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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意外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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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阚的到来,才给齐家一案带来了新的曙光,配方,庄家军,李霄九,齐家,串成了一条模糊的关系链。

可是,证据呢?

韩稚冯乐安二人不到正午刚到便回了归云楼,韩稚情绪十分激动,一路破口大骂,

待他走的近了,才发现他骂的竟然是冯乐安,冯乐安竟然还听得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丝毫不生气。

韩稚倒把自个儿气的咬牙切齿。

“你到底是有多饥渴,那么大岁数的老女人你都下得去手,归云楼的姑娘还不够你看的。”

“哪里老?跟我年纪差不多,我瞧着挺好。”

“好个屁!你要知道你来夔州是干嘛的,是让你查案子查案子查案子!你天天往人家寡妇家跑什么,你都没看见那寡妇看你的眼神,我要不在,你估计早被她推床上吃干抹净了!”

冯乐安觉得好笑,“这样说来你还坏了我的好事,把人家姐姐都吓着了。”

韩稚气急败坏道:“总不能你死了老婆,他死了丈夫,就觉得你俩能搭伙过日子,我瞧你长的还算是人模狗样,就不能找个年轻好看的?”

冯大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方天赐都替韩稚揩了把汗,真是不知好歹,连人家死老婆这事儿都提。

冯乐安静静看着韩稚,目带愠色,一看就是半晌,直到把韩少当家看的浑身不自在才转身走了。

这下俩人一起郁闷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公孙童在大厅烹茶,见二人回来,又烫了两个杯子,给俩人沏上,“冯大人此去可有收获?”

冯乐安不是太高兴,还是扬起一丝笑,“有点,不多,我叫你童童,你也叫我一声乐安,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没有什么钦差大人。”

韩稚板着脸道:“莫家那盐厂是混进去了,里边煮的都是正正当当的白盐,正规的不能再正规。”他火大气急,连续喝了两杯热茶才稍微好点。

公孙童微微一笑,将苏阚带来的大宁河沉盐死鱼一事说了。

冯乐安道:“就算翻的是官府的船,也不能证明河里的鱼是被盐毒死的。”

公孙童道:“心照不宣的事情,就差个实打实的证据罢了,我有直觉,证据很快就要出现了。”

俩人微笑碰杯,饶有默契。

韩稚愈发不爽,哼了一声出去了。

冯乐安对他的离开视而不见,可见韩稚那句死老婆的话确实点到了他痛处。

丁长舒方便回来,坐下喝了杯茶。

公孙童道:“官府折了一船黑盐,肯定会有动作,府衙和莫家庄我都派人盯着,乐安,你好好歇歇,等候消息。”

冯乐安举杯,“谢过童童和小侯爷了。”他冲方天赐眨眨眼,“也谢谢天赐。”

方天赐嘟囔着:“谢我做什么?”

“谢你们替我挡刀啊。”他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这是要变天了,只希望这场雨能小些,莫要淋湿太多人啊。”

方天赐突然问道:“老冯,你同那个寡妇——”

冯乐安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把子燊的话当真了?那个寡妇——”他顿了顿,顺道把笑容敛了敛,“像瑞儿他娘。”

冯瑞是冯乐安和第三个老婆生的孩子,也是因为生这个孩子才死了第三个老婆。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她过门两年,本以为可以破了克老婆的诅咒,不曾想——”

方天赐替他惋惜,同时又痛恨起韩稚的嘴欠来,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丁长舒忽然起身。

“舒公子去哪?”公孙童问。

丁长舒颔首,“方便。”

这下公孙童和方天赐都有些懵了,丁长舒刚方便回来,才喝一小杯茶都不到半口,怎么又要去方便了?

莫非?

他与公孙童对视一眼,觉得丁长舒有些可怜,年纪轻轻,怎么就——

丁长舒转身才走几步,摸了摸肚皮,又坐了回来。

“怎么——又不去了——?”公孙童诧异道。

“不想了。”

结果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谁都没说。

在归云阁喝了一肚子水,方天赐跑了好几趟茅房,总算排轻松了点,待在归云楼更是无聊,除了莺歌燕语就是温香软玉的,叫人无聊,苏阚倒是在一堆姑娘中间玩的不亦乐乎。

三人一琢磨,忘掉昨天黑衣人的事,决定出门溜达溜达,苏阚一瞧三人要出门,便从姑娘堆里爬了出来,屁颠颠跟着一起来了。

鉴于要跟冯乐安和韩稚两人撇开关系,那俩各自出门不知去向。

天色深沉,将雨不雨。

方天赐眼皮直跳,昨日那黑衣人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走在街上免不得四下探望,生怕从那里就蹦出来几个杀手。

公孙童有些忍俊不禁,“别看了,有归云楼的人在暗中保护,不必害怕。”

方天赐低着头,走在公孙童身侧,同苏阚丁长舒三人将公孙童三面围护了起来。

“天赐会武功这件事很让人意外呢。”公孙童看这他笑的很温和。

方天赐脸颊有些发热,下意识的看向丁长舒,丁长舒也在看他。

他心脏猛烈一顿,随即欢快的蹦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这两天,丁长舒似乎也温和了很多,虽然还是那张死人脸,眼神却柔和了些,再也不叫人望之生畏了。

“我——我小时候常去丁——小侯爷家玩耍,小侯爷练武时,师父也曾教了我几招,我懒惰又怕苦,坚持不下去,保命的招式还依稀记得一些。”

他清楚的看到丁长舒的眉毛抽了抽,脸色有些难看。

方天赐称呼他为小侯爷,怕是几乎没有过的事情了,这几天却强迫自己将丁策二字换成小侯爷,叫他不习惯,却又深觉合适。

这种叫法,任谁都知道这俩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作为外人,谁都不好去问,方天赐也不想有人问。

“已经很厉害了。”公孙童无奈的笑笑,看向跟在身后的苏阚,“你怎么还不回去?”

苏阚指了指天,“童童你真狠心,就想我淋着回去么?”

他目光深沉了些,看着公孙童一刻也不愿离开。

“童童,还有一个消息我应该告诉你——”

“嗯?”

“你弟弟,正满天下的寻你,神仙府这边也包不住了,估计很快就会到夔州——”

公孙童脸上染上一层阴霾,半晌才叹道:“罢了,他想找,他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只盼他晚些到来,我——还需要时间——”

那一刻,方天赐深深感受到,公孙童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去南阳,来夔州,或者还去过更多地方。

“童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没说过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瞒着我们?我们不是朋友么,你说出来,我跟丁——小侯爷会帮你的。”

她笑的苍白,思虑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不过,还是谢谢你天赐,你对我最好了。”

方天赐不好意思了,“是你对我好,命都能不要。”

他忽然抓住公孙童的手,手指很细很修长,却很凉很苍白。

“童童,不论你要做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我是真心关心你的。”

公孙童抽出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道,“晓得啦。”

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很少,这会子又吹起了风,街上的摊贩都开始收拾回撤。

公孙童望了一眼天边,笑了笑,“这雨怕是下不起来了。”

方天赐循声看去,只见风起云涌,云缝之中,天光若隐若现,不多时候,这厚重浓密的乌云便会被这阵风吹走,看方向,是朝南边去了。

苏阚瞄了一眼天边,道:“算了,我就先回宁厂镇吧,老汉催了我早些回去,童童,再见了。”说罢飞快的在公孙童脸上掐了一把,得意洋洋的去了。

公孙童无奈的笑笑,发现愣神的丁长舒。

“舒公子在看什么?”

丁长舒没说话,偏着头看着巷子一头。

方天赐看去,依稀能看到几个乞丐的身影,汇聚在巷口,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时有笑声传出。

那头是一片比较破旧的区域,斑驳的石墙和东倒西歪的石柱,还有几间破落的小屋,想必是这些乞丐的落脚处了。

看打扮和数量,貌似正是昨天施舍过饭菜的那群人。

下一刻,却从那边的屋子里冲出来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小孩,她冲入乞丐堆中扑打哭叫了起来,声声悲惨。

方天赐大惊失色,“铃铃!”

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将那群乞丐推到一旁,铃铃就站在那里,头发乱成一团,脸蛋也脏兮兮的,可那倔强的小眼神饱含泪水,又愤怒又无助。

方天赐未免心疼,眼看那群乞丐你看我我看你又要冲上来,下一刻便被丁长舒一顿横扫,打瘫在地。

“铃铃,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方天赐猜想小丫头肯定是受欺负了。

“哥哥——”铃铃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眼前三个熟悉面孔的时候。

“他们怎么你了,告诉哥哥!”

铃铃指着地上打滚的乞丐哭诉道,“他们抢了哥哥给我的钱,还打伤了婆婆,还砸了我的家,他们怎么那么坏啊!”

方天赐愤怒了,铃铃哭声更叫他心疼。

那群乞丐,他们身边都散落着些银钱,不多,却叫他们抢夺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和小孩子,叫他如何不气。

他蹲下来安抚铃铃,“铃铃乖,别哭了,银子没了哥哥再给你,带哥哥回家好不好,我们去看看婆婆。”

铃铃拼命点头,却挣脱了放你天赐的双手跑去将那帮乞丐散落在地上的碎银和铜板都捡了起来,末了小丫头还在那个看起来领头的乞丐身上踢了一脚,才跑回方天赐身边,牵住他的手。

小丫头口中的家,是一处破落的用石头累成的屋子,屋外用石头垒了一座灶台,四周都是东倒西歪的石柱和石墩,是常人无法挪动的大小,方天赐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石头,总不会是铃铃和她婆婆捡回来的。

“婆婆——婆婆——”铃铃挣开方天赐的手,冲进那唯一一间还算是比较完整的房间,铃铃哭喊的声音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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