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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白莲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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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城池,热闹的街道,那盛放着的白莲舒展开花瓣,扩散的光晕为浮躁的人们心头辟出一片空幽,遗世而独立。为何倾刻间便有数之不尽的白莲盛放?这是少祭司大人的术法,这是神为这天赐王者的婚礼降下的神迹,人们狂热地说。

这样盛大的术法,只有可能是汝嫣国师所为么?当然,只有汝嫣国师才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他不所不能。

那,如果这由天空降下的不是花瓣而是利刃……或者这白莲向外扩散的不是神殿可净化一切毒物的圣力、而是某种迷药或剧毒……

胡说!少祭司大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听闻者厉声斥责如此发言者。

虽在斥责、明知不该,但在斥责者的心底也是忍不住地这么想……如果,这是已被毒物浸染的莲……如此一想,滴滴的冷汗便由发肤溢出。他们一直认为,少祭司大人是无所不能的,但这“无所不能”直至现在才有了深切的体会——只要少祭司大人愿意,他可以在倾刻间毁掉这里所有人的性命!无论是谁,都不会乐意见到这种事,自己的生命是这样的脆弱,看起来竟然比捻死一只蚂蚁都要来得简单容易。稍大些的蚂蚁尚会反咬捻住自己的手指,而他们却只会对这种极有可能将自己致死的力量狂热追逐!

——奇怪,流年不是有结界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听闻者失去了为神迹欢呼的动力。旁人问他怎么了,他摇首,什么也不答。恐惧,在他的心底扎下了种子,那位惯常一身墨袍的祭司,白玉制成的冰冷面具像在嘲弄他们的愚昧。

转头去看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已然消失了踪迹。这是提出警醒的神之使者,还是蛊惑人心的魔?

分辨不清。

遥远的国度,红衣的王者在妖娆地笑:失了楼兰的凝夜,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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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色中,盛放得即使如何冶艳美丽也无人欣常的百花寂寞而彷徨,盛放无人赞叹,凋零无人落泪,它们的存在是如此地微不足道。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只怕它们更愿当贫苦农家闲来植上的不知名花草,也好过做这里的倾城牡丹芍药。

雾气凝出的镜像中,呈现的就是这么一幅寂寞的景象。神殿祭司看着白衣的少年独自撑着由花丛中立起,额上挂着大滴的汗珠。果然,即使是动用了流年的界灵增幅灵力,这样大规模的术法还是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的极限么?

神殿祭司抬手,注视掌心的扳指。晶莹的扳指中有细密的血丝,错综复杂,一如它的使用者们错综的命运,这枚扳指它见证了这些生命顺着宿命的线路流淌逝去。

如若妄想迕逆……

在这离神祗最为接近的地点,他抬起首,望向高高的神座。扳指中的血丝浮现在眼前,如若妄想迕逆,那将是条血路……

轻声冷笑,他用力将掌心之物掷向神之王座。是血路又如何?一切后果,他自会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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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曌羽帝携着流云公主的手,他引领着她坐上举国至高的王座,一同接受臣民的朝拜。臣民们的呼声震天,这对帝后的手紧紧交握,他们的命运自此系到了一处,打上死结。此后,生与死,繁荣与寂灭,他们将坐在这里,一同守望。

望不见边际的匍匐着的臣民,他们让帝王冷俊的面容终于柔和了些许。

他身侧之人亦扬起唇角浅笑,寂寞与彷徨终于安定。是了,她与凝夜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就像现在,她已嫁作人妻。羽令有他的梦想,她会站在他的身侧助他扫清障碍,她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神权与王权结合的产物并不只有凝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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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清宫。

他的宫殿,大概是整个皇城中最为安静的角落了吧?以往,一到年节、庆典、或者朝内变动时,送礼的人总会络绎不绝地由殿门涌进来。那时的他,对那样级力奉承的嘴脸是极其不屑的,每到此时,往往是连借口也懒得编一个,赖在沧然殿接受皇叔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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