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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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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第二天,人们陆陆续续下地了。

我只是辜家圣意的一个代表,钦差罢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能呆在屋里;而齐金明坐镇地面指挥,辜小鹏带队在野;前一天甜甜又展露了功夫,好几个人都说这位小爷最好也一块下去,工作效率能大大提高。齐金明似是有锻炼甜甜的想法,便同意让他跟着下去,和辜小鹏搭伴,彼此有个照应。

出发之时,辜小鹏表情仍是要死不活,像是不乐意甜甜跟着。甜甜倒是整装待发,背着大登山包,那包高出他一个脑袋还有多,也不知道装了多少装备。进洞队伍有十四五人,大部分是辜家雇工,还有三四个当地好手,剩下七八人留守屋里,负责运输。

辜小鹏他们下洞时,我和齐金明都去送了,他们由平原上的洞下去,从院里的洞将古物运出。这天日头挺大,风也不小,又冷又晒,我紧紧裹着外套,弓着腰眯着眼,目送他们出发。齐金明站在一个小丘上,风吹皮衣,猎猎作响,阳光反射在他的护目镜上,越发显得目光如炬,如鹰伺猎,神气极了。

风吹得我脸都快掉了,我踉踉跄跄跑到小丘边躲风,偶然见到齐金明手腕上缠了一条东西,鼓鼓囊囊,像是一条白毛巾,他偶尔抬手闻一下,就会露出一种舒畅的神色。

队伍已经下洞,留守的人也没闲着,我偷偷回了屋里,躺在炕上看书,又把窗户开着,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还是西湖,春日殊胜,桃柳烂漫,有游人如织,亦饮亦歌。

于湖中,一艘乌篷船轻驶安渡。在船舱里,我卧船而眠,而甲板上有一渔夫、一船夫,渔夫垂钓,船夫撑篙,各不相扰。

就在此时,鱼漂忽而一沉,渔夫连忙提杆,这一钓很重,杆几乎弯成半圆,渔夫有经验,边放边提,慢慢收回。收到甲板上一看,不是大鱼,倒是一大团水草,裹着一个物事,渔夫急忙来叫我,少爷少爷。

我裹起薄毯,走到甲板,拿起那物事一看,是一面古镜,镜面擦净,竟然光可鉴人,翻过再看,背后镌有爱痕二字。标题下又刻着一行字,情痴非幻,爱痕不消。于此佳地,照此宝鉴,可见来世今生,留情之事。

我立于甲板,心潮澎湃,缓缓将这面爱痕镜转正过来,两眼对准镜面,正打算看个究竟,却见里面只有我的模样,十四五岁,发髻束起,面如冠玉。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眼,突然间就天地倒转,水沸石飞,小舟整个被掀了起来,渔夫船夫早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只剩我一人拼死扒着船沿,随船到处乱飞。

等我再次睁眼,却是在一处洞窟中醒来,这里好似是一处瀑布之后,水帘飞溅,涧水淙淙,悄怆幽邃,此时温度不低,却冷得我一个寒颤,这儿可真是冬凉夏暖,洞天福地。洞中不知住的是何等高人,避世在此,早将繁华置之度外,返璞而归真,窟内仅有几个石桌石凳,就连我睡的床,也是石头雕刻而成。

这时一男子走来,约莫二十三四,穿着洒脱轻简,竟看不出是哪一代的衣物。等他走近,我再一瞧,原来是齐金明,他比平时年轻一些,温柔许多,一张俊脸擦得干干净净,绝不是平日里草莽强梁、杀人刨坟的模样,手里又捧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些泉水山果。他在我身边坐下,喂我吃果子,说是吃饱了好养精蓄锐,恢复身体。我瞧那些果子都是成熟已久,自然落地,在地上沤了不知多久,破皮处果肉烂红,都泛出酒味来了。但我一看他那样,又风雅,又俊秀,光是那张脸,都够我细细看一整天的。他把那果子喂到我嘴边,我神魂颠倒,张嘴就吃,别说是烂果子,就算他喂我死人肉,我也马上就吃,绝无二话。

齐金明见我吃了,高兴得很,又说自己诨名叫做冷郎君,多年前受观音点化,为求升仙,避居此洞,修道倒是不难,只是无人相伴,寂寞无比。如今我来了,年龄、容貌都相配,岂不是正好与他双修,做一对神仙眷侣?

我当即成了个傻逼,什么西湖舟,什么爱痕镜,全他妈忘了,一口答应下来,从此留在洞里,和齐金明相伴修仙。说是修仙,其实只是日日交|合罢了。我最爱看他躺在石床之上,为我所动,流泪吟哦之态。

可怜我才十四五岁,就此与他双修,颠鸾倒凤,石床缠绵,没有一日不泄|精。先前一段时间,我倒是金枪不倒,可人哪能逆天而行,自然一日比一日憔悴。到了后来,我简直床都起不来了,每天只靠着石床不动,石壁上自会滴下泉水,供我解渴。

也不知过了几年,这天又是一次欢好,齐金明给自己找了舒坦,快活极了,和我一人躺在石床一头。他拿一只脚搁在我肩上,脚趾夹着我的耳朵碾来碾去,还在那里唱:“望求菩萨来电话,渡我二人出凡尘——”我还腹诽,你这里连电话线都没拉,菩萨怎么给你打电话?我转念一想,电话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老说些痴话?该是肾水虚亏,阳精不足,神智都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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