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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离心之可同(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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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绪这下是真真实实地被惊住了,不过,这倒是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商子茜这个名字出现在太多太多的事情中,她的存在感远超一个普通的公主,甚至与后世和兄长争夺太子之位的太平公主相比也不遑多让,而以目前的记载,她的行为却被认作是扶持商子密,从而以长公主之名得享太庙香火,当真讽刺。

殷绪叹了口气:“我商朝女子地位高于夏朝,武官中亦设有女子职位。既然女子可当将军,又为何不能继承大位?想来那位施王后,也是这样想的吧。”

林沛澄似是没想到殷绪会这样说,顿了一下才道:“殷大人所言,当真叫人出乎意料。或许将来真有一日,女子亦可登上至尊之位,封侯拜相,不必屈居男子身后,可惜于当今世界,此想法未免还是过于超前了。”

殷绪摆摆手:“是极是极,殷某不过随口一说,还请大人不要当真。”

“这是自然,不过闲聊几句,殷大人不必紧张。”林沛澄道:“不过若你早生几年,或许会是王后等人的知己呢。”

殷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林大人可别这么说,殷某虽浅薄无知,却也读过几本史书,若真为子茜王女知己,恐怕我那早不记得的父亲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我了。”

他父亲殷凌作为商子高的心腹重臣,在剿灭子茜王女的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理解归理解,可终归是敌对的立场,不过是唏嘘两声罢了。

“大人,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怎么说着说着便拐到了这里?”殷绪想岔开话题,强行干咳一声:“怪我,扰乱了大人的思路。”

“无妨,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这样聊一聊天,不过之前一直未曾找到机会。”林沛澄温和道:“不过……也许现在也不晚。若可以,我更希望此处二人不是司空和宗伯,而只是一个失意之人和故人之子。”

“大人。”殷绪突然很强硬地打断了林沛澄的话,几个侍婢听到动静,诚惶诚恐地进来,却又被屋里的压抑地气氛吓得不敢说话,一名侍婢定了定神,壮着胆子替殷绪和林沛澄添了热茶,殷绪脸色阴沉不定,竟也没对她的自作主张有什么意见,林沛澄更是气定神闲地呷了口水润喉,浑然不觉冒犯。

殷绪默然半晌,面色终于恢复如常:“想来大人是欺负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说出这等玩笑话来。当年殷某父亲是怎么死的,大人比我更心知肚明,或是明知如此,却还要以家父试探殷绪对王上的效忠之心。既如此,你我也不必多言,殷某还有要事在身,司空大人,请吧。”

“若我说,当年之事非你所想那般呢?”林沛澄看着殷绪的眼神就如同父辈看孩子,带着淡淡地宠溺和无奈:“你出生时,我还曾抱过你,绪儿,听我说完吧。”

殷绪猛地看向林沛澄,许是视线越发模糊的缘故,这声“绪儿”竟直接穿透了岁月,仿佛是多年以前的老道士站在他面前,带着令他惶恐的熟悉感。

“悉听尊便,林大人。”殷绪艰涩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只是,请不要再叫我乳名了。我……不习惯。”

“你不喜欢,我不说便是。”林沛澄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从未想过要殷凌死,可种种阴差阳错非人力可以定夺,局内人,是看不透的。”

【三十年前】

“储君,这便是选拔中夺得头筹的孩子,往后就跟在你身边了。”垂帘后高高在上的冰冷声音令商子高略皱了下眉,随即,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从帘子后出来,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向商子高行了一个大礼。

“林寰见过储君殿下,储君殿下万安。”少年的尾音有点颤抖,显然是有些紧张的,这点紧张让商子高微微提起了些兴致,他没叫少年起来,只是问道:

“林桓……是哪个桓?可是‘桓桓于征,狄彼东南’的桓字?”

“回殿下,不是。”林寰悄悄咽了口唾沫:“天子封畿内县,乃‘寰宇’之寰。”

商子高笑了笑:“好大的口气,不过你知道的也不少,起来吧。”

“谢殿下。”林寰松了一口气,努力用最完美的仪态起身,走到商子高右后方默默站好。

商子高默默地往前站了一点儿,林寰一怔,没敢再上前。

“劳母后费心了,儿臣一会儿还要去温书,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商子高躬身一揖:“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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