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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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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寒毛从后脑勺一直立到尾巴尖,几乎是尖叫出声:“你要什么?”

齐金明开始发虚汗,眼神无法聚焦,只好用余光看我,有挑衅之感。

他说:“做|爱啊?你没做过吗?”

我语无伦次:“不是我,你,唉,怎么做呢,这里这么小——不不,你干嘛要和我……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努力半抬着眼望我,说话已然有气无力:“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出去随便找一个。”

对于他这种糟践自己的行为,我很生气,几平米空间内,旧书气味席卷上来。

齐金明闻到味道,一霎激动起来。他不再理会我的反应,径直抱了上来,还拉着我的手放到他腰间,让我搂紧。他甚至凑到我的颈间,狠狠一嗅,又用近乎迷乱的语气,哑着嗓子说:“少爷,你真好闻。”

“像缺了页儿的旧书,拿到太阳下面晒。”他又说。

我推他双臂,想挣脱出来,他抱得更紧,头埋在我肩头,声音带了哭腔:“你不想做就不做吧……就让我闻一下,好吗?”

很快,我感到T恤被水打湿,是齐金明的眼泪。他还在不停地嗅,鼻子顶在衣服上,贪恋我那种尘封旧书的味道。好在我不喜欢齐金明的气味,他的发情不至于触动我,这让我们至少有一个人得以保持清醒。纠缠间,我们已经掉了个个儿,我拿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摸到了发丝间沙尘掺杂,我苦笑着望向镜子。我大学时有师姐说,我长了一张耍流氓的脸,注意了,是耍流氓,而不是流氓。这说明对于这种“耍”,她们是认可且喜欢的,我认为这可以证明我的文艺和好看。但此时在镜中,我不再是那张文艺片男主角的脸,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我都不太熟悉:面颊消瘦,胡茬不少,满身沙土煤灰,真可以说是历经沧桑。

这时是在陕西,不知道哪一站,秋天日头很烈,透过厕所窗户晒进来,把我的气味蒸得更浓。车轮与铁轨碰撞,哐当哐当,窗外电线杆闪过,一根一根,齐金明和我像恋人一样,在火车厕所里偷偷拥抱。

半小时后,齐金明才慢慢好转。这时我已经浑身僵硬,肌肉酸痛,而他潇洒得很,把眼泪一擦,戴上护目镜,抄起双手,望向窗外,不再看我。

出厕所前,齐金明叫我把玉佩给他保管,说西安小偷多,留在我这儿怕给丢了。听齐金明的意思,玉佩带不回杭州,恐怕在路上就给人劫了,最好在西安就出手,家里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去“挂上”。我知道挂上就是将某物寄卖的意思。

我们在西安站下了车,果然有人接应,他们都是辜家人,被安排常年驻扎在西安,因为这儿有全国排名前几的地下古玩交易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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