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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你谁?这哪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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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丁长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伺候小侯爷擦洗揉按肢体和喂药喂食已经成为方少爷日常,从开始笨手笨脚的不习惯,阿鹿看不过去手把手教他到现在的像模像样。

让阿鹿这十来岁的孩子教自己怎么照顾人怪难为情。

其他到还好,昏迷中的人喂食是最为困难的,喂药还好,扶起来捏开嘴就能往里灌,可加了不少补品的粥糊就比较难办,方天赐只好用嘴哺喂,也就短短七八日,丁长舒明显的瘦了一圈,脸部越发消瘦皮肤晦暗毫无神采。

阿鹿年纪虽小,却总有一种老妈子的感觉,照顾蛊圣之外,还分心为丁长舒和公孙童煎药和做饭。

方天赐被他打发到厨房烧火,可把不食民间疾苦的方少爷折腾个够呛,不过方天赐在这方面似乎还有点天分,两三天下来,烧火洗菜也做的有模有样。

若放做以前,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想到自己伺候的人是丁长舒,便什么都能忍了,甚至还有点上赶着的架势。

阿鹿是个话兜子,整日里最爱数落蛊圣的不是,什么这么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出门时遇到了什么趣事,遇到过什么麻烦,接收过如何如何奇葩的病人之类的,方天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从阿鹿的口中不难听出,苗疆蛊圣是一个十分随和善良但毫无自理能力的人。

每日午饭过后,阿鹿就要张罗给丁长舒和公孙童熬药,苗疆蛊圣时常不见人影,阿鹿说是在给公孙童治疗。

俩人守着四个药罐呼呼煽火。

方天赐问他,“蛊圣先生的腿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阿鹿扇火的动作顿了顿,一脸不快。

“还记得卖给你情蛊那谁吗?”

方天赐点头。

“就是他害的。”他本就窝火,干脆用那扇子给自己扇起风来,“大概五六年前,先生在寨子外面遇到一个年轻人,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先生动了恻隐之心,便把人救了回来。”

“先生蛊术一流,医术也相当厉害,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到活蹦乱跳,只用了不到一月功夫,那人痊愈后捏造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凄惨遭遇,叫先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那人提出自己无家可归,不如留在此处给先生打下手,一来报答先生救命之恩,二来学医术济世救人,先生心慈加上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便应了。”

“可谁知这个叫做阿补的家伙包藏祸心,先生发现他跟四灵寨的人私通消息,便找他对质。不成想这家伙恼羞成怒,把先生打成了重伤,还一把火烧了神农殿偷走了三皇洞所有能带走的蛊苗,先生腿和眼睛便是在那时毁的。”

方天赐听得十分气愤,“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阿鹿哼道,“他根本就是四灵寨主派来的奸细,寻找姜笛未果,偷了蛊苗出去发财去了。”他戳了戳方天赐胳膊,“你那情蛊,花多少银子在他手里买的?”

方天赐哆哆嗦嗦伸出一根手指。

“十两?”

方天赐摇头。

“一百两?”阿鹿有些吃惊了。

还是摇头。

阿鹿咽了口唾沫。

“总不会是一千两吧!”

方天赐这下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两个字,“黄金……”

阿鹿腾地站起来,指着方天赐一脸难以置信,半晌憋出一句,“你脑子是让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一千两黄金买这么只破虫子?”

方天赐抱着脑袋哀嚎,“早知道这么回事,我就该买凶把这家伙给做了才对。”

“事已至此,你还是算了吧。”阿鹿又坐下来,“以后长点心,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东西,但凡是蛊,都百害而无一利。”

经过这次折腾,方天赐早就发誓一辈子不再碰蛊虫这玩意儿了,可他好像又被阿鹿这毛孩子给教训了……

他在神农殿也呆了七八日,一直没机会见到公孙童,倒跟萧恪偶遇了几次,一直都想要知道公孙童的情况。

阿鹿却道,“她跟你们情况差不多,也是中了蛊,不过似乎比情蛊难搞十成,先生让她在两极殿治疗,除了送药,先生一般不让我靠近,总之,除了先生和那位叫萧恪的哥哥,谁都不能进入两极殿。”

“两极殿?听起来很厉害的地方?她中的究竟是什么蛊?听说少则一月,多则半年甚至更长,真有这般难解?”

他曾各种猜测过公孙童的病情,可万万也没能把她和中蛊联系起来,今日得知,可以说是十分惊讶了。

阿鹿道,“先生不曾跟我透露那位姐姐的病情,也不让我伺候,找你那位萧恪哥哥来了之后便从不离身的照顾她,哎!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了!”

方天赐这才恹恹作罢。

偶尔也会出去走走,看看燕云和阿奴散散心,又因挂念着小侯爷又急急赶回来。

一方面祈求公孙童平安无事,一方面盼着丁长舒早起醒来,他离京两个多月,实在不知道老爹在家急成了什么样子,他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给他去封信报平安。

他跟丁长舒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原本以为神农殿除了阴冷的石室还是石室,可没想到会有女娲殿差不多格局的客房,虽简易了些,但干燥且温度适宜。

给小侯爷哺喂了些粥,他的嘴唇是苍白的、冰冷的、毫无生命的,口腔里的温度都低的吓人,也没了之前他特有的气味,被浓厚的药香取代。

他细想不了太多,饭后一刻钟给他喂了药,擦干净了嘴,看了看他是否想要排泄,才替他掩上被子,准备出去透透风。

这几日苗疆一直在下雨,他又撑着伞去看了一次燕云,却发现这家伙跟收留他的那家人相处的十分不错。那家人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哥,脑子不太灵光,但性子极好,时不时扶着燕云练习慢走。

燕云这人虽然说话叫人觉得没正行,可哄人这方面倒是与生俱来的天分,那家人被他哄得恨不得把他留下做儿子。

那家的小子叫阿别,生的白白嫩嫩,十分爱笑又容易害羞,燕云接触不到女孩子干脆整日里调戏他。

后来臊的阿别再也不理他,他才屁颠颠说着好话把人哄开心了。

如此,方天赐便懒得再去看他了,省得被他臊个大红脸。

细雨初歇,三皇殿外透露着一股湿润的寒气,天空阴沉而压抑,方天赐紧了紧外袍,一时迷茫起来。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在这陌生的寨子,丁长舒和公孙童都在三皇殿躺着,他在此地除了阿奴和燕云便都不认识了。

阿刹蛮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同那个阿畲婆,都是说不上话的主。

正迷茫往哪里去,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铃儿响,不用回头,方天赐也能想起那个黑花苗装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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