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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何曾是两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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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秀一口气吼完,却见殷绪已是一脸呆滞,他一惊,说的…….太狠了?

他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想道歉,又说不出口,进退两难之间,殷绪的手却渐渐松了开来,殷绪眨了眨眼睛,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秀被他笑懵了,怒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越来你生气的是这个啊!”殷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晏秀,你是吃醋了吧哈哈哈哈——”

“滚——”晏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吃个鬼的醋,别笑了!憋回去!”

殷绪仍然在笑,他似乎要把这几天积攒的苦闷烦恼都笑出去,如果不是因为地上还有碎陶,他几乎要坐在地上笑。

晏秀眼疾手快地把快碰到殷绪屁股的碎片踹飞:“起来!你眼瞎么!”

“好,我不笑了。”话虽如此,殷绪眼睛里仍然带着笑意:“那我问你,你不觉得喜欢男人恶心,也不觉得我恶心,对不对?”

晏秀头一撇:“说了是一时口误!你非要揪着不放吗?”

“那第二个,”殷绪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你生气,是觉得我对风言滨太过特殊,怕我因私废公,用整个鼎昇门做一场不知结果的赌注,是吗?”

晏秀没有说话,殷绪便当他是默认,继续道:“你我相交数年,连你也如此不信任我吗?”

“短短数月,我们在各地的分舵大半并入商子密麾下,门众大规模变动,钱粮损失巨大,此外,门主失踪,你明里对外宣称缉拿叛臣,暗中助聂清林一派潜入水下,你用心良苦,可他们却不会感激,非但不会感激,还会误会你,甚至专门刺杀你。他们藏得越深,你被自己人伤害的可能性就越大。”晏秀定定道:“到时你腹背受敌,若商子密愿伸以援手,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反水吗?”

“再者,风言滨本是我们的敌人,纵使如今与鼎昇门关系缓和,可他毕竟手握一方水土,若将来利益冲突,他站在鼎昇门的对立面,你又能否做到公私分明呢?”

殷绪道:“这些话你来时的第一天就与我说了,就算你再问千万遍,我的回答依然不会变。”

晏秀道:“我若是你,就不会连丝毫回旋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你要我留什么余地呢?”殷绪笑着摇了摇头:“有句话,叫‘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我从不怕第二个。我并非大爱无疆之人,鼎昇门数万人,若人人都能往我心上插刀,我恐怕早就会精神失常,我在意的,不过你们几人,只要你们愿意信我,我便死而无憾。”

“至于侯爷……你说得对,即便将来他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也不愿出手伤他,我在竭力避免那一天的出现,但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手软。我在鼎昇门长大,只要我还是鼎昇门二少爷,有些事,就绝不会改变。”

晏秀目光闪烁,良久才道:“鼎昇门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吗?”

“如果连它都不重要,那么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呢?”殷绪反问:“长老、师兄、师父、你……占据了我生命中绝大部分的人和事都是鼎昇门带给我的,没有它,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漂泊无定,又或许早已尸骨无存,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它所给予我的,若有一天我连它都不在乎……”殷绪停顿片刻:“那时的殷绪,一定已经死了。”

晏秀有些恍惚,他怔怔看着殷绪的双眼,殷绪的眼睛很大,圆圆的杏眼,透着水润的亮泽,可以清晰地倒映出对面自己的模样,正因如此,从小到大晏秀很少与殷绪对视,他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透着傻气的眼神,却好像能将自己心中所有阴暗照的无所遁形,那种感觉,更甚于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的尴尬。

“……对不起。”晏秀别过头:“我……”

“如果你指的是前几天的事,那么就没有必要说对不起。”殷绪打断他的话:“那只是个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

刚才过大的动作令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由里到外的疼痛令殷绪不自觉地按住伤口,衣服又渐渐渗出了鲜血。

晏秀一惊,急忙把殷绪往榻上扶:“疼吗?”

“废话。”殷绪咬牙道:“你缺了这么一大块肉试试。”

重新给殷绪上了药,晏秀瞪着包扎好的伤口发呆,突然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殷绪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句话不是在几十年重逢后才会说的么?是我一觉睡了二十年还是你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我怎么记得才过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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