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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生相克(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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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做了个梦就信了老夫的话了?”老爷子听成渝讲起今日的前因后果,呵呵笑道,“那你也太好骗了。”

“老爷子,您别卖关子了成么,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今早晨让你一说,再做这么个梦,心里没疙瘩都不行,您要是知道啥您就给说说呗,不然何苦今早说那么一嘴。”

事实证明,成渝这个犟脾气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掉的,眼瞅着两人三言不合,成渝又有甩袖子想走的意思,云颂忙把人按住,嘻嘻地赔着笑脸。

“老先生,您今天早晨明显是想跟我们说什么,这样,您知道什么就直接说了吧,也不好再卖关子了,俗话说的好啊,时间就是生命,您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陪着我俩在这浪费生命还有意思么,这么着,一句话,您愿意说,我们就洗耳恭听,您要是不愿意,一句话,我们立马就走,绝对不再来烦您了。”

云颂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倒出来一堆话,把老爷子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琢磨着这话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旁边的成渝甚是欣慰,摸了一把云颂的脑袋笑曰:“行啊小子,本队长正式宣布,你出师了!”

忽悠大队的销售队长给予云小骷髅高度的评价。

“过奖过奖。”云小骷髅谦虚地表示自己愧不敢当。

“行吧,”老爷子晕乎之下觉得云颂说的有道理,便也松口了,“老夫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您老请讲。”两人弯腰恭请大佬演讲。

“你今早晨一出来,我隐约看着你身后跟着个东西,”老爷子切入正题后也是十分直接,手指向成渝,面部表情转换得也相当迅速,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是把成渝唬住了。

“什什什么东西?”那种阴恻恻的感觉再次出现在身后,成渝慌忙转头,好像身后真的粘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就是类似于,亡者的执念之类的,你可以这么理解。”老爷子伸了个懒腰。

云颂想,如果老爷子刚才说的是鬼的话,气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凝重,几乎是在听到“亡者”这个词的瞬间,成渝就变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您能再解释清楚点么,我不是很明白。”成渝的语气开始柔和,或者说是变得毫无力气。

“小伙子,”或许是因为人都会对死者怀着尊重之心,老爷子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不复方才调侃的口吻,他仔仔细细地在成渝眉宇间反复地打量,犹豫了会儿,才接着说道:“你家里是有什么人去了吗?”

成渝也回看着老人,似乎是想从老爷子脸上发现一丝类似于江湖骗子的模样,只是老人神色坦然,即便被成渝长久地盯着,也未曾有紧张和恼怒的情绪流露。

看着两人长久地僵持着,云颂几次憋不住想开口,话到嘴边又赶紧憋了回去,他生怕这不露破绽的老爷子是个骗子,如果把成渝最深处的伤口就这么轻易地暴露出来,无异于将弱点交付于陌生人,总不知是福还是祸。

“呼……”成渝深吸口气,后又缓缓地吐出来,僵硬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又恢复了先前稳重温和的样子,尽管都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请老爷子楼下喝杯咖啡?”成渝伸出手邀请。

老爷子倒也大度,不去计较成渝先前的态度,大方回握,率先往楼梯间走去,“我可喝不惯你们年轻人那些东西,看着时间不早了,请我吃碗面吧,正好晚饭省了。”

“得嘞!”云小骷髅复活,赶紧发扬小跟班的光和热,马前开路,“您老请嘞!”

楼下有家手工面馆,芸豆面做得最是霸道,用云颂的话说就是很有“妈妈的味道”,

老爷子看样子也是那家店的常客,到了街上,都没犹豫地就冲着那家面馆去了。

进了门,柜台前的老板见了老爷子很是高兴,笑呵呵地亲自过来将老爷子迎到一张桌上,都没等人发话呢,就冲着后厨喊道:“芸豆面一碗,酱猪蹄一份儿。”

然后回头跟老爷子说了声“您老稍等,”这就要去忙别的事儿,业务很是熟练,一气呵成,看得云颂和成渝目瞪口呆,毕竟这家老板是出了名的爱答不理型,如今冲着一位老人这般殷勤,看得两人很不适应。

“嘿!别着急呢,”老爷子抓住风一样的老板,指着成渝笑道:“今天有人请客,可不能这么简单了事,总得开开荤。”

成渝忙点头,心里暗骂道:“合着酱猪蹄不是荤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连连称是,愣是在小面馆里点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誓要把老爷子伺候舒坦了。

“哎呀,今天老朽也是有口福呐。”老爷子笑呵呵地将双手揣在胸前,往后一仰,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倒是让成渝有点好笑。

“现在您老能说说了吧?”磨蹭了这么久,云颂反倒比成渝还要着急了,抓耳挠腮的样子跟老爷子的气定神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成渝反倒沉得住气,不是他不着急,只是心里的理智提醒他还需要对陌生人有些堤防之心,之前太过着急,巴不得立刻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倒希望老人能先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证明下这不是一场骗局。

“其实,方才老朽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老人仿佛看透了成渝的戒备,丝毫没有去急着证明什么的意思,“还是那句话,你家里最近有什么人去了吗,亲近的,早逝的,横死的。”

看着成渝的脸色不大好,老爷子又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老朽说话有点直接,只是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认为对于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需要过于纠结,即便现在无法看淡,但直面也好过逃避的不是?”

老爷子的一番话似是一根针直直地掉落在成渝的心上,尽管那针轻且细,但由于直接戳向了重心,便轻易地戳了进去。

“成渝?”云颂担忧地看着成渝,他跟着成渝许多年,知道成渝的心病是什么,“你要是答应,我可以帮你说。”

“没事,过去很久了,不碍事。”成渝笑了笑,假意的嘴角未能牵扯住眼睛,云颂看着那张假笑的脸反而愈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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