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按程越的三观来讲，他在睡觉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听见下课铃的声音，总是半梦半醒有那么一个预感要打下课铃的时候，下课铃就真的响了，其聒嘈的程度等于在他耳边拉大锯。

叮叮咣咣的下课铃照常响起，程越眉头一皱，把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隔着帽子死死地捂在耳朵上。之后同学们就开始叽里咣当起来，挪椅子的挪椅子，大笑的大笑，每发出一个声响都像在程越耳朵边儿上炸了个雷。

“啊......操......”程越“腾”地坐起来，帽子下的头发一派凌乱，他左手捂着眼睛靠在墙上。过了一会，他拿开左手，一睁眼看到了同样一个姿势紧皱着眉头的白虔。

白虔的表情不是生气，应该是痛苦，他一手捂在脸上嘴巴里在叹着气。

有意思，两个起床气坐在一起了。

没等他们两个做出什么反应来，班里一位同学要路过的时候被桌腿子绊了一下，一个猛子扎过来撞到白虔背上。白虔被撞的头发都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往程越那里倒过去“哎——”

程越下意识伸手去扶白虔，顺便嘴里还吐出一句：“我去——”

两个人用一个奇怪的姿势保持着平衡。那名同学爬起来扶了扶眼镜：“同同同同学，对对......对不起！”

程越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脸上露出一个刚睡醒的憔悴笑容：“没事......”

白虔慢悠悠扶着桌子爬起来，“谢谢了......”

程越没出声，头往领子里缩了缩。

“同桌。”白虔说。

程越：“......”他看着白虔。

“一起上个厕所吧。”白虔弯着眼睛说。

程越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走吧走吧走吧。”白虔两个手指捏住程越羽绒服的肩膀处，将他“提”了出来。

有时候程越真是不知道表达他拒绝的意思。因为他高兴的时候只是抿抿嘴，生气的时候就是皱着眉，让人摸不透的冷漠，他扪心自问刚才他的拒绝之意很明显了啊，可是白虔偏偏是真的看不明白就把他拉了出来。

当然他不是讨厌白虔，是因为外面，真的好冷。

白虔上完厕所走出来，湿着手将水珠弹在程越脸上：“你不去吗？”

程越一哆嗦，差点骂出声，然后把头更往脖领里缩了缩，含糊不清说了句：“冷。”然后转身就走。

白虔迈起大长腿跟上他，“你老往里缩什么？我到现在连你全脸都没看到。”

程越：“冷。”

白虔笑了一声。这么怕冷，跟小狗崽似的。

教室仿佛是程越的春天，一迈进教室，程越冰冻的神经立马解冻，他呼出一口气把帽子取了下来。他的刘海似乎有些长了，有些几乎要扎进眼睛里，一半的脸缩在脖领里，只露了个眼睛。

白虔挑了挑眉毛，觉得好有意思。

“同桌，你有没有女朋友啊？”白虔坐到座位上问道。

缩成一团的程越整个身体都愣了一下，然后他终于把全脸从脖领里露出来，舔舔嘴唇：“没有。”

白虔嗯了一声，过了会，又低声嘟囔一句：“这么可爱的，不应该啊。”

程越没听清楚，但是也没问，他又把脸缩回去，暗搓搓的脸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