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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第二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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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皇城•无心苑。

念清神女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侍女摊开的画卷,回头继续以软帕为异母妹妹拭面,只有平淡的几字评语自唇瓣泄出,“你画错了。”

“神女何出此言?”这已是第二个说他绘错之人了。

将软帕重新放回银盆之中打湿,这下神女可是连头也懒得转一下了,“连你的侍女都知道的事情别来问我。”

昭雪帝转头去看他的侍女萱儿,莫非她知道些什么?刻意隐瞒又是出自何意?

呃?!无辜被扯进来的萱儿被吓了一跳。左看看面色阴沉地瞪着自己的陛下,右看看害人不浅的神女,哪边都不是可以得罪的小角色啊!为什么说她知道?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无措之下只能去瞧手里的画,看能不能看出陛下究竟是哪儿画错了……

如果非得说哪一处画错的话……应该是……

“敢问神女,陛下画错的地方是这额上朱砂么?”

朱砂?昭雪帝看了一眼画中少女,他分明记得少女额上朱砂所绘图腾为与楼兰一般的莲,怎会绘错?

萱儿又开始了她的转头运动,神女看起来仍是傲慢得不肯搭理人,陛下就算发火也不会冲着神女,倒霉的还是她。不过所幸,她从头到尾都跟着陛下,大概清楚陛下的画中人并非流云皇后,“陛下,请问您有留意过皇后以及神女,还有床上这位昙汐姑娘额上的朱砂瓣数么?”

这位一国之君下意识地去看室内的另外二人。

当然,萱儿哪敢让陛下真的去数,下一秒便迅速地揭开迷底,“它是前……”瞟见神女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她硬生生地将“前朝帝姬”的剩余三子咽了下去,含含糊糊地说,“……百日的时候刺上去的。神女额上的朱砂为一瓣菱形,皇后娘娘额上的朱砂为五瓣莲花,昙汐姑娘额上朱砂则为七齿叶缘。”

“它有什么意义?”

“神女为落缨承光皇帝的第一位公主,皇后娘娘是第五位,昙汐姑娘是第七位……陛下,同一时代,绝不会有二位帝姬的额上同有五瓣莲花。”所以她才会以为昭雪帝画的还是流云皇后啊!

“原来是一种计数方式。”挑眉,冷笑。

“哐——”的一声,念清神女碰翻了旁侧案上的银盆。银盆在地上打着滚,其中液体纷涌而出,有那么几滴溅上了昭雪帝的袍衣。不慌不忙地,神女起身,将最标准的神殿礼仪作到了位,“请陛下恕罪。”

萱儿瞪着自个的裙摆,它湿淋淋地挂在那里,可她敢怒不敢言。神女不是故意的?谁信啊!神女当然是不会把水真泼在陛下的身上,要泼也是泼作为陛下身边侍女的她。陛下还能为她申冤不成?

且不提神女在神殿所处位份,单是神女现下极有可能知晓陛下所寻之人的身份,陛下就是再怎么恼,只要神女没有真正当众拂了陛下的脸面,陛下都不会将其怎么着。要苦也是苦了她这可怜的无辜者。

“如果陛下的‘忠臣’们没有顺便帮您烧了前朝史册,太史馆也许能够找到陛下要找的东西。”侧首去看自己尚自昏迷的异母妹妹,念清神女再不发一语。

(……郁闷,“太史馆”那儿其实应该为“表章库”的吧?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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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缨皇室的帝姬如若个人才能与朝中势力更甚至帝子,亦是可以为帝的,关于这一点,在落缨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先例。也正是缘之于此,落缨皇室的帝子帝女并未分开来计数。例如汝嫣纯,承光帝仍在世时,她便是作为承光帝第三位降生的皇位继承人而称三公主,其上尚有皇子二名,他们便是长皇子与二皇子。

除此之外,汝嫣纯额上尚有朱砂一瓣,昭示着她也是承光帝的第一位帝女。一个皇朝需要很多的公主,如若这位帝女无能无势,等待她的也只能够是被封作公主远嫁……

出现在传国扳指之内的幻境中的,是一位额点朱砂的少女。撇开与楼兰相似的容颜,落缨皇室得到皇室承认的帝女皆会于百日之时于额头刺上朱砂红的印记,她无庸置疑地是承光帝的女儿。

相关的案册被搬至了奉晨殿的书房,萱儿奉命守在殿外,将觐见陛下的朝臣几乎全给挡了下来……只除了一人,九卿廷尉墨宣。这位廷尉大人带来的,是一卷卷的画轴,一幅幅的尽是前朝公主的画像。

前朝承光皇帝在位三十年间名下有子女二十四位,其中皇子一十五位,帝姬八名。只这么一会儿,范围就被缩小至个位数。

一叶棱形,为念清公主纯。

双月逆向,为伶燃公主清烛。

五瓣朱莲,为流云公主楼兰。

六笔抹蝶,为舞玥公主歌儿。

七齿叶缘,为朝蝶公主昙汐。

将画卷与案册比对过后,白羽令可以确定,已有画卷流传的五位帝女无一为幻境所现的少女。幻境中的少女年纪没有可能比之汝嫣昙汐要小,因此第八位帝姬也可以排除在外。这么说……

白羽令的视线落于掌下的薄册,手指摩挲着两页间的中缝,这里,被撕去了一页。如果以落缨的方式来算,就该是十五公主与十六公主的生平记载了……

会是谁?撕去了这页纸?

天色早已暗下,连夜被传唤来此的史官伏跪在地,盯着面前缺失了一页纸张的皇家史册,连称该死。

该死?为何该死?

未能保管好史册,他们难辞其咎。

史册为何缺失?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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