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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问话江湖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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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铁面剑客身份、地位,自然不会无需跟在旁人后边团团转,若非要找出一人,能劳得动铁面剑客大驾,又不惜陪在身后的,那也只能是他。黄袍男子冲二人分行个礼,答话道“在下胡非先生门下邵光清,见过张公子、田大侠。”那个年轻人“张公子”回礼道“原来是胡先生高足,幸会。”田占侯只一冷笑“好大的名头。”邵光清打个哈哈,解释道“家师生性淡泊,久不在江湖行走,名号云云怕已被人遗忘。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丢了前辈的颜面不是。”张公子点点头,径直向内走去,坐到大汉刚才坐的位置,问对面坐着的干瘦老头道“你就是‘江湖通’吗?”老头一翻鼠眼瞥了下年轻人,端起茶壶呷了一口,也不答话。邵光清随在张公子身后,问老头道“久听人说‘江湖通,通江湖’,我倒想考你一考,你可知他是谁?”江湖通打量这年轻人一眼,见他举止高雅,衣着富贵——身穿靛青锦衣,外着暗红华服,长得剑眉星目,生得器宇轩昂,腰间宝剑鞘上一条巨龙由下而上盘旋而上,直到剑柄处张开血盆大口,正与剑柄上嵌着的血红明珠作巨龙吐珠之态。江湖通道“幽州能让‘铁面剑客’随在身后的,本来也没几个。”说着看一眼他三人,似问询,又似奉承,接着道“这柄游龙剑,非燕国公张允伸嫡孙、张孝诚不可。”据说当年张孝诚随祖父入京,皇上见之人才非凡,甚是喜爱,亲赐一把游龙剑,而另有一把凤鸣剑则赐给了安化公主,其中深意不言自明。张孝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问道“那你可知他是谁?”说着一指邵光清。江湖通对邵光清上下细细打量一翻,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邵光清年纪尚轻,少在江湖走动,江湖通自然猜不出来。田占侯脸上微露得意,道“江湖通竟不认识。”邵光清面色一红,冲江湖通低声道“晚辈姓邵名光清,胡非先生是我师父。”江湖通道“胡非先生外门徒弟不少。”邵光清微觉得意,口中却道“承蒙恩师错爱,是入室弟子。”话语虽短却难掩喜悦。江湖通讶道“‘电剑光影’季光涤、‘闪剑奔雷’贺光洁都是你师兄?胡非先生向来收徒极严,你年纪轻轻竟拜他为师……”说着不住摇头,仍觉不可思议。江湖通一拍大腿,恍然道“那就对了,你必是那个‘万剑惊鸿’了。”邵光清笑着行礼默认。张孝诚喜道“久闻江湖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我倒有一事请教。”江湖通道“以张公子在幽州,便是想摘星星、月亮,也有的是人效劳,哪看得上我那糊弄人的假话?”张孝诚道:“假话?”江湖通道:“有时人最爱听假话。刚才耶律忽问我他义弟江中游的下落,嘿嘿,他二人若当真兄弟情深,又何须花银子来向我问话?”伸手一指桌角,“末了还一掌劈碎了桌子,哎,真是可笑啊可笑。”邵光清道“兄弟二人分别日久,向旁人打听下落也在情理之中。”江湖通满脸鄙夷,道“若是如此,我又有何话说,耶律忽自己做的事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又放心不下,来试探我知不知晓罢了。江中游怎么死的他心里最是有数,被我道破了玄机又来跟我耍横,你说可笑不可笑?”张孝诚、田占侯二人心道,原来刚才那个大汉就是耶律忽,久闻此人在北地杀人越货,后与善水性的江中游结为异姓兄弟,二人联手在河北山东做了不少大案,名气颇盛,近两年二人风声渐小,原来是江中游死了,看样子还和耶律忽有莫大干系。张孝诚道“我问的事情,要听真话。”江湖通捻了捻下颌一撮胡须,得意道“你倒说说看。”张孝诚一字一顿道“我想问的是,平州的震东镖局。”这边徐行和林泉偷偷隐约听到他话,林泉低声冲徐行道“是不是那个……”徐行点点头,让她噤声。江湖通也是一愣,似是想到什么关要,满脸后悔,反口道“这个我却是不能多言。”张孝诚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或是不敢说?”江湖通嘿嘿一笑,道“自然知道,只是……”田占侯抢上两步,将长剑拍在桌上,怒目瞪视着江湖通,张孝诚挥挥手将他拉开,掏出一个银元宝,递到江湖通手中,道“人道江湖通,有钱便会通?”江湖通看看手中银子,依然面露难色,支吾道“这……这恐怕……恐怕真的不行……”张孝诚又掏出一个元宝,抛给江湖通,道“银子不够?”江湖通摇头道“哎……这着实难办的很……”第三个元宝扔给江湖通,田占侯冷道“人要懂知足,做事要有度。”他声音便似命令一般,让人难以违拗。江湖通面色渐缓,笑道“人常道‘原则’二字价值千金,嘿嘿,只不过是别人出的价钱还不够高罢了。原则我也要,钱财我也要。”稍作思索,道“那也是了。你想知道震东镖局怎样?”“从头说吧。”张孝诚道。江湖通将元宝一个个摆在桌上,不住把玩,摇头道“从头又从何说起?从镖局开立说起?那可就十五年前的事了,这事你们张家可比我清楚。”张孝诚烦他油嘴滑舌,冷声道“那就从最近,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江湖通正色道“那你说的就是八月十五那晚了?灭门了么,大小镖师、趟子手七十五口,一家满门一夜间全死了,从此江湖再没有震东镖局的名号了。”张孝诚急忙追问“所为何事,又是何人所为?”江湖通搔搔稀疏的头顶,砸吧嘴道“哎呀,这……哎……”不禁长叹一声,语气里颇显无奈又略带遗憾。张孝诚冷然道“钱还不够?”邵光清在边上帮腔道“素闻江湖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名声可比那些银子贵得多啦,切莫因小失大呀。”江湖通摇头道“只是……这……干系有多大,我也……确实难以言说。”他神情越发焦躁,远没了初时的平静。张孝诚急道“好,那我再问你,此事可与我幽州节度使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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