有时候啊,蛮干是不会有成效的,尤其是对付这种难缠的人。”

不清楚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自信,镜质疑“一个星期?哼,你下的指标也太大了吧?”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他是心有疑虑,但也了解这个人的手段与计谋无人可已与之匹敌。

“算了,反正结果很快就会揭晓,太多的解释只能当成是掩饰。”轻声一叹,京煜道“不过有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丢过去,他道“我想单独完成这出戏。”

接住纸袋,镜抽出其内的东西,却发现文件上加贴的照片上的人他认识“这个红头发的小鬼……哼,想不到他还活着!”那个被困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本以为已经死了,谁曾想到他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竟还残留在世上。“你想利用他做些什么吗?”

“不错,我要制造冤案。”神神秘秘地吐出几个字,他耸肩“估计现在你还理解不了,所以只要保持沉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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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阳光正值明媚,缕缕沐浴在这片戒备森严的地方,浸染开水波般的光泽。然即使是如此绝美的风景,那些穿着墨蓝色制袍的人仍是视如空气,匆匆赶往某处。

右侧第一栋大楼的顶层是一间宛如罗马教堂般的宏大会议厅,半圆形彩绘天花板上,无数垂挂的水晶灯星罗密布,迷旋眼目。下方是五层摆有红木连体桌的圆形平台,如阶梯层层悬高,到达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猛一眼看去,好似一场球赛的观众席。四面是几乎白皙到半透明的光洁墙面,没有多余的色泽添染,干净的令人亲近不得。

平台坐席的最低端是一块空旷的圆场地,靠南边有一处凸起的台面,一张镶着漂亮金边的长桌与红皮沙发陈设在上面,似乎只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入座。

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但厅堂已有不少人聚在了一起,这些着装整齐不苟言笑的人,是异端悬赏局大大小小的部门干部以及上级成员,要区分他们等级的高低,只需从所坐的位置便可看出。

“这是真的么?”第二层北边座位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讶然,看向身旁的另几人。

“没错,我听底下的人告诉我,有人亲眼看到他回悬赏局了。”其中一位点头肯定,扫了一眼周围又压低了声音“大家来的这么早,都是为了商量此事,虽然一部分人希望西恒悠能够回来,不过……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啊。”

“原议员说的对,三年前就是因为有他,才使得事情越变越复杂。”

中年男人低头沉吟,目光转向下方,还有另一些人也聚成一堆谈论着。“这事也不好说,局长的态度明显是偏向西恒悠的,我们过多表态,只怕会造成事端。另外——”瞟一眼桌上的文件,他皱眉“西恒悠连续职报告都写好了,不点头认同的话,也不适合啊。”

“但悬赏局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他把我们当什么了?简直就是蔑视蛊师的职责!”

“不错,不能让他留下来!”

……

厅堂里这样的声音随处可闻,但他们的牢骚、不满与抗议却起不到丝毫做用,比起这些小部门成员,真正能说话的是那群上级干部。然不知为何,向来早到的领导人物,今日却迟了许多。

……

正前方的朱红色的门推开,一排衣着整齐的护卫小跑而来,开出一条没有阻碍的路。随后,几个身着红色长袍,黑色筒靴的笔挺男人走了进来,踏动地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使原本喧杂的空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人便是异端悬赏局的权威。

“局长很快就会到了,大家先入座吧。”领头的一个男人抬头扫视四方,斜削的碎发掩住了深邃如夜的眸子,他语调低沉,举手头足透着望不见底的城府。

闻言的众人不敢怠慢,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他的继续发话,因为此人正是局里上级干部中的执行长。

“想必大家已经得到了西恒部长回局的消息了,虽然现在会议还未召开,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提前声明。”宛如深渊般的声音在空阔的环境中荡开,一层层扩散,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执行长冷着面孔,抬头说道“对于西恒复职一事,大家可以尽情提出异议,但是,假若有人故意借题发挥的话,悬赏局会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扫地出门!”

众人闻言一怔,这番话里有话的警告,显然是有所针对。

“不错,悬赏局此刻正面临着严峻的存亡问题,我们的目光应该往长远来看。”执行长后方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颔首认同,他是另一位重要人物,异端悬赏局的秘书长。

议员长京煜就站在这两人身后,看着他们一入场就下达“封口令”,不禁暗笑局长下手的速度够快,虽然没有及时笼络到上级干部中地位相对较低的议员与执行员,但将这两个长官控制住,整个大局就差不多稳定了。瞧着那些在听到这些话的人噤口沉默的神情,他想他没必要为了这点芝麻大小的事把自己拖下水。

“是啊,西恒部长可是上一届审核赛事件的大功臣,大家还是应该念及这些好处才对。”风度翩翩的把自己的“观点”摆在那二人相同的立场上,京煜莞尔,心留却怀着看笑话般的情绪,等待着接下来那场已无悬念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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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局长司无若入场,近百号人同时起身,发出的声响整齐的让人不可思议。她被侍卫抬到场地中央的桌子前,坐在那个十分特殊的位置上,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起来,那块台子被一根几人才抱得住的柱子徐徐托起,直到升至所有人都无法及的地方,形成一个孤立的“岛屿”。

“大家请坐吧。”在众人半躬身过后,司无若得体地淡笑着,抬手示意到。又是一阵齐刷刷地声音,待整个恢廓的空间彻底静下来,她的视线移向一侧,红皮沙发的另一头却空空如也。柳眉微蹙一下,想说的话被这一发现打断了。轻咳一声,她不得不问“有谁知道副局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四周太过空阔,以至于不用扩音器,她的声音便能清晰地荡漾起来,让所有人听到。然静默一分钟,却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接着,大概是等太久了,有人小声窃语着。

“又来了,副局长究竟在做什么啊?”

“嘁,肯定是在某个女下属的温柔乡里回不来了。”

“真是的,也太不像话了!”

……

突然,那即将被护卫关上的大门外,有一抹白影子跌跌撞撞冲进来,焦急地大喊着“慢、慢着,等一等,让我进去!”门扉一顿,他顺势闯入,却因所穿的裤子边角太长而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令人吃惊的是,全场百号人物,面对这样一个像是小丑的家伙,竟无人发出笑声,而是冷漠地冰冻着一张脸,继续看下去。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抬起的脸颊还残留着女人的口红印,衣服不整地脱拉在肩头,一副刚从床上起身的样子。他尴尬地吞咽一下,怯怯扫过每一个人严肃到吓人的表情,半天扯不开一个笑容。“抱、抱歉,我起晚了……”低头整理衣服,却发现套在身上的是一件皱边的女式衬衣,不由红了脸。

“副局长,这已经是你本月第七次迟到了,请下回无论如何也要注意好么?”无奈这个因为父亲是上一任局长才能担任要职的人,司无若在众多干部面前实在不愿意多说什么,暗自一喟,将视线移开。

知道她这番话是在指责,副局长温日扯了扯衣角,被那么多人注意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安,却又无法再坐到高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只得退到一边找了个台阶下。“哈,哈哈,我、我就站在这里好了,大家不用介意,开会吧……”

他的废话被众人直接当成耳旁风,因为他不说,会议也照开不误。巨型圆顶厅堂安静下来,所有人员冻着一张脸沉默着,等待局长接下来的发话。

远远地,皮鞋踏动地板的单音似钢琴弹动,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响亮异常。紧接着,一个身形伟岸的银发男子走了进来,抬起一双看不出情绪的金色眸子,望着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微微躬下身,宛如深涧般的清冷嗓音荡漾在丝丝空气中,撩起一阵骚动。“异端悬赏局顾问部部长西恒悠,特向局长问候午安。”

司无若含笑,全然不理会四周响动的低语,说道“很高兴你归来,西恒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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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会议一向轮不上星级虽高,但没有实权的特派蛊师。所以朱红色大门外,伯一川、闻洛和燕少行只能靠墙站立充当风向标,侧头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哎?这些家伙转性了吗?怎么没一个有意见的啊?”哈苏瞅着场中央的银发男子与那群嘴上贴了封条的干部们,有点出乎自己意料。“平时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今天变成哑巴还真是不习惯。”

“的确有些非同寻常。”看不透坐在台上板着扑克脸的家伙们究竟搞什么飞机,难得认同它的苏哈叠起两只胳膊,视线又移到了另一边,那个窝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的人。“不过副局长也真够逊的,竟然为了那档子事,连开会也忘了!”

燕少行叹一声,将两只木偶的脑袋转过来“小声点说话,别给我惹麻烦了。”收敛目光,他对此情形其实也是心有疑虑。

“本以为会有唇枪舌战,但看样子是我们多虑了。”环手于胸前的伯一川轻喟,却并没有那么多心眼考虑这些异常现象。“可话说回来,悠还真喜欢把自己往危险上推啊。若不是局长对这件事早有准备,怕是他非但任不了职,还可能受到人身攻击。”

闻洛耸耸肩“能回来就好,何必想那么多?既然此事已无悬念,我们就回顾问部吧,等会儿召集起人员给他开个欢迎宴。”

另外两人对视,觉得这个注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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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还未落尽,厚重的乌云便铺天盖地而来,迷漫了整个苍穹。风猎猎刮起,席卷着看似太平的七叶市,如嘶如泣般回荡着,迟迟散不去。到九点左右,承受不住压抑的云层终于砸下豆大的雨点,肆意飞溅开,顿时,空?的世界变得喧杂起来。

倚着软枕坐在床上,在医院护士们的坚持先才肯乖乖输液休息的龙子鸣回头望向一侧的悬窗,目光突然多了几分寂然。从离开日本到中国,从浮仕之度来到第二世界,他似乎一直在旅行着,完成一段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冒险。在这几日荒诞的经历里,他总算明白当时笑无非不说真相的因由了,因为这个次空,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真相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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