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三）（1 / 2）

从小区出来，余富摩挲他的脑袋：“脑瓜挺灵活的？”

“我只是猜测，自家发生这样的事，屋主不可能无所作为，只怕他伤的会比别人更厉害，所以我才试探太极的口气，他性子浮躁，先不说这个，我在意的重点是——西架桥会不会和将军冢会有牵扯。”方哆直指问题核心。

“虽然门上的诅咒和我们在公园里看到的是一样的，但下咒者的意图我们还没摸清，手法不像是自焚事件。”直到和岩泽在打赌，余富才在正视起来，懒散的头脑别上发条开始转动：“广场自焚那天我并没在赌场见过埃里克，他是后来的。”

“......”方哆一时凝噎，幽幽盯着他片刻：“这么重要的线索现在才说。算了，暂时有翁曦盯着，有什么举动他会通知我，另外我们得去走访一下屋主。 ”

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余富总算舍得将马甲还给他，成功套上普通男的皮囊，余富将他凌乱的头发拨正：“等会还得去给你弄一件黄树皮。”

“那是什么？”

余富拍着军挎。方哆微感意外：“你穿那身玄黄道袍威风凛凛的。这不是你们行家的衣服？我有西装就行。”白皙的手指划过领带。

“你不懂，”余富捉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上等黄树皮有防御作用，一般的鬼怪不敢靠近。”

“你以后好歹是要在江哥手下混饭吃，走出去那就是江哥的面子。再说江哥什么性格你还没摸清楚，工作狂一个，干的活突发性多危险大，要是多碰上几个刚才那样的问题青年，你早就魂飞魄散。”说起这个，余富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的。

方哆正闷头走路，想到一些事，抬起头看向余富，恰巧余富也张开嘴要说话——

“你要是喊我哥，本大仙勉为其难叫你几招自保。”

“沈戈越狱了。”

沉默蔓延。

方哆：？？？

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不知为什么，被那双清滢干净的眼睛盯得面上发燥，余富别过脸，露出被卷发盖住的一半发红的耳朵。

“江队让我转告你，见到他请不要包庇，不然将你当场逮捕。”方哆摸着下巴：“不过我猜他不会来找你，他知道江勤之第一个回去找你。”

“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他肯定还在清河。”

清河——雾都地府的称呼。

余富缄默，眼观鼻鼻观心。

市一离屋主家不算很远，两人交谈的功夫就走到。余富放出沾过门上鲜血的纸人，纸人循着门上的气息直接跑到住院部。

“等等，门口有人？”余富诧异地瞧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服男子：“他们身上是...浩然正气——警察？”

方哆用力吸住鼻子，企图堵住源源不断飘进鼻腔的腥臭味：“是这儿没错，我们怎么进去？”

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屋主病房竟然会有两位便衣，方哆不禁猜测：“受害者不会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余富径直牵着他走过去。

“不许动。”

“你是谁？”便衣反射性摸向后腰，剑拔弩张，要是余富再敢上前一步，他们便要开始攻击。

“我是你爷爷。”他两手摊开证明毫无攻击力，举起手时一阳指快速弹出去，便衣的眼神呆滞，手臂缓缓垂落。

就这样，他们成功的侵入病房，余富露出得意的表情。不过被方哆主动无视。他巡视单人病房，屋主正在卫生间内。

干呕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

“女的？”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要破门的动作顿时停下，余富攥起的手抵在唇边轻咳，礼貌地敲响玻璃门：“你好，小姐，该查水表了。”

方哆白着他：“还真满嘴跑火车。”

门内的女声停顿，愣怔一会，窸窣声传来，门被人拧开，一张诡异的脸出现，抨击声随之而来：“你们这群畜生，没点人性，是不是要我死掉你们才相——你是谁？！”

余富瞳孔蓦地放大。陡然拔高的尖声刺进耳朵，促使他回神，猛地缩起肩膀，头次跟个未经世事的小动物似的，露出不安的表情。

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快速从方哆心头划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哆抬头，细致地打量面前的女生，才二十出头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尽是芝麻大小的黑洞，洞眼黑漆漆的，无规则的排布，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