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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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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月色下马车内,小狐狸诛绪从车帘探出头,唤着策马的“马夫”白染:“还有多久,我怕他撑不住。”诛绪回头钻进马车,夏骞正蜷缩在捧着腹部,嘴里衔着一块布团,但即使如此痛苦,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诛绪蹲在他身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安抚他却不知该拍他肩膀好还是拉拉他手臂,手悬在半空无所适从:“哎呀……怎么办,可急死我了,简直,痛在你身,疼在我心啊!”

夏骞勉强睁开双眼,努力冲诛绪笑了下,想安慰他,但是又一波痛袭来,疼痛已经蔓延到四肢和头颅,隐约中仿佛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要想要逃脱这具躯干,但夏骞知道不可以,一旦抽离,就会立刻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诛绪,你问问太子,能不能再撑一个时辰。”白染说道,但目光依然专注在前方。

“他闭上眼,嗯……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好像又痛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怕他连两三个时辰都撑不过去。”小狐狸很着急。

“你可会策马?”白染沉声问诛绪。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狐狸一副嗔怪的样子,倒像是白染不踱时务。

“吁…………”白染叫停马车,这一个急刹,差点没把诛绪甩出车外,白染忙拉住快要飞出去的诛绪,诛绪整了整衣服,气鼓鼓的道:“臭道士!你会不会策马啊!有你这么当马夫的嘛!?你把马叫停了,是不放心我来策马吗?”

“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白染装作并没有听到诛绪的抱怨般,沉声询问。

“三个时辰……”诛绪乖乖回答。

“还有九个时辰不到……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我为他固灵,可延缓灵魂挣脱时间,但不能阵痛,其二,我将他击晕,再为他固灵,虽可解阵痛,但极其凶险,因为他昏迷过去,我们就不能判断他的情况。”白染沉思,旋又看向诛绪。

“让太子决定吧!”说着诛绪就掀开帘子,对太子道:“你可听清?你选哪个?”

夏骞忍着剧痛,努力用残破的食指比出一个“一”。白染看着夏骞道:“好,你既已决定,我便马上为你施法固灵。”

……十余分钟后,白染掀起马车帘子,诛绪听见帘子响动便回头,看见白染面色难看而虚弱,不由得问:“你说的“固灵”到底是什么法术,你怎么像重病似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白染安慰得笑道:“没事儿,略施绵力,你赶紧进去陪陪太子。”

“嗯嗯!”诛绪应着就蹿进了马车,刚进去,白染就鞭马出发,待马车行速平缓,他才放下缰绳,撩开手臂,一条青紫色的线沿由手腕内侧蔓延至手肘内侧,这条线不时会变红发出火焰般灼烧的光,每当这条线变红,白染便感觉整个手臂就像被烈火炙烤着般疼痛,施法固魂前,白染手上的线还只有一指节长,固魂耗费了白染大量灵力,这“釉玄蛊”便趁机占便宜,发展得猖狂起来,得赶紧回长白找师傅,要不然太子和自己保不齐谁先死在半路。正想着,白染的手臂又一阵灼烧,身体渴望着水与液体,红色的液体,就像血,血可以浇灭“釉火”……

……

仅一夜功夫,马车已至长白山脚,白染策马徐停,棚内诛绪掀帘道:“到了?”

“嗯……太子现在如何?”白染面色如土灰。

“已经晕了一个时辰……”诛绪皱着眉:“早知道要晕,前面就该把他拍晕了,还少受几分罪。”

白染进棚,双指探额,长舒一口气:“好在夏骞灵还在,晕了反而灵稳定了些。”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把他背上去?”诛绪探头看着这六月里无雪的长白高山,那白家就在山之梢,一去便是要爬很久。

白染摸了摸诛绪的脑袋,笑容有些疲倦道:“小傻瓜,我们白家是有“雕兄”的,你忘了?”

诛绪似是想起什么道:“我没忘我没忘!你不会让雕兄驼我吧!?那我还是自己爬算了。”

白染轻笑:“你这么怕“雕兄”?”

说着诛绪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背脊,在左肩以下一寸,一个骇人的疤触目惊心,白染看着不由心里一抽,酸酸楚楚的,诛绪穿好衣服,不无愤恨道:“当年你们白家那帮小畜生,自己跑不过我,就放雕兄追我,一追便是三天三夜,后来我饿得实在跑不动了,稍一歇脚他就像鹰一样俯冲下来,冲着我的肩膀就是一顿啄咬。幸好后来来了一群紫貂,把雕兄给吓走了。我才没被啄死,那画面记忆犹新,现在还经常梦里被吓醒!”

白染怜爱得看着诛绪,这是白染第一次听诛绪谈那段被白门小辈追杀的过往,一阵心酸萌上心头,但紧接着手臂的灼烧感又将他拉回现在要面对的现实。白染微笑着对诛绪道:“放心,只要我在,便护你周全。”说罢吹了个口哨,诛绪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到车外扑扇翅膀的声音。

掀开帘子,两只巨型金雕徐徐降落,白染与诛绪同骑一只雕,夏骞被白染用法术固定于另一只雕背上,三人穿过云层很快来到白家门前。

门前几个身着青兰色衣衫的少年迎上前来,将夏骞:“架了下来。”这其中一个腰带稍显不同年纪稍长的少年走来迎接白染,作揖道:“师傅,收到你的信,隋豫已经打点好一切。”

“嗯……”白染将诛绪从雕上扶下道:“有劳你了。”

那隋豫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笑着抬起,却看见了诛绪,脸色马上变得得疑惑:“师傅,这位……?”

“诛绪……”白染淡然道。

“臭狐狸!?”隋豫的眼神马上变得难看起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你!你!你!”诛绪躲在白染身后指着隋豫:“你别过来啊!”旋即一副要逃的样子往后退道:“臭道士!我就说干嘛回来!你看他们凶巴巴的,又要扒我皮,拆我骨了!”

“隋豫!”白染轻轻拍拍诛绪的脑袋道:“今日起,若白家再有任何人伤诛绪一分,我便让他从白家除名……带此人去客房,我随后就来。”白染语气不怒自威,吓得隋豫不敢多言一句,立刻用担架将夏骞抬走了。

……

白家客房内,夏骞尚意识不明得躺着,白染领一绿衣仙姑进屋,这仙姑身着藕绿色纱幔,体态修长步履轻盈,发饰简洁仅用一条绿绸带束出一个发髻,其余头发披散如柳,一块白纱蒙脸,仅露出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入了屋,白染毕恭毕敬得将仙姑引至榻前,替仙姑搬来椅子道:“师傅,您先看一眼,再决定救或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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