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双生虎魄（1 / 2）

恍惚间，艾靖身子旋转着堕入了一片虚空，四周却没有科幻影片中的光环和噼啪乱响的电流</p>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身下步履维艰。用尽全力举起双臂，艾靖伸出十指努力抓够着一片毫无凭借的空间，时而抬起头尽力呼吸着像是溺水的人竭力挣扎，时而抱着头在地上一蹲不起像是如冰顽石，而这一切的动作仿佛不受大脑的控制，像是在做着无意识的生理抽搐，而这个不断抽搐挣扎的生命正是这片黑暗的中心。</p>

“吼！！！”</p>

天外传来沉闷的虎啸蕴藏着无限伟力潜行而来，而这声崩云裂石的咆哮却绝非白虎之类。于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艾靖，这是某种……类似于白虎的灵体。</p>

下一刻，灵台瞬间一片清明，微麻的针刺痛感从天灵盖由上灌下，将艾靖的神智须臾间便打回了颅窍之内。</p>

“风灵御座，王之权域，虎魂一出，谁与争锋？”</p>

波冥之音自艾靖的头颅内响起，白虎目光如炬，劈声言道，</p>

“万年前那一场战争你都忘了吗？虎魄！你若胆敢再犯！十万年前我是如何将你与蚩尤封印，今日双倍奉还！”</p>

黑暗中的灵体微微一顿，似乎是传来了一声感伤的叹息，</p>

“哥哥，这一场恩怨账，你我是算不清了，有朝一日，我们必定还会兵戎相见！你可别轻易忘了，你我相生共存，我主残暴，你主战戈。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将如此强大的风魂之力封印在一介女流之辈身上，行所谓的天理之事！”</p>

艾靖面孔僵硬地四下看探，那可怕的声音却是消逝如烟，拿捏不着，唯听的白虎幽幽低语道，</p>

“我选择她也是天理命定，虽然她兼正邪于一身，但女性与生俱来的铁骨和神性却决定了她与你选择的道路不同。失败了这么多次，虎魄，难道你还不明白，力量与杀戮真的能让你拥有权力？”</p>

四周的黑暗悄悄退去，唯有一声不屑的冷哼带着忿恨仍旧徘徊于虚空之中。</p>

交谊厅里温暖的鹅黄色灯光渗了进来，布满了艾靖的眼睛。</p>

她揉了揉眉心，眼神混沌地看着尚未破晓的天色，那遥远的天际线似乎带着一丝鱼肚白的阴郁，这样的冷灰调更是让之前一夜惊梦的艾靖心中徒增几分淡淡的迷惘。</p>

周日也没个好天气，艾靖叹了一口气，将窗帘细细拉好，回身静静地凝视了一眼为了等她而熬夜的虞怡。</p>

此刻这个火似的女孩在温软的羽毛床上睡得正酣，天然的棕红色中长发在圆润的肩膀上铺散成了一朵慵懒的花。</p>

心里温温地一暖，艾靖悄没声地带上了门。</p>

凌晨五点的教学楼十分寂静，暗纹中帮跑鞋踩在回旋楼梯上，艾靖只能听见自己哒哒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在耳边回响着。</p>

宽敞明亮的早餐厅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高年级学生来往穿梭，他们每一个人都要面对着达罗加尼日渐严苛的升学压力，就连吃麦片的时间都要不停地在本上做着注释。</p>

“哇！”</p>

骤然一声轻响吓得艾靖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她回头一看，菲兹威廉端着瓷盘子轻快地落座在对面。</p>

“希望没吓到你。”</p>

他薄唇上勾，诙谐一笑。</p>

“这么说来你的希望落空了？”</p>

艾靖偏着头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拿铁，又沉默地埋头切着一块烟熏三文鱼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