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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离开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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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寅子只能摇头叹罢,他们夫妇赴死之后,穆远才决定带着幼蛊返回苗疆。

“当时我根本不知那两条幼蛊会是蚩尤血脉,直到三皇寨两殿长老找到我,告知相关,同时也告知胡寅子身死的消息。”

“两殿长老?是贺兰争与谷阿玉?”方天赐问。

“正是。”穆远略微惊讶,“你见过阿香?”

阿鹿气鼓鼓道:“先生,您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那天就是天赐帮阿香送信的。”

“糊涂了糊涂了。”穆远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然而丁长舒似乎对此好奇起来:“阿香是谁?”

“哦哦,”方天赐应道:“她就是女娲殿和伏羲殿长老的女儿贺兰香,你没见过。”

“你没告诉我?”

方天赐想着,你那会儿昏迷就算了,还丢了记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告诉你干嘛啊。

穆远道:“阿香一直想要出去找父母,都是命,如今去了便由她去吧,。”

“等等!”萧恪忽然道:“你说你带了两条幼蛊回苗疆?那现在这两条蛊何在?也被那偷蛊之人一并偷了?”

“没有。”穆远眉头紧锁,“都在。”

这下方天赐三人都十分讶异了,若这两条幼蛊还在,那么,加上齐家兄妹身上的,竟然是有四条蛊虫?

丁长舒追问道:“蛊虫呢?”

穆远长叹一声,指了指自己,“我身上有一条。”再无奈的摇了摇头,“阿香身上也有一条。”

方天赐此时才想起,为何阿香总说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原来是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蚩尤血脉,穆远也并不是因为喝了胡寅子的血癫狂,而是因为体内的蛊虫。

想起齐思远一人荡平莫家庄的淡定,感受到幼蛊力量的不容小觑。

“喝过师父血的人,得到的力量只是暂时的,也就能维持半年左右,当年庄家军在京城出现大批量谋乱,我怀疑,根本就是二次服用了师父的血液。”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对庄沛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萧恪思索着。

丁长舒推断道:“那时李霄九等人就已经开始筹备谋反逼宫之事,胡寅子着急庄沛等人入京并给与战神之力,怕是为了阻止李霄九,而并非伤人作乱,至于最后为何会演变成那样……”

萧恪道:“大概发生了某些意外的事,例如——一直失踪的姜笛。”

穆远痛苦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师傅的话,带着幼蛊回了苗疆而已,姜笛之事,师傅从未对我提及,后来才从长老口中得知蚩尤血脉和姜笛之间的关系。”

方天赐见他实在伤心,“胡寅子不告诉你,或许只是为了让你活的安全一些。”

“师父去前曾让我好好守护三皇洞,不入世,更不入京,不报仇,不憎皇权。世事皆有定数,师傅说,他死后,只愿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萧恪道:“大义之人。”

丁长舒问:“所以你确实不知道胡寅子当年在京城发生了什么?”

“不知。”

“那胡寅子在京城可有什么相交甚笃之人?”

穆远扶额:“太多了,皇家道场整日人来人往,从皇上到文武百官,王孙贵族云云,宫内对皇家道场这一块很放松,但凡入宫之人,皆可至道场观摩。”

“相交甚笃。”丁长舒重复道。

穆远想了想,“也多,往来最多的当属太医院和内阁诸位,谈的都是些开诚布公之事,每每都在大殿解决。”

丁长舒还是看着他,想要他多说些。

穆远叹息道:“当年我也年幼,师父只让我做些开方子抓药煎药整理卷宗之事,偶尔带我外出,我对官场之事并无兴趣也无心留意,只当师父厉害,人人敬仰罢了。”

萧恪道:“穆先生当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胡寅子将他保护的很好,势必不会让他接触朝廷纷争,所以他就算离开京城也无人问津,才能在三皇寨安然度过这么多年。”

“安然?”穆远苦笑一声,摸了摸缺失的左眼和右腿,摇头道:“逃过了皇权,却没能逃得过人心。”

他与阿补,可真是一例活生生农夫与蛇的故事。

丁长舒便不再追问京城之事,却又道:“最后一个问题,胡列,究竟跟胡寅子是什么关系?”

俩人都姓胡,都与这三皇寨有拉扯,说没关系不太肯能。

萧恪却道:“此事我知道一些。”他看向穆远问:“事已至此,我可否实话实说?”

穆远眼中纠结一刹,还是点了点头。

萧恪道:“胡寅子年轻时曾在青楼酒后乱性,一夜风流,与一名妓子有了交集,也就是那一夜风流,便导致那女子有了身孕,然而俩人并不知晓。胡寅子向来心慈,准备替那女子赎身以尝愧疚,然而那女子并不领情。正逢此时,却收到了某位挚友的书信,邀请他入宫为先皇治病,这一去便是两年之久,等他再去辰州打探那女子下落,却被告知已经病逝,留下个可怜孩子。”

穆远接着说道:“师父只看那孩子一眼便知道是自己亲骨肉,便把他秘密接回了寨子,他小时候一直在寨子里长大,极少外出,在神农殿潜心研究师父留下来的医术。直到我从京城狼狈逃回三皇寨,他天资聪颖,一眼便看出不对劲,而后又听到我与两位长老谈话,便知道师父含冤而死之事。此后几年,他潜心医术,兼修蛊术,十二年前离开三皇寨,杳无消息,直到一年前,他突然回到寨子,正好遇到阿骨力夜袭,便出手击退敌人,还救出了被抓的村民。”

“那时他模样大变,知道他的除了我便只有两位长老,可两位长老十年前又一同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知晓他身份的便只有我和阿香。”

方天赐还是吃惊的,虽说当时在汝州韩天龙便问过他和胡寅子是什么关系,他不痛不痒的否认,叫人无从怀疑,现在却坐实了他的身份,他还真就是胡寅子的儿子。

方天赐其实想说,胡列现在在京城好像还混的不错,他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长舒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他回来找你何事?”

穆远表情一阵嫌恶:“阿补在外头到处卖蛊,他回来拿了不少解蛊的药,随后又离开了寨子。”

总体从穆远这里,也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丁长舒有些失望,方天赐也随之失望。原本以为穆远同胡寅子至亲至信,却不想是个师父一家死到临头都不毫不知内情的人,或许,胡寅子是真的想要带走某些信息。

说什么只愿他死后,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他活着便会让天下大乱?

从神农殿出来前,本想临走前去探望一眼公孙童,萧恪却一力阻止道:“有我在,她没事,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你们若在乎她,就遂了她的心思。”

丁长舒最终还是没再坚持,方天赐也更不好意思在坚持什么了。

他原本以为丁长舒是喜欢公孙童的,可眼下看他反应,也不过如此。

这般优秀的公孙童他都瞧不上,究竟是要何等完美的人才能入得了他小侯爷的法眼。

此刻回味起情蛊时期和失忆那段日子,还真是,叫人有些小骄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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