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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再错一次(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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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了下来。张文兰像一只慵懒的小狗,倦伏在何猛的怀里。她用一只手紧紧箍着何猛的脖子,就像一颗长青藤把高大的树木缠绕。

她喃喃自语地说:“我好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何猛问了一句。

“喜欢你的脸,长的很洋气。高鼻梁,深眼睛,卷头发,像个外国人。”

“就这些吗?”

“不,还有你的手。”

“我的手?”

“对,你的手,那里面藏有安徒生的童话。”

何猛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别逗我了,其实,我是个粗人。你摸摸我这双手,都磨出手茧子来了。”

“我就喜欢你这双手,轻轻摩挲着,又舒服又有安全感,还能制造快乐。”说着话,张文兰把头伏在何猛的胸前,一只手轻轻揉搓着他宽厚的手掌。

(六)

转眼过了春节。

阳春三月,已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屋檐上落满了沐浴阳光的麻雀。

何猛眯住眼,站在诊所前,从金灿灿的阳光里分辩七彩的丝线。

七彩的丝线,次弟照耀在何猛的脸上身上,就像一团团芦苇花絮,缠绕着何猛的身体绽放。

何猛有些困倦,揉了一下眼睛,一抬手,七彩的丝线纷纷逃遁,就像一朵朵雪白的芦苇花刹那间在风向的引领下,向着一个方向舞蹈。

鹦鹉叫起来了,挂在门外晒太阳的鹦鹉响亮的叫声,吸引了屋顶上叽叽喳喳欢叫的麻雀,它们缠绕着鸟笼低翔。更有几只麻雀,落在鸟笼子上面,用人们听不懂的鸟语和鹦鹉侃侃而谈。

何猛摘下了挂在门口树上的鸟笼子,吩咐一位徒弟把鹦鹉拎进诊室。这时候,手机振动起来了。

自从和张文兰好上之后,何猛的手机就变成了振动。何猛按了一下快接键,里面果然是张文兰的声音。

张文兰最近一个月,迷上了药浴,她喜欢那种热气薰蒸的感觉,光着身子,端坐在白色的热浪中,大口贪婪地吸吮着浴室内散发着的药物的清香。

灼热而又清凉的气体,从口进入,进入胃,进入肺,进入血管,进入九曲回肠。它由口的地仓,鼻的迎香,头顶的百会,贯穿胸部的膻中,耻骨联合的会阴,脚底的涌泉之穴,她感觉神志清凉,情欲激荡,七窍开神。

她在电话里嘱咐何猛,她下班后到诊所来,千万别忘了把药水泡上,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药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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