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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照肝胆皆冰雪(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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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殷绪喃喃道:“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怪不得……”

晏秀对他的反应疑惑不已:“你在说什么?”傻了吗?

“我说,很好。”殷绪笑了:“反正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你说的这些,归根结底,都关我什么事呢?”

他本就只是来自异界的一缕魂魄,来此十六年,不过是他人手底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使命就是在那些人需要的时候痛快的去死。而现在,他的使命已经要完成了,还有三年,他就可以回家,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去,这里的一切再便与他无关。

“你对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呢?”殷绪冷笑,看向晏秀的目光中是说不尽的讽刺:“说他有多关注我,多喜爱我?你在向一个被舍弃的人索要同情吗?”

晏秀被他冷凝的目光刺得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你吧。”殷绪没有了再停留在这里的欲望,他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最里面那件关闭的牢房,挥袖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最后一个忠告。”脚步声缓缓远去,晏秀一人站在肮脏昏暗的牢房中,几步之隔,仿佛两个世界:“无论是孔少卿还是蓝泽的那个人,都比你认为的更危险。你所认为的清静无为,不过是因为你的每一步举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仍是那句话,你好自为之。”

好好想一想,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毫无自觉地在被他人操纵?这场游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晏秀,我祝你不要像我一样,因为如果你输了,只会比我更惨。

“回来了?”一进门,殷绪就看到了早已等在苑中的风言滨,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修长的剪影,风言滨双眼微阖,却准确的抓住了殷绪的脚步声。案几上摆放着一盘散发着热气的桂花红藕,光影之间,岁月静好。

心头一切的阴暗仿佛都被这摇曳的烛光扫去了,殷绪合上门,眼神柔和:“嗯,去办了些事情。”

他脱了外袍,又几下蹬掉了那双代表着尊崇地位的鞋子,那上面沾染了牢房中的血腥气,那种黑暗的气息,他不想让风言滨沾到。

风言滨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作为渭水风氏最年轻的家主,他手上的鲜血并不比殷绪少,自然闻到了殷绪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殷绪走过来时拉住了他的手,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候……”殷绪还没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吞没在这个温柔至极的吻里,他脸上一红,却没有拒绝,反而顺势坐了下去,双手环住风言滨的脖颈,放空一切,任凭对方予取予求。

这很危险,身体本能地抗拒将主权完全交由另一人主宰,可情感上,他甘愿沉沦在这个人给予的疯狂中。

殷绪气息不稳地被风言滨抵在软垫上,乌黑的眼眸中有水光和微醺的醉意,他带着挑逗的呢喃只有风言滨和自己能听到。

“我饿了。”傻子都听得出他的“饿”是哪个饿。

然而风言滨却好像执意要做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他坐起身来,点点桌子上那盘桂花红藕:“那就先吃吧。”

“.…..”殷绪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得风言滨一头黑线,他一掌拍在殷绪头上:“现在急了,有本事晚上别逃!”

仗着身体不好,每天晚上自己爽完就不管他的人是谁!

殷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坐起来:“现在已不是吃藕的季节,侯爷怎么突然叫人做这道菜?”

“是本侯亲手所制。”风言滨举箸夹了一块送到殷绪嘴边:“本侯记得你尤喜甜食,刚好施行云送来一段鲜藕,便去学了来,尝尝?”

殷绪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感动。商朝虽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可风言滨作为渭水风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有人让他下厨?他又是什么时候偷偷去学了来,想要做给自己吃的呢?

“好吃!”殷绪眉眼弯弯,吃完风言滨喂得那块后,他还要伸手去拿下一块,却被风言滨制止了。

“怎么了?”殷绪疑惑地看向风言滨。

不知为何,殷绪觉得风言滨抓着他的手有些抖,可他脸上的笑意却让殷绪觉得那只是个错觉。风言滨就这殷绪的手咬了一口自己做的红藕,不太满意:“你回来的太晚了,热了好几次,鲜味尽失,下次本侯再给你做一盘吧。”

“先去沐浴吧,本侯在这里等你。”风言滨的语气活像一个抱怨妻子晚归的丈夫,殷绪心中的那点疑虑彻底消失了,风言滨是个标准的完美主义者,自己做的菜不好吃就扔掉,这样的做法很正常。

殷绪笑了:“等我。”

“把它拿去倒掉。”风言滨的脸冷若冰霜,与刚才对殷绪的温柔判若两人。风泉不知发生何事,殷绪刚才是笑眯眯地走的,按理说,侯爷的心情应该很好,怎么现在看来,却是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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