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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二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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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骞扯开衣襟,露出深浅不一的新旧伤,愣是挤出几滴泪在眼眶里打转:“人心是会变得,大人可曾记得易郁身上的这些伤?大人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每一次的……”

沐修看似冷漠得俯视着脚下之人,但夏骞还是捕捉到了沐修脸上稍纵即逝的“愧疚”,仅这一眼,夏骞心底便多了几分把握。

“从前的易郁已经死了……”夏骞心底的话却是:“从前的夏骞已经死了。”

“现在的易郁,想重新活一次,我本来今天可以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夏骞惨淡的一笑:“只可惜,我还是没能走出去半步……”

沐修似是动摇,踩在夏骞胸口的力道轻了不少,夏骞便推开了沐修,坐了起来,见沐修在一旁冷然而立,不发一言,眼里尽是狐疑与不信,夏骞却觉得,此时沐修不继续发难,就是多了几分把握。

夏骞指尖轻触唇角,确有几分疼痛,“嘶……”了一声,听着让人心颤,看着指尖的鲜血,夏骞将手反转,手心朝着窗外的日光,似是用手在追逐着光:“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只会在你身下承欢,任你虐打,我还故作配合?”夏骞转身看向沐修:“你一定觉得我很贱,而我又长着那个高冷的夏骞的脸……”

“不要提他!”沐修打断了夏骞,这次真的有点微怒。

夏骞经过几次和沐修的对话,心里早已笃定,沐修向来不是看见易郁激动,但凡事提起“夏骞”就会变得暴躁,此刻沐修又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夏骞便又多了几分把握,沐修已然开始动摇,甚至已经打消了对易郁身份的怀疑。

夏骞整理着衣服走到沐修面前,将沐修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看着沐修的手,夏骞轻声低语:“这颗心只为大人你一个人跳动,你感受到了么?”他抬头看着沐修的双眼,沐修依然绷着冷面的脸,就像在看夏骞的独角戏。夏骞放下手:“你感受不到的,你怎么会感受到一个你视如泄愤工具的替身对你的感情,你恨夏骞,你背叛他还不够,他死后,你还要找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人,用最不堪的方式来羞辱。”

“你闭嘴!”沐修几乎咬着牙,捏住夏骞的脸:“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夏骞”!”

夏骞不着痕迹的笑了下,这一笑在沐修眼里像是自嘲,但是夏骞却是胜利在望的微笑,他知道沐修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就是易郁了。夏骞推开沐修的手苦涩得看着沐修:“所以这几日我算想明白了,我何苦作茧自缚作践自己,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倒不如戒了我对大人的爱,然后忽然我就觉得轻松许多,人也变聪明了,大人觉得呢?是不是我聪明得连你都不认识了?”

沐修忽然笑了,拍手道:“你演得太好了,我差一点就信了。”他用纤长的手指背抚摸着夏骞的脸颊,拇指揉抚着夏骞的下唇,他玩味得看着此刻略有局促的夏骞:“你们这易容术倒是很逼真,但是不是易郁,身体是最诚实的,我们不妨试试看?”言罢,沐修就将夏骞整个人打横抱起,扔在床上,沐修虚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夏骞,调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沐修一寸一寸的摸着夏骞每一道伤痕,自语道:“这伤痕倒是一模一样,不知道身体的反应一不一样?”

此时的夏骞紧张得身体僵硬,其实当日得知易郁和沐修的关系,便已预料到这一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强压心中的抵触与恐惧,他知道如果过了这一关,沐修就彻底相信了,他不能动,不能表现出抗拒。夏骞感受着沐修手掌的温度,这样的身体接触对于夏骞而言也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想象接下来沐修将要对自己做出多可怕的事情。

沐修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夏骞的汗毛根根竖起,生生得将“不要”两个字吞进了肚子。夏骞咬着唇不让自己逃走。沐修的羞辱让夏骞整个灵魂都遭受了一次重创,这绝不是自己的真实,是易郁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沐修的触碰。沐修确认,这个身体是易郁的,只是这个灵魂是谁的?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

沐修看着夏骞的忍耐,微皱的眉头沁着汗珠,平日里淡定从容的脸上泛着红潮,微启的嘴唇鲜嫩欲滴,克制隐忍。夏骞高傲的灵魂被沐修剥夺。他不禁怀疑上天给自己重生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羞耻,眼泪不争气的留着,仿佛忘记了停止……

尘埃落定一地鸡毛,夏骞整个人侧身蜷缩着,不住得颤抖着,沐修替他盖上被子,沐修也钻进了被子,从背后环起身边瑟缩之人的腰,这样的温存沐修似乎不曾给过易郁,但今天却很特别,今天的他,每一个反应都让人想入非非,而伴随着的是怜惜,这种感觉新鲜而独特,让人欲罢不能。

沐修知道,身边的人一定不是易郁,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他的,但灵魂似乎已被偷换,这几日通过余杭老祁,调查了长白山白家,这种夺魂之术乃是仙门禁术,但白染是个不按套路离经叛道之人,会点禁术也不奇怪。既然祁家可以和朝廷有金钱交易,那白家涉足党争也不足为奇,只是究竟是哪家派来的细作,竟如此不专业,知道要替换丞相的男宠,却还这么生嫩,看那反应,必是第一次,此人脑子是不错,气质也学得有几分似夏骞,却无半分易郁的味道。暂且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假意相信微妙,等其自露破绽。

他每一个眼神,都让沐修产生错觉,那个被自己杀掉的人回来了。

“我错怪你了。”沐修的声音温柔内疚,夏骞像被这句话唤醒,抬起眼帘正视沐修,他们离得那么近,夏骞眼里的委屈中混杂着气愤,嘴唇微动似是在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用哭哑的嗓子轻声说道:“大人错怪了我……要给我什么补偿?”

沐修挑眉:“补偿?”心下寻思着,这细作易郁这么快就开始下套了?先且看看什么套路:“你要什么?”

夏骞摇摇头:“先存着,待我想好便告诉你。”

“好,你慢慢想。”说着,沐修靠近夏骞,轻吻夏骞的耳垂,便起身下床,穿衣离开了屋子,临走前留下一句:“今晚我还会来找你。”

床内的夏骞将自己缩得更紧,脑海里方才的一幕幕在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重映着,他,居然和沐修做了那种事……

……

硒国渊历三十二年,夏骞封太子满六年,御赐太子府,夏骞搬离皇宫,移居太子府。

太子府自入住那日,前来攀附门生络绎不绝,夏骞本无意党争,便一一回绝,直至那年立夏,雷雨缠绵,黄昏时分,夏骞与父皇及众大臣商议北疆之事方尽,适逢一场雷暴雨降下,马车驶回太子府门前,雨势滂沱,管家打着油纸伞出来接太子,夏骞刚欲踏入府门,忽见门边一个人形倒在另一扇门前,便差管家去看,管家老谭看完叹了口气回来禀报:“殿下,那是沐公子。”

“何人?你认识?”

“回殿下,说来这沐公子已经在府门前呆了快一月有余,每日都来敲门求见殿下您,被回绝了就在门口坐半日,许是盘缠快用完了,最近几日见他一天比一天瘦。”说着管家竟有些唏嘘。

“哦?为何不早禀报?”夏骞生气得瞪了一眼管家,走去地上那人身边,雨水无情的打在地上人的身上,地上那人却没有动弹,微蹙眉头,面红唇白。夏骞伸手探了那人额头,烧得滚烫,夏骞沉吟一句:“发烧了。”

“殿下……这您下令,门生一律回绝,小的也不敢惊动你。”那管家知道自己主子宅心仁厚,后悔没有早点通报。

多说无益,管家也是尽自己本分,夏骞看着地下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道:“先带进去,去找李霖衣来治。”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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