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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委托(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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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富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双腿盘起,手指头飞快得按着手机屏幕,英气的剑眉皱起,表情严肃地仿佛有什么重大事件正等待他做出决策,紧紧咬着指甲盖,陷入深思中。

屋主正坐在对面说话,他恍若未闻。片刻,随着食指落在屏幕,眉头豁然松开,神态变得恣意盎然。

终于选好儿子的新皮肤,他看向屋主:“你刚刚说什么?”

沈戈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蓦然起身,破口大骂:“感情我好心好意地为你出谋划策你全当耳旁风?行,你他妈就是魔鬼吧!

早就让你不要去招惹邬行骜,不要去招惹他。你不听,现在倒好,被他撵得足不出户。连我都不敢露面,就怕哪天横尸街头!你还有心思在玩这什么破游戏,我倒是要看你怎么解决这事!”一口气骂完,沈戈缓口气,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水。

完了,张嘴又要骂。

“邬行骜是谁?雾都有名的疯狗,逮谁咬谁!是我们随便能惹的吗?偏偏你这不长记性的畜生非要跑到人地盘上撒野,现在好,被人怼得甭出门,彻底歇死棺材里吧!”

沈戈气得不行,当初听到消息差点没心肌梗塞当场去世,摊坐在沙发上拍腿直呼: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冤家!

离那事已过半月,沈戈替余富出主意:“你赶紧去负荆请罪,把欠的钱还上!”

余富充耳不闻,继续玩着手机。

“得,人大了,我做不了主。”沈戈嘴皮一掀,倒在沙发上。

稍过会,沈戈拿起水果篮中的橘子扔他:“狗儿子,翁曦物色了个鬼送给你,你待会去看看咋样。”

“不去。”余富头也不抬答道。

“嘿,这不干那不干,当自己天皇老子?不去你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富起身,幽幽看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出去了。

沈戈愤愤怒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家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

前院进来是一个大厅堂,沈戈将厅堂改成事务招待所对外开放。大厅中摆着超大的金丝楠木办公桌,桌子后是一张真皮老板椅。

余富躺在椅子上等人来,桌子的高度是根据沈戈的身形定制,他比余富矮一个头,余富的大长腿搁在桌子下一点也不自在,索性将两条腿搭在桌面上。

脚踝碰到一个龟壳。龟壳只要被人碰到就会开口说话,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有肥羊来了,有肥羊来了...”

余富捶了一下龟壳,声音戛然而止。

等人的功夫,他开始刷微博。

“有肥羊来了,有肥羊来了...”乌龟壳忽然又开始说话。

余富疑惑,明明没有碰到,难道被他砸坏了?正左右打量龟壳,紧接着阖上的乌龙木大门被敲响证实它说的话——真的有肥羊来了!

余富眉头皱得死死,凝视面前一看就是穷鬼的家伙,心道:这就是翁曦送来的?

小鬼穿着一件破烂校服,校服上赃污狼藉还沾上不少血渍,无需多想就能猜到是同别人斗殴后的战果。他鞋子上也沾着血,带血的鞋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

毛毯都快要被蹭脏了!余富盯着那只不安分的脚,倏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慢走不送。”

小鬼瞳孔收缩,刚要说话就被龟壳内的机械音打断:“魂力,魂力。”

余富从来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耳朵微动,听到龟壳的提示才正眼打量小鬼,挑剔的眼神将他里外戳了个遍。发现小鬼好像是不错,吃下去能补足缺少的魂力。

当即,仙风道骨地背过手,操起高冷人设:“委托什么?”

对方需要他帮忙抓住杀人凶手。

“......”

余富再次打开大门:“慢走不送,出门左拐是派出所,我这儿是抓鬼事务所,谢谢。”

“我知道。”小鬼辩解:“我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害死了!”

“哦。”余富缓缓应声,仔细端量小鬼的样貌,的确是庭态饱满、长寿福厚的面相,还真不像短命之人。盘算两秒,这笔买卖不亏!

他免为其难地答应:“行吧。”大手一挥,正式操干。

从香盒中取出一支金色的线香,点燃,稳稳插进香炉中,余富道:“你说你记忆丢失,现在只能借助迷魂香查看失忆前发生的事,运气好还能看到杀死你的人是谁。”

小鬼点点头,醇厚的木香味弥漫在鼻尖。

朦胧烟雾下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虚影。他个子高壮,身材结实,穿着一身骚气的红色西装,背板宽厚,蜂腰长腿。男子五官英俊但不苟言笑,看着人的眼神像是对待猎物,具有侵略性,像是随时都会扑上去厮杀一场。

“啊,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小鬼挠着脸困惑,指着男子的影像:“算了,代号——大魔王。”

余富眼神斜过他,默默打开手机扫一扫对准大魔王进行识别,立马推送出来有关他的介绍。

“新迟,男,28岁,身高190公分,0型血。”

全息影片还在继续。

新迟被人领进包厢,关门的瞬间隔绝掉外边的喧嚣,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两人碰面,中年男等得不耐烦的表情蓦然一变,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新老板,久仰大名。”

新迟散漫地目光划过他的脸庞,将西装外套交给随从,无视那只要和他交握的手。

他坐到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西装裤包裹住的腿孔武有力,布料经弯曲的膝盖笔直折下,小腿修长挺拔。裤管下是包住脚踝的黑色袜子以及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

新迟百般无聊地翻起手边的杂志,丝毫没有搭理中年男子的意思。

方武眼神闪烁,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都说新老板是业界楷模,黄、赌、毒、三不沾。不知你扣我那批货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改行和我这个老头子抢生意?”他站起身。

随从警惕地挡住新迟,手放进西服内侧。方武抬手虚压:“大家都是生意人,又不是搞黑、社会喊打喊杀……二八开怎样?”

“你二,我八?”见方武神情发生微妙的变化,新迟冷冷一笑:“我开玩笑。”

“三七,放了我那批货,我这张老脸请不动你,就当给我儿子一个面子!”

在那一瞬,新迟浑身肌肉绷紧,眼神紧锁在方武身上。嗤笑几声,转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个叫方哆的人。”

方武笑容不改:“新老板说笑呢,你们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都说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说是不是?”

新迟沉默着。

方武死死地盯着他,眼神炙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喉头紧张地往下压了压。

他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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