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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镜中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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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近期一直频繁动用术法,所以她的精力被消耗得很是厉害,经常脑袋痛得不得不躺下休息。被训练为言灵候补的侍女曾劝导过她,但她听若未闻。

水中映像,她映的是只能够映出那个人的影子的地方,她不敢直接使水镜映出那个人的身形,因为那个人灵敏的直觉可以发现有人在窥视、进而怀疑到凝夜的手上拥有与传国扳指相似的器物。所以,她只能够从旁人的应对中猜测那个人的一切。

“我带他去看了你的墓。”凝夜对再度醒过来的她说。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按了住,他坐在塌边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他替精神不佳的她打开了水镜,水镜中,着华服的青年自斟自酌地对月饮酒,一脸颓然。白衣青年的身侧,立着红衣的少女,少女劝他的声音没有止息,然而青年只是一个劲地让她走。

凝夜的术法更甚于她,他可以听到水镜另一端的声音、也可以让声音传过水镜,所以她听到了那一端的话语,醉洒的青年在厉声斥责红衣少女不该掘了“楼兰”的墓。

并不是“楼兰”吧……这少女掘的并非她的墓,她尚且好好地在这里,被掘了墓的,是一个叫做“矜然”的少女。当年,代替她去死的是矜然。

那时的她,还是莽撞的,由于担心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演,对于凝夜的周遭一直是警戒着的……

辉浕皇兄的死,其实是一件极简单的事,那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地脆弱。由水镜中,她看到辉浕皇兄与凝夜在争执,顺手取过一柄短匕就那样利用术法移动了过去。她一心只想着挡在凝夜的面前保护他,空间的移动却是令她生生将匕首插入了皇兄的心口。然后,辉浕皇兄就死了、耀帝就这么死了……这么简单地就死在了她的手下。

保护一个,就得伤害另一个么?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凝夜令人将她打入了天牢等待处死。处死?她可是凝夜的逆鳞呵,凝夜怎会当真就这么让她死去?所以,死的是矜然,那个与她身形相似、温和浅笑的少女。

“羽帝这么简单就信了么?”她故作平静,心底的波澜却汹涌得让自己无法忽视。

“由不得他不信。”他似乎由胞妹的反应中看出什么,却视若无睹。“矜然是代你赴死,自然穿着你当年的衣物,云机子的徒弟即便掘了矜然的墓也断无法发现她并不是你。”

楼兰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羽絮床单,一言不发。

“更何况……云机子的另一个徒弟潜入沧然殿时也未发现什么……”

她抬起首,面上的惊鄂一览无余,“有人潜入沧然殿?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她竟然会不知道?由凝夜的话中就可以得知,云机子的徒弟也来过潜雪苑,若非所有地方都已察看尽,白羽令怎会就这样这样失魂落魄?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过,她竟然是从凝夜的口中得知?!

“不必担心,她们很快就会走了。”

的确,她曾经不止一次见过云机子,沈云初就是作为云机子的长徒在七年前被带来流年的。云机子不在意钱权,亦未曾关注名望,但他也并非没有死穴,他的死穴在人。若以他的弟子协迫,他定然会令他的二个徒弟归山……不、好像不大对……云机子不是目光浅短之人,他在一开始应该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当年为何要收白羽令为徒?现在谈当年,似乎太晚,她只能看重眼前。现在的云机子可能会做的有二件事,一件是出山协助羽帝,可他非尘世中人。这么说来他会选的只有另一条路了,那就是带着他的徒弟们离开羽帝的势力范围,消失得彻彻底底,让羽帝再也寻不至。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下了口气,忍住头痛软软地应了一声。

视线不小心瞟到了水镜中的景象,其中呈现的那一幕让她忍不住在整个脸都埋入兄长的怀中。凝夜的怀抱是冰冷的,他常常需要她来温暖,这样的怀抱又怎能安她的心?

“楼兰,当年白家灭门的事,有神殿和母妃在背后推波助澜。”

简短的陈述句让楼兰仰起脸,“怎么会?娘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神殿祭司不也是从不伤人性命的么?”

他将胞妹额前垂下的长发以指轻拂到脑后,另一只手指向那净水,水面在他的灵力催动下微微泛起波澜。待到镜像沉淀,一幕幕的景象走马灯似地转过。

崔谍陷害白明沧不成,白家势力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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