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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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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来世约

镇元子脚步一顿, 不由看向秦风, 他想起关于三清的传闻,自龙凤以来, 三清素不闻世事,就算和妖族起了摩擦, 也很快平息。三清奉行清静无为,不与他人争。这也是一般洪荒生灵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通天持剑拦下秦风, 镇元子吃惊之余,没有半点意外。

他甚至可以想到,秦风因为通天的缘故, 最后止步三清宫门口。

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从古至今不变的真理。

秦风果然停下脚步,转头对镇元子说,“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镇元子面露诧异,秦风的意思是要帮他们, 可看通天的神情……镇元子不在多问,先行一步去了三清宫门口。

等镇元子离去, 秦风下了台阶走到通天面前,他问通天, “老爷之前说的话还算吗?”

通天表情冷冷的, 他不笑时凤眼凌厉, 眼里同元始一般的无情。他没有回答秦风的话, 只将手里的青萍剑轻轻转动,剑气逼人,直扑秦风而来。

通天的沉默在秦风意料之内,秦风继续说下去,“老爷在紫霄宫时,问我要不要做老爷的弟子,我自认自己修为平平,无一技之长,没有资格做老爷的弟子。但现在,我想一试。”

通天终于开口,“留在三清宫,待我成圣以后你就是三清首徒。”

秦风反问,“老爷也觉得我是个废物?”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通天皱眉,“你想怎么样?”

秦风单膝跪地,“求老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救红云。”

通天气极反笑,拿剑背拍秦风的肩膀,“红云道行远在你之上,与你这般修为的,见了红云都要称一句红云老祖,老祖出事,你这个小辈又有什么用。再来他红云交友千千万万,除去一个镇元子,他人皆袖手旁观,他们是比你们差吗?正因为他们比你聪明,才知道不插手。秦风,你是个明白人,知其不可而为之,不是勇,是蠢。”

秦风不反驳通天的话,只道,“老爷不让我救红云,无非是怕我牵扯进去,无端惹一身骚,倘若我救下红云,还能平安归来,老爷还要阻止我吗?再来我救下红云,他红云镇元子都要感谢三清,于我于老爷都是好事。我能解决红云一事,今后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三清首徒之位舍我其谁,还是说,老爷不信我?”

通天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秦风,青年沉着稳重,眸中透着自信张扬,与第一次见面时千差万别,这个人是他教出来的,以后也会跟在自己身边。他忽然想知道秦风能有多少能耐,红云的劫难是师尊亲手设下,师尊道行深厚,师尊既天道,天道既师尊,若是秦风能打乱天道的谋划……通天忽然兴奋起来,骨子里的叛逆叫他心动,他想知道后果。

“准。”通天把青萍剑扔到秦风跟前,凤眼微微上挑,带出与生俱来的邪气,“这事要是成了,你就是三清首徒;不成……”

“没有不成。”秦风捡起地上的青萍剑,看向通天,“三清首徒之位,势在必得。”

等镇元子见到秦风时,通天已经没了身影,他下意识看向秦风手里的青萍剑,不可思议,“通天同意了?”

秦风没说话,刚出三里地立刻变脸,搂着青萍剑哭喊,“完了,我的老婆没了。”

截教的多宝,西方教的如来,道士和尚,哪个有过老婆。他千方百计婉拒通天收徒,结果现在因为红云主动求通天收他,夸海口一定能完成。

自闭了……

这边秦风还在郁闷把自己坑了的事,那边的镇元子吓了一跳,认出这剑是通天的,再听秦风哭喊,以为秦风的老婆就是这青萍剑,不由震惊,没想到秦风居然是个恋物癖,他本着奇葩万千,和我无关的原则,出于人道主义安慰,“通天向来通达,我去同他说一说,兴许会把青萍剑赐给你,让你等夫妻团聚。”

结果秦风眼神诡异,“你脑子被门夹了?”

镇元子没好气道,“你才被门夹了,红云出事我都没哭,你老婆还好好的,哭什么哭。”

秦风一脸了然,“所以我老婆是青萍剑,你老婆是红云?”

镇元子想打人。

玩笑归玩笑,正事刻不容缓,秦风收起玩心,“人在何处?”

镇元子等秦风那会已经算过,表情不太好看,“东边。”

东边接近妖族的领地,这也是镇元子的担心之处,怕归怕,还是和秦风去了东边寻人,半天见不到红云影子,镇元子都快急疯了,看秦风对着大好山河发呆,不由来火,“红云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发呆。”

话一出口镇元子就后悔,秦风不顾通天的禁令和自己出来找红云,情谊自然不是作假。他面露歉意,“抱歉。”

想完事情的秦风回过神,“对不起啊,我想事情容易出神,道歉,怎么你说我坏话了?”

镇元子收回前言,“没有,我在骂红云。”

秦风了然,“打情骂俏,了解了解。话说回来这一带风景不错。”

秦风满嘴跑火车,没一句重点,镇元子气得手痒,正准备烧一个秦风给红云玩,秦风又道,“看起来没有斗法的痕迹。你我来的路上都不曾见战场,红云真的在东边?”

镇元子脱口而出,“遮天机。”

洪荒杀人夺宝一贯的方式,遮天机后使人找不到苦主,等再去算天机,法宝没了,人也凉了。当年通天杀红凤时,元始就在边上遮天机,事实证明这种方法不错,此后几千年都没人找三清,后来龙凤大战,凤族退出洪荒舞台,更没人算这笔烂账。

一想到被遮天机,而红云正可能遭遇追杀,镇元子六神无主,下意识道,“我们要不要分头去找?”

秦风倒是很冷静,“能让你算错方向,想要对方道行远在你我之下,若是分头行动,战力打折,就算找到也救不了红云,红云身形敏捷,素来习惯快去快回,真要是被人追杀,肯定第一时间走为上,你不妨想想,红云最常躲的地方是哪?”

此话一出镇元子苦笑,“是五庄观。”

“他交友遍布洪荒,自然也结了不少仇家,时常有修士上火云宫找他算账,红云一向不喜动手,别人追他就跑。隔三差五就来五庄观疗伤躲仇家。”

猜出红云行踪,镇元子反而不想动了,他问走在前头的秦风,“为了一道鸿蒙紫气,值得吗?”

秦风平静掐着法诀,慢吞吞道,“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必将百倍还之!

两人紧赶慢赶回了五庄观,刚到门口两个道童就哭着扑向镇元子,“老爷,红云老爷流了好多血。”

镇元子皱眉,来回白跑一趟,结果人就自己家,还是被打个半死跑回来,任谁心情都不佳。秦风一只手一个正太,把人拎到后花园,寻了个位置坐下,敲敲桌子,“上茶。”

小正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擦了眼泪一声不吭下去准备茶水。

茶水换了三遍,手里的致富经又翻过一页,镇元子拖着半死不活的红云过来,见秦风品茶看书,好不悠哉,红云虚弱笑起来,颇有苦中作乐的味道,“茶有什么好喝,叫镇元子把酒拿出来。”

当然酒水没有,只有镇元子的碎碎念。等镇元子训完红云,秦风把书放下,问只剩半条命的红云,“谁动的手?”

红云指了指秦风,“你和鲲鹏。”

有趣的回答,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妖族的鲲鹏成了战友,感情好到可以共谋鸿蒙紫气。秦风思量片刻,索性把话摊开来讲,“我来之前向通天下了军令状,回去之前解决你的事。所以红云,为了我的性命着想,我建议你最好报仇雪恨。”

镇元子见识过通天的手段,不免愧疚,“是我连累了你。”

秦风没放在心里,反而打趣,“这也是为我着想,你想要是红云临死前想写个秦风是假的,结果写到一半断气,就留秦风二字,镇元子岂不要追我到天涯海角。”

镇元子面露尴尬,“我不……”

秦风无情打断,“你会。”

都拿红云和自己老婆比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镇元子神色讪讪,一时说不出话来,心想此事和秦风道友无关,只因奸人盗用了秦风道友的名义,害得红云险些命丧黄泉,偏偏秦风道友不计前嫌,甚至得罪了通天,只为救红云,秦风是好人,他错怪秦风道友了。

想到此处,镇元子情绪激动,拉着秦风的手打包票,“秦风道友仗义热心,我五庄观愿为秦风道友大开方便之门,他日秦风道友有难,定拼死相助。”

秦风被镇元子突如其来的热心搞得满头黑线,“谢谢你的好心,乌鸦嘴免了,送几颗果子就可以。”

镇元子自然满口应下,吩咐道童去摘人参果。

等镇元子把两个小正太打发走,秦风谈起小儿不宜的话题,他把目光放在红云身上,“红云,我再问一次,要不要报仇?”

红云一贯习惯息事宁人,可这次对方直接欺负到他头上来,骗人还搞偷袭,饶是老好人的红云也发了脾气,拍桌骂道,“干!”

问题是想报仇是一回事,怎么报仇又是另外一回事。红云一时想不到敌人真面目,再想秦风素来卑鄙无耻,眸子发亮,兴冲冲看向秦风,“秦风,我们三人中数你最聪明,你有什么主意?”

镇元子也跟着点头,“论计谋我比不上秦风道友。”

秦风不太想听这对夫妻档唱戏,红脸白脸都不会演,直接挑明,“让镇元子去妖族找帝俊讨说法。”

红云不解其意,“那个骗我出门的秦风是假的,料想这鲲鹏也是他人假扮,为什么还要去妖族?”

秦风道,“真的反而不好去,妖师鲲鹏真想要鸿蒙紫气,镇元子去妖族不会有结果。假的就好办多了,以镇元子的身份,帝俊不会怠慢他,我听人言,帝俊的河图洛书能算尽天下大事,借帝俊的法宝查真凶不是难事。”

假扮自己秦风能理解,因为他和红云关系好,假扮鲲鹏就有些多余了,他与鲲鹏关系一半,非要凑到一块的理由只有一个,栽赃嫁祸,有谁特别讨厌妖族,还是两个人行动的呢?

到底是哪两个小可爱呢?

镇元子面有难色,“我非帝俊的对手。”

不是打不过,而是术业有专攻,要他种树,镇元子能说出几千条关于人参果树养护事项,致富经他都写三十本,可跟帝俊打架,还搭上一个凶残的不要不要的东皇太一,镇元子怂了。

秦风奇怪道,“你是上门讨说法,打什么架。”

镇元子,“万一帝俊对我动手……”

秦风,“你放狠话啊,喜欢后土,还是暗恋帝江随便你,只要你表现出你喜欢巫族,帝俊保证不敢对你动手。”

虽然镇元子打架不咋地,可人家再菜也是先天三千神祗之一,本事还是有的。再说帝俊这鸟,标准的事业心,只要能搞死巫族,别说把东皇太一嫁了,镇元子说他要做帝俊小妾他都愿意,加上近年妖族战事连连失利,再给巫族送一个盟友,帝俊估计要气到吐血。

镇元子,“……”后土就算了,帝江那张脸他是想都不敢想。

他思量片刻,觉得秦风的话有理,又问,“骂完帝俊我要怎么做?”

秦风捧起香茗,“回家,等着鲲鹏亲自给你上门道歉。”

镇元子隐隐对鲲鹏可怜起来,明明不是鲲鹏做的,背锅不算,还要被迫道歉。

太惨了。

他照秦风的话去了妖族,镇元子这等身份妖族自然不敢冷落,连忙请来帝俊。帝俊脚还没跨进去,偏殿里的镇元子就砸了茶具,指着门口的帝俊大骂,“帝俊,你好不要脸,想我镇元子素来厚待妖族,不曾做过有损妖族之事。没想到你帝俊忘恩负义,竟派鲲鹏抢红云的鸿蒙紫气。”

帝俊被骂的莫名其妙,好生解释,“道友,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镇元子冷笑,“哦,妖皇的意思是我镇元子冤枉你了,帝俊,诸事有迹可循,我好友红云现在重伤,你觉得我会拿红云开玩笑,还是认为红云恶意栽赃嫁祸。”

帝俊作为妖皇,什么阴谋阳谋没经历过,一听镇元子的话就知道他被人嫁祸了,“道友,这其中定有误会……”

“不用解释,今日你妖族这般待我,他日我定百倍奉还。”说罢镇元子转身便走,临近门口忽道,“说起来,你妖族和巫族不合已久。”

帝俊脸色发黑,等镇元子一走,直接把目光对上鲲鹏,咬牙切齿道,“我的好妖师,你何时这般贴心,要抢一道鸿蒙紫气献于吾。亦或是,妖师觉得妖族难容您这尊大能,想出去单干了?”

帝俊身为妖族首领,有些事是不能容忍的,比如某个手下抢了鸿蒙紫气,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女娲是道祖亲自点名没办法,可如果鲲鹏是背着帝俊抢来的鸿蒙紫气,帝俊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肥鱼炖了。

鲲鹏觉得自己巨冤,他虽然不喜欢红云,可也没胆子在帝俊成圣之前去抢红云的鸿蒙紫气,帝俊被准提接引抢走圣位,这事成了帝俊的耻辱,他这个节骨眼上弄一道鸿蒙紫气给自己尝尝,保准被帝俊整成烤小鸟,当下哭喊,“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道可鉴啊。”

东皇太一看了个全程,也替鲲鹏伸冤,“妖师一心为妖族,我等皆看在眼里,他不是这样的妖。”

帝俊当然知道这事不是鲲鹏做的,与鲲鹏共事这么久,鲲鹏摸透了帝俊的脾气,帝俊也清楚鲲鹏的性情。简单来说在成圣这事上,鲲鹏有想法,但没这个胆子。

他收了怒火,示意东皇太一扶鲲鹏起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想到镇元子临走前那句话,心里就憋屈得很,“不是妖师所为,又是何人离间我妖族和镇元子的关系?”

这事鲲鹏和东皇太一都回答不了,不过东皇太一想起帝俊手里的河图洛书,来了主意,“哥,你的河图洛书不是能推演天机吗。”

帝俊沉吟片刻,方才气昏了头,一时没想起河图洛书,惋惜没能留住镇元子,用河图洛书还自己一个清白,他起身道,“我闭关几日,族中大小事务由你处理。”

几日后,算出前因后果的帝俊满脸阴沉,他强忍怒火叫来巫族的探子,“我问你,你可有发现西方二人的踪迹?”

探子回道,“不曾见过,不过有妖说前几日巫族接待过两位客人,谈了片刻对方便从巫族离去,再无下落。”

帝俊挥退探子,又找来东皇太一和鲲鹏,“查出来了,是准提和接引假扮妖师和秦风,对红云下手。”

鲲鹏暗暗松了口气,“想那镇元子也是情急之下冲动行事,回头等冷静下来,怕是后悔不已。”

帝俊心里头憋着火,说话语气也不太好,“他后悔个屁,巴不得早点投奔巫族给我妖族点颜色看看。”

鲲鹏向来善解鸟意,和帝俊一唱一和,“有陛下河图洛书保证,凶手定错不了,我愿前往五庄观一趟,向镇元子阐明真凶,还陛下一个公道。”

道歉是一方面,打消镇元子去巫族的念头才是重中之重,东皇太一没想到这么多,单纯觉得道歉就能了事,主动请缨,“还是我去,妖师平白无故被冤枉,若还要道歉,实在委屈了妖师。”

鲲鹏暗道就你这傻鸟去五庄观,怕是被骗的团团转,正想劝东皇太一收了心思,帝俊道,“让太一去。”

五庄观里就镇元子和红云两个傻大个,鲲鹏去简直小题大做,比起智谋出名的鲲鹏,自家弟弟心思单纯,真诚待人,镇元子和红云反倒能放松警惕。

东皇太一领命而去,帝俊眼神示意鲲鹏留下,等屋里头就剩他们两人,帝俊方道,“那准提和接引……”

鲲鹏骂道,“他们已经有了鸿蒙紫气,还要对红云下手,简直猪狗不如。”

鉴于自己归于鸟类,帝俊没说什么,只是想起镇元子骂自己的一幕,心里头窝火得很,“八成是巫族搞的鬼,他二人被我追的无处可退,去巫族也不奇怪,至于这鸿蒙紫气……你可还记得后土。”

鲲鹏低声道,“陛下的意思是后土想成圣。”

帝俊收了河图洛书,想起当日后土的眼神,面露不屑,“她后土当日在紫霄宫被鸿钧驳了面子,自然想找回场子,这段时间注意巫族,若有异动,立刻上报。”

另说前往万寿山的东皇太一,道童有镇元子吩咐,这几日密切关注外头情况,今日见天际祥云连绵,上头人头若隐若现。连忙回去禀报镇元子,镇元子听了忍不住看向蹭吃蹭喝的秦风,“道友果真料事如神。”

秦风表情平静,“不敢当,就是套路深。”

他捧着镇元子写的致富经打算避嫌,不想镇元子一把抓住秦风,“我听说妖师鲲鹏向来诡计多端,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可不可以……”

秦风回望镇元子,可以什么,你骂帝俊骂得不是很高兴吗,现在人家过来道歉了,怂个毛。

“行吧,我留下来陪你。”

结果看来人是东皇太一。镇元子顿时松了口气,暗道还好不是鲲鹏。

秦风皱起眉头,他不是不喜欢东皇太一。在他看来东皇太一性子太直,好是好,就是不好谈交易。

比如一些肮脏的交易。

原先的计划中,秦风是打算和鲲鹏谈一谈红云的去处,红云孤身一人,不比女娲有妖族支持,会被人盯上也不奇怪,可如果红云入了妖族,那便不一样了,有妖族做后台,别人再想对红云动手,就得掂量掂量妖族。

妖族头疼巫族,自然欢迎加盟,相反劝红云入妖族是件麻烦事。红云自由散漫惯了,不见得愿意受妖族的束缚,秦风本想和鲲鹏唱出戏,把这两件事一道办了,谁知老戏骨鲲鹏没来,来了个小鲜肉东皇太一。

嫩是嫩,也容易被牵着走,不会你唱我和。

四人一同坐下,本着上门道歉的原则,东皇太一率先开口,“我兄长已查明真凶,乃是西方二人所为,故意假扮我妖族妖师和秦风道友,谋害红云道友。”

此话一出秦风直接拿书挡了脸,东道主镇元子语塞,东皇太一的话没错,就是语气有点问题,太正气了,搞得妖族是受害人,镇元子是故意碰瓷的那个。

本来红云的事就和妖族无关,现在人家东皇殿下亲自来道歉,镇元子莫名虚心,顺着东皇太一的话讲下去,“西方二人实在可恶,是我错怪帝俊道友了。”

红云也感到意外,“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东皇太一面露歉意,“实不相瞒,我妖族对西方二人追杀已久,红云道友应是被连累。我听闻红云有伤在身,特收集了些灵丹妙药,望红云道友早日康复。”

一本正经来道歉,还乖乖送伤药,镇元子凶不起来,“东皇殿下有心了。”

东皇太一嘴角含笑,说话也温温柔柔的,“道友切莫灰心,他日我妖族拿下二人,定奉上二人头颅,以报红云道友之仇。”

他东皇太一,超凶的。

躲在书后的秦风翻了个白眼,是他看错了,原本以为东皇太一是个傻的,没想到镇元子更傻,直接被人家牵着走,这要是再聊下去,别说赔罪的礼物不好意思收,估计镇元子还要倒贴。

趁镇元子还没答应之前,秦风放下书主动出击,“若非镇元子大闹,陛下不去查明真凶,妖族岂不是蒙上不白之冤,如此大事,东皇殿下打算就这么放过。”

东皇太一一看秦风发言,顿时吞吞吐吐,面露尴尬。昔日秦风为三清使者,欲与妖族交好,结果他误会人家对帝俊图谋不轨,闹出好大乌龙,可以说整个妖族见了秦风都气短。后来秦风教他怎么对付帝俊,那段时间东皇太一享受到了多一个弟弟的快感,深觉秦风是个好人,这会再见秦风,东皇太一又是愧疚又是心喜。

“我族。”东皇太一避开秦风视线,声音不自觉放低,“不会白白放过西方二人。”

说罢耳根发红,直接把脑袋低下去。

秦风莫名其妙,不过东皇太一露怯意对他来说是好事,“西方二人假扮妖师鲲鹏,又伪装成我的模样骗红云道友离开万寿山,以致红云道友身受重伤,险些命丧黄泉,我想,在西方二人上,我和殿下应该有共同话题。”

东皇太一拱手,“愿闻其详。”

秦风轻笑,“依我之见,妖族何不认下此事,对外宣称妖师鲲鹏已夺得鸿蒙紫气,妖族两位圣人坐镇,就算强如巫族,再动妖族也需斟酌一二,圣人之下皆蝼蚁,得罪圣人不会有好结果。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西方二人手握鸿蒙紫气,稳坐圣位,再取一道多此一举。杀人夺宝这事吃力不讨好,既沾因果又增业力,除非,受人逼迫……”

东皇太一神色一变,“你是说巫族?”

秦风立刻改口,“殿下慎言,猜测如浮萍,无根无据,难立根基。”

东皇太一不答,秦风作为局外人不清楚妖族和巫族的情况,他身为帝俊的左膀右臂再清楚不过。西方二人很有可能投靠了巫族,东皇太一五味杂陈,想要回去和帝俊告知此事。巫族两位圣人坐镇,于妖族不利,眼下虽有女娲,可始终敌不寡众。秦风所讲令他心动,暗道要是红云肯来妖族就好了。

见东皇太一看向红云,秦风又补充,“殿下请放心,有这次经历,就算镇元子道友赶红云道友走,红云道友也不会离开五庄观半步。”

被提及的红云脸一红,捧着果子乖顺道,“我不会再辜负镇元子的心意。”

镇元子干咳一声,脸上是老妈子苦尽甘来的欣慰。

秦风面无表情挪开视线,在五庄观这几天,镇元子和红云是变着花样喂自己狗粮,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睡一张床。

五庄观的阵法东皇太一来时也看过,的确坚如磐石,若红云肯老实待在五庄观,并心向妖族,对妖族来讲也是好事。他一向做不出威逼利诱的事,看红云没有表露加盟妖族的意思,忍不住面露失望,起身道,“我等族中还有要事,先请告退。”

镇元子正想送东皇太一,秦风跟着站起来,面色如常,“我送东皇殿下一程。”

镇元子心知秦风还有话要和东皇太一,知趣没跟上去,带着两个道童去清点礼物,等镇元子拿着疗伤丹药回来,红云坐那发了好久的呆,镇元子觉得新奇,上前问,“怎么,看中东皇太一,要和人家做朋友了?”

红云没和镇元子斗嘴,愣愣道,“小元子,你说我要不要去妖族?”

镇元子被问住,一时找不到话。

五庄观门口秦风和东皇太一驻足闲聊,金乌西坠,落日熔金,日暮之景美不胜收,秦风看了会问东皇太一,“陛下就没想过移居九天吗?”

东皇太一老实回答,“搬家比较麻烦,好些族人有居洞穴的习惯,一时改不来。”

什么年代了,他三清宫都连WIFI了,你妖族不蹲天庭也就算了,和山顶洞人相亲相爱什么毛病。

这种死脑子的秦风也没心情打太极,很直白讲,“羲和都要嫁给你们妖族了,新房都不布置,到时羲和娘家人来参加婚礼,会怎么看你们陛下。”

没房没车,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秦风残忍指出一点,“吃软饭的小白脸。”

东皇太一果然被镇住,神情严肃,“我回去和我哥讲。”

秦风又道,“非我危言,只是殿下,巫族聚不周山,不周山乃天柱,巫族以天柱为居,以示身份尊贵,陛下殿下为太阳神鸟,携先天法宝而生,又统领天下妖族,实乃有功,合该居九天之上,揽日月而俯八荒,先正其名,后言其顺。”

东皇太一动容,向秦风长长一鞠,“道友所言,醍醐灌顶,在下受益良多。”

秦风忍了忍,方才没去摸东皇太一头顶那簇呆毛。

都是一窝生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他和东皇太一告别,回到五庄观内,红云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加入妖族。”

秦风心中一动。

成了。

**

东皇太一匆匆回到妖族,见了帝俊把心中担忧一一道出,帝俊听了面露欣慰,“太一,你终于长大了。”

东皇太一不好意思低头,“其实是秦风道友和我说的。”

一听到是秦风,帝俊神色不佳,很显然,救老婆还是救弟弟这个难题,古往今来都没有最佳解决方案。这还不算,东皇太一把秦风的话全和帝俊讲了,完事问,“这样是否有愧妖师?”

帝俊对这个方案有些心动,没有立刻做出答复,只道,“我回头问问妖师。”

东皇太一点头,觉得确实该和当事人聊一聊,他想起来时的路上羲和拉着常曦去戏水,记起临走前秦风的话,“哥,你就要和嫂子成亲了,不准备新房吗?”

帝俊莫名其妙,“什么新房,羲和又不抱窝。”

听到帝俊这话,东皇太一对秦风的话更信以为真,“万一嫂子的娘家人过来,见咱们妖族破败,会不会嫌弃哥。”

这话击中帝俊痛脚,他沉默片刻,小声说,“咱们太阳星比这更破。”

太阳太阴两颗星就没富丽堂皇过,年轻时帝俊犯傻,叼来建木想要装饰自己的鸟窝,直接被掀起的岩浆吞的一干二净,后来自暴自弃,泡在岩浆池里数星星,没事做个沙浴,勉强过日子。

想在太阳星上建房子,问过人家太阳星没有?

东皇太一自觉有面子,“弄个新房,让嫂子高兴高兴。”

帝俊很现实,“你有钱吗?”

东皇太一被怼得没面子,忍不住又道,“可是秦风说巫族住在不周山,我们妖族也应该找个有排场的地方住。”

去一趟五庄观就秦风长秦风短,帝俊纳闷了,等东皇太一复述完秦风的话,帝俊眼神里充满仇恨,深刻怀疑东皇太一的真伪,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逼是哪来的。

东皇太一还不觉大难临头,喜滋滋道,“哥,我觉得秦风的建议挺好的,咱们建个天庭吧。”

帝俊终于忍无可忍,动手去拔东皇太一头上的呆毛,“傻鸟,你欠别人人情了!

26.去巫族

此次五庄观之行, 帝俊只当里头住着傻大个和傻二个, 加之西方二人投奔巫族的事,他才留下鲲鹏, 让东皇太一去。结果呢,五庄观里蹲了那个魔鬼秦风。

那个数次想给自己戴绿帽, 差点害他兄弟阋墙的秦风。

东皇太一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拿手护着脑壳,振振有词, “哥你不能因为嫂子对秦风道友有好感,就对秦风道友有偏见。”

一提羲和帝俊脸更黑了,暗道秦风这个小妖精, 偷走他老婆的心还不够,还要偷他弟弟的心吗?

简直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他转变态度,柔和表情劝说东皇太一,“我的傻太一,你怎么就不懂呢, 建天庭对妖族有利的话,我们当然要去做, 我们不仅要做,还要感谢提醒我们的秦风。那么我们和秦风的关系, 会再也回不到从前, 关系交错, 感情变味。”

建天庭听起来心动不已, 可联想到从今以后他就要欠秦风因果,帝俊就手痒,他想起了亘古悠久的洪荒传统,身死道消。

东皇太一听着有道理,又觉得帝俊的话说哪里怪怪的,好似对秦风生出万般复杂滋味,爱恨交织,他不由拍上帝俊肩膀,“哥,你坚强点。”

帝俊:???

东皇太一面露悲切,“你不能对不起嫂子,再来,天道是不允许男男生子的。”

帝俊沉默半响,最终决定拔了东皇太一的呆毛。

第二百五十根呆毛被帝俊拔走,东皇太一红着眼睛回到住处,掏出日记本在上头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字。

离开太阳星XXXX年,晴,帝俊又拔了我的翎毛,这个仇我记下了。

主殿那头,帝俊也掏出一本日记本,拿胶水把呆毛黏在上面,并在边上写下一句。

离开太阳星XXXX年,晴,又拔了太一一根翎毛,朕心甚悦。

趁这会功夫,在外头忙活的鲲鹏进来,询问帝俊何事召他。帝俊赶忙收了日记本,一本正经谈起建立天庭的事,并委婉表示,虽然我很穷,但是我想建新房,娶媳妇。

鲲鹏听完腹诽道,帝俊你个死抠门的,居然有一天舍得花钱买房子。他深觉娶老婆是一大笔开销,打定主意做一辈子的单身狗,并对帝俊掉进婚姻坟墓之现实,表示深切同情。

嘻嘻。

“陛下,天庭一事兹事重大,关乎我族,绝不可怠慢,陛下如果拿定不了主意,臣倒有一言,不知陛下愿意听?”

帝俊喜道,“妖师说来。”

“和天道贷款。”

和天道借吧,天道无所不能,无所不通,你只要缠着天道爸爸哭诉没钱,天道爸爸立刻拿钱让你滚蛋。别人或许没这个能力,但帝俊是谁,妖族的老大,太阳神鸟,经过天道认证的鸡,质量有保障,实在不行肉偿。

……为什么听起来如此坑爹,他却该死的心动。

按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帝俊干咳一声,提起另一件事,“我想让妖师承认抢了红云的鸿蒙紫气,妖师可愿意?”

鲲鹏脑子转得快,很快就分析出其中的厉害关系,“陛下的意思是想让巫族那边以为准提办事不力,被我顺手牵羊,得了好处。以此搅了他们的关系。”

帝俊颔首,不是以为,他丫就是办事不力,两个人搞一个人还搞不过,流氓界的耻辱。

鲲鹏倒也不没有太纠结,只是提醒帝俊,“陛下,鸿蒙紫气还在红云手里。”

这事帝俊倒是不担心,一来东皇太一说过,二来就是从红云个人角度考虑了,差点被西方二人搞死,他就不信红云会大发慈悲放过二人。他妖族追杀西方二人已久,红云再傻也知道搭个顺风车,借刀杀人。

“对了,巫族那边有什么动静?”

鲲鹏还真有事可以和帝俊扒扒,“探子来报,十二祖巫最近动作频频,似乎在研究新招式,手下人没水平,问了半天也不清楚是什么,我打算亲自往不周山一趟,查清巫族动静。”

鉴于准提抢夺鸿蒙紫气在先,帝俊十分在意巫族的动静,眼下鲲鹏要去不周山,帝俊也不做阻拦,族里就数鲲鹏跑的最快,刺探情报这种事鲲鹏是最佳人选。他起身从袖里摸了个包裹给鲲鹏,“此物能混淆神识,赠于妖师。”

鲲鹏对这种东西有种迷之爱好,在向帝俊表达了谢意后,他欢欢喜喜捧回住处,打开包裹一看傻眼了,迷你款的夜行衣。

XXL的呢?

五庄观那边红云下定决心加入妖族,镇元子滋味复杂,他明白红云一直待在五庄观不是办法,加入妖族,可借妖族之手逼退一些不怀好意之徒,可妖族和巫族纠纷多年,他怕红云被拖累。

若要是红云能成圣就好了。

镇元子不由叹气,眼下七位无一成圣,这成圣之路缥缈无定,何时成圣都是个不定数。

“妖族帝俊对鸿蒙紫气势在必得,你真的要去?”

红云看得很开,“他要的是西方二人的,除非西方二人成圣了,否则不会对我下手,到时真要动手,我跑就是。”

镇元子别的担心,对于红云的逃跑能力不担心,只不过始终不安,“至少等你伤愈再做打算。”

秦风倒是给了另一条路,“三清宫还缺个宫主,你去吗?”

红云眨眼,“真的?”

秦风面无表情,“驴你的。”

别说宫主,就是去当扫地大爷,三清指不定还嫌打扫不干净。

说完出门往外走,红云见了问,“你要回三清宫?”

秦风边走边答,“帝俊心思难测,不如帝江光明磊落,我去不周山一趟,看看巫族打算。”

红云明白秦风是去打探情报,连忙叫住秦风,送了见夜行衣给他,字里行间颇为得意,“穿上它,就是三清来了也认不出你。”

秦风意味深长,怎么回事小老弟,你的傻白甜人设呢?

不周山这边,由于杀人夺宝经验不足,西方二人错失良机,导致红云逃跑,回去后准提一直叹息不已,没拿到鸿蒙紫气暂且不提,他们怕的是日后红云成圣,对他们两就是不死不休。

成圣也就算了,万一赶在他们之前成圣,那才是真的完蛋。

准提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我真傻真的,我知道红云道行高深,在洪荒内鲜有敌手,我不知道他逃跑技术也是一流,我捅了他三刀,没想到红云还是跑了。”

接引搂着失去生活希望的准提给予摸摸安慰,两个人相拥而泣半天,始终没胆回不周山和帝江报告情况,在山洞里蹲了好几天后,准提觉得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

“师兄,不周山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专心修炼,只要成圣了,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样。”

接引叹气,“找个地方,洪荒之大,可容千万生灵,洪荒之小,举目只见巫妖两族,逃能逃到哪里去?”

准提咬牙,“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们行事低调,过个几万年的,妖族也会觉得没意思,自行放弃。”

过……几万年。别说千年,没准百年一过红云就成圣了!

接引思量再三,“这样,我去不周山一趟,看看帝江态度。”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准提点头同意,临走前提醒接引,“师兄莫要忘了夜行衣。”

接引点头称是,金乌坠地,玉兔东升时,他独自前往不周山,摸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来到巫殿,大殿里头灯火通明,十二祖巫全部到齐,看上去已经聊了一会。

其中一个祖巫道,“那两个穷鬼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大哥,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接引听了不喜,心想骂谁穷鬼呢。

帝江的声音响起,“两个菜鸡而已,指望他们能干什么,东西已经发给你们了,回去好好修炼,谁先练成,明天早会重点表扬。”

底下抱怨声响起,什么每次都是口头鼓励,一点实质奖励都没有;大哥怎么和帝俊一个德行,都这么抠门。

帝江黑了脸,“再说扣工资,别怪我心狠,为了巫族的利益,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其他祖巫纷纷闭嘴,过分异口同声,“大哥说得对。”

“大哥英明。”

帝江满意点头,拍拍手,“散会。”

十二祖巫陆续从巫殿离去,后土正巧从接引待的树下经过,接引没有多想,隐匿身形悄悄跟上。

就见后土回屋取了几件衣物,独自一人往湖边走去。看上去是打算在湖里头洗澡,月华如练,佳人倩影,接引不由砰砰心跳,见岸边有一灌木丛,便想躲进去偷窥,刚一进去,就见两个黑衣人齐齐看向自己。

接引沉默了会,厚着脸皮挤进来,“麻烦让让。”

两人不情愿让了位置给接引,三人一起蹲在灌木丛里,大约场面实在尴尬,接引主动活跃气氛,“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蹲在中间那个先开口,“纯阳初级弟子AC数。”

接引心道AC数什么玩意,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边上那个接话,“雷电法王。”

接引笑呵呵道,“两位道友有礼,我乃甚虚子。”

另外两人纷纷道,“幸会幸会。”

外头后土正在用梳子打理长发,白衣美人,临水梳妆,青丝如瀑,颜色动人。接引看了会觉得不能再看下去,打算和另外两个套情报,就见中间拿着一个黑黝黝的直筒可疑物一通猛瞧,接引不免好奇,“AC数道友,这是何物?”

对方放下手,也不藏私,掏出两个来,“八倍镜,要吗?”

接引自然不做推辞,拿过八倍镜有学有样往湖边看,他刚接触八倍镜,一时半会掌握不好技巧,研究的空档湖边又来一人,正是方才巫殿里的帝江,后土起身交谈几句离去,等后土一走,帝江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直接脱了裤子。

27、套路深

帝江找后土也是突发奇想, 后土作为十二祖巫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爱干净会打理,找后土为了明天早会的隆重出席,帝江一路想着是要烫个自来卷,还是大波浪,到了湖边和后土一谈。后土妹妹表示, 早会天天开, 搞个鬼的隆重,洗个澡就行了。

后土在外面洗澡还有点隐私意识, 不会脱光下水,帝江就没有了, 他看四下没有人,直接脱了裤子下水。屁股还没沾到水,灌木丛里突然发出动静, 吓得帝江连忙捂住胸口两点,“谁!”

灌木丛晃了晃,从中蹿出三道人影, 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逃去,其中一个似乎慌不择路,直冲帝江而来。这道身影极快, 如黑夜中的闪电, 转瞬即逝,等帝江回过神来,灌木丛里早已没了三人的身影, 再回首。

“我的内裤!”

次日巫族早会,一身新装的帝江拿着小喇叭在台上叭叭,“某些族人,尤其是女性同胞,成天就想着霸道总载爱上我,带球跑路,我们巫族看中的是你自身能力,评价的是对团队做出的贡献,不要学隔壁妖族,裙带关系上位,权色交易,这会带坏整个族群的风气,影响下一代的思想。因为一些女性同胞的丑陋行为,我宣布,今年的年终奖没了。”

一听即将到手的小钱钱飞了,句芒直接变脸,问站在边上后土,“怎么回事?”

后土面无表情,“大哥昨天去湖边洗澡,被人偷了裤子,非说有人对他由爱生恨,要思想教育结合实质惩罚,让对方深刻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扣钱就扣钱,废话那么多干嘛,搞得你好像是第一次扣年终奖一样。

而作为罪魁祸首,导致巫族年终奖被扣的鲲鹏,在得到手后,也不管另外两个同行是谁,一路狂奔回妖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大殿,高高举起裤衩,“陛下,我找到了。”

还在上朝的帝俊:……

围观的众妖将:……哇

帝俊,“妖师有病,症状不清。”

说罢下了玉阶,拖着鲲鹏的后领往外头去,脸上的杀气叫一干热心八卦的妖将噤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帝俊带着鲲鹏离开。

“你说妖师拿着一条裤衩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陛下的私人物品,妖师在炫耀他与陛下的关系亲密,已经达到了抵足而眠的程度。”

“抵足而眠需要脱裤子吗?”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把人带到寝宫,挥退宫女后,帝俊瞪鲲鹏,“你怎么回事?”

鲲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大殿上失态,连忙给帝俊赔罪,“陛下息怒,臣一时激动,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方才失了仪态。”

堂堂妖师屈身亲自前往不周山打探情报,委实大材小用,帝俊勉强给面子,“什么事?”

说得好,明天早朝当众表扬,说的不好,给他滚到水牢做落汤鸡。

鲲鹏神神秘秘道,“巫族似乎在练一种新法术,需要十二祖巫集体参与,陛下请看这裤衩上的内容,臣以为,十二祖巫在召唤某种神秘生物,以此打击我族。”

帝俊脸色凝重,顺着鲲鹏的视线往裤衩上看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怪味,帝俊强忍异味拿起裤衩,翻开内衬,果不其然,上头画着都天神煞大阵,另有若干注意事项,看完嫌弃道,“巫族也太随便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写在一块臭布上。”

鲲鹏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这是帝江的裤衩。”

帝俊:……

“听说了吗,佞幸鲲鹏又下狱了,这次连鱼形都不给化。”

“哎,君心难测。”

**

那头秦风在巫族蹲了好几天,大致摸清了巫族的形势,脱下夜行衣大摇大摆从巫殿离去,路上巫族来来往往,没一个出手阻拦,等秦风的身影消失,一个巫族才问,“你认识他吗?”

同伴摇头,“不认识,八成是首领请来的客人。”

秦风一路优哉游哉回到五庄观,对还在养伤的红云讲,“西方二人不会回巫族了。”

镇元子这几天变着花样给红云补身子,几天下来红云脸上有了血色,人也精神多了,这会拿灵药当豆子磕,倒出一把塞到秦风手里,意思是边讲边吃。“益气补血的,没事,吃不死人。”

秦风:……

他挑了一颗放进嘴里,水果味的?

“帝江刚愎自用,除去本族人外,巫族难见其他修士,偶有修士上门自荐,也很快离去。除此之外,巫族自己也在研制阵法。”

阵法这事不用担心,那天一起蹲灌木丛的,八成就是妖族的探子,看上去修为还不赖,估计巫族这边的动静在妖族监视之下。

“西方二人踪迹不定,巫族又是妖族的头号敌人,你去妖族的话,可能一时无法报仇,并且帝俊还会让你参战,共同对付巫族。”

一听妖族要拉红云下水,边上煲鸡汤的镇元子急了,“你不准去。”

红云起先还有些犹豫,镇元子的反对叫他转了心意,“之前叫我去,现在又不让我去,三心二意非我红云所为,这妖族我去定了。”

镇元子气结,他望着旁边磕丹药的秦风,气急败坏,“秦风,你劝劝红云,别让他蹚浑水。”

秦风慢悠悠道,“我说也没用啊,腿长在红云身上,他爱去哪去哪,再说我又打不过红云,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过想避开巫妖两族斗争还是有办法的,我记得女娲娘娘很久没现身了。不想打架,可以和帝俊申请闭关,搬去和女娲一块住,力争双喜临门。”

镇元子合掌,“大善。”

红云就不行了,在他看来搬去和女娲住比待在五庄观还惨,紫霄宫讲道时红云注意过女娲,作为蒲团上唯一的女修,女娲听道认真,虚心好学,整场下来眼皮子都不带眨的,简直和老子有的一拼。和这种修炼狂魔待在一起,想想都窒息。

红云捂着胸口装病,“我心口疼,要休息。”

镇元子不疑有假,急忙过来查看情况,两个人一问一答聊得起劲,秦风看了会嫌腻得慌,出门溜达放松心情,结果没走几步,就见两小正太你一口我一口分一个桃子吃。

秦风:……这个世界怎么了?

被迫在五庄观吃了好几天狗粮,这期间红云数次装病,最后一次被镇元子看破,断了水果味的灵丹。结果又红云成天缠着镇元子,叫镇元子烦不胜烦。等鲲鹏抢红云鸿蒙紫气的流言传的整个洪荒都知道了,秦风又要出门。

镇元子还以为秦风要回三清宫,劝秦风再住几天,给他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

“先不回三清宫,我要去妖族一趟,解决红云的事。”

镇元子面露歉意,“是我连累了你,眼下红云平安无事,秦风道友莫要再涉险。”

秦风掸去衣袖上的尘埃,笑笑说,“红云的事没完,你真当帝俊不会对他下手。”

镇元子缄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背上一个出尔反尔的骂名又如何,再来现在外头关于红云的流言满天飞,日后鸿蒙紫气被妖族夺走,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锅都背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叫红云好好养身体,回头和女娲娘娘论道。”

镇元子默默送秦风出门,回屋见红云睡得香甜,忍不住骂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万寿山和妖族有一段路,等秦风到妖族时正好是暮色,忙了一天的妖族归巢的归巢,蹲洞的蹲洞,见有外人到来纷纷睁大眼睛,等认出对方是秦风时,个个低头溜得飞快,生怕秦风找他们麻烦。

没办法,把陛下的媒人误会成小人,还孤立他,辱骂他,实在太过分了。

秦风目不斜视,跟着妖将去了偏殿,听闻秦风到来,东皇太一第一个放下手头工作,兴冲冲来找秦风,“秦风道友,立天庭的事我哥同意了。”

秦风面带微笑,真心实意夸奖东皇太一,“殿下有心了。”

直接把情报送到自己,能不有心吗?

趁这会帝俊还没来,东皇太一和秦风套近乎,“道友上回在太阳星所言令我印象深刻,不知道友还有什么肺腑之言,我愿洗耳恭听。”

秦风:……坑你哥就这么开心。

联想到通天日常和元始老子斗智斗勇,再看东皇太一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秦风恶向胆边生,“在下才疏学浅,没什么大见识,只是有幸侍奉三清左右,见识了一些东西。”

东皇太一秒懂,拉着凳子坐到秦风身边,“道友讲些让我开开眼界。”

秦风温温柔柔道,“通天老爷和元始老爷感情要好,经常在一起练习法术排弄阵法,输了便以弟弟称呼对方,以示兄友弟恭。”

东皇太一眼睛发亮,“三清的兄弟情深,实乃我辈楷模。”

他还想问秦风一些问题,帝俊带着鲲鹏气势汹汹杀来,看东皇太一都快拉上人家小手了,气得脸色发白,“成何体统,来人,把太一给我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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