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19章(1 / 2)

加入书签

太虚幻境,烟雾缭绕,夏骞着一单衣临江垂钓,风摇曳而水不动,垂柳依依随风飘摇,清风徐来气候宜人。

白染从烟雾中走出,依旧一袭白纱闲庭信步,五年交情,夏骞凭脚步声就能辩得来着何人,况且今日是自己请的白染如梦,所以也不回头,拍拍边上一个藤椅道:“你在不出现,天都要亮了。”

白染笑得意味深长:“还不是小狐狸不放我走……”

“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却只能在此直钩垂钓学姜公。”夏骞依然凝视江面,白染拂尘轻挥,静如镜面的湖面忽然掀起涟漪,鱼线垂下的地方水花四溅,是鱼儿上钩的动静,夏骞抖了抖鱼干,那江面立刻平静下来。

“所以问题根本不在直钩弯钩,在于你想不想,你若不想,我把鱼活捉放你面前,你也会把它放生。”白染拂尘轻挥,身边多了一张木桌,桌上一壶香茗芳香四溢。

夏骞知道白染暗指沐修之事,他看了眼桌面,发现白染竟只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杯子,夏骞现下不表,挥了挥袖子,木桌上便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夏骞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道:“并非我不愿让鱼上钩,而是我根本不知此鱼是否可食,如若是条河豚?”

“还真是一条河豚,你看……”说着一条河豚便跃出水面,又跳入江中。白染虚眼深思状望向江面,沉声道:“只是这条河豚早已将毒液释放,不会伤你分毫。”

夏骞平望江面,稍一抖手,鱼线上扬收回,白染仔细一看,那鱼线上别说直钩,连鱼钩都不曾准备,就一条鱼线,白染一挑眉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不是在钓鱼,只是来看风景的。”

夏骞叹了口气,凝眸看向白染:“我不是看风景,我是在等你。”

“等我给你讲睡前小故事?”白染一副逗孩子的表情。

夏骞将鱼竿收起:“沐修到底和我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白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先皇一出狸猫换太子,换得你俩此生恨离。”

“岂是如此简单?”夏骞出神得看着桌上茶盏低喃,复又看向白染的双眼,企图看透他的隐瞒:“你定有所隐瞒,想必这也是我自己的安排。”

“唉,我劝你不要深究,之前的你既然选择失心草,便是不愿回忆这段往事,现在的你又何必执着?何况,你们的事儿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都快死了。”白染道。

“我今天见过他了,他说他在等夏骞。”夏骞质问白染:“他根本不恨我……”

“所以我才说他是一条去了毒液的河豚。”白染道:“五年前长白除夕前夕,有弟子报沐修在长白白家附近出没,我本想替你出气,便派三只雕追他三天三夜,他受重伤,他坚持了三天三夜,拼死找到我白家大门,于除夕夜昏倒在长白大殿之上,只为问我一句“夏骞在不在这里”,他尚在长白养伤之际,你恰好得知身世,后不久服下无心草,我本欲以极寒之雪为你解读,但此法极为伤身,师傅提出可以以纯阳之躯与你坦诚相拥入天池寒潭,但长白上下皆为修道之人,阴阳调和,唯有沐修是纯阳之躯,得知解毒方法的沐修自愿献身,那日他伤口尚在渗血,高烧未退,他就那么抱着你在寒潭里,泡了整整十二时辰,他的血都染红了那片潭水。一番折腾后,你的毒清了差不多了,所幸未伤及智力,却唯独忘了他。而他,躺在长白一个月不曾醒来,等他回皇城复命,已擅离职守月余,夏炀借此将他相位削去,本要贬去江南当知府,他却执意留在皇城户部做杂役,这一当便是五年,五年足够长,长到宫里的太监都换了一茬,长到很多人都开始淡忘“沐相”……”

“我得醒了……”夏骞打断了白染的话。

“啊?”白染尚未回应,便被一股气流推出太虚幻境,梦中惊醒,已是清晨,诛绪在他身旁伸着懒腰,白染翻身将诛绪压在身下,挂了下诛绪的鼻子道:“你的小尾巴快按耐不住了,咱们得去皇城帮帮他们!”

“嘻,有好戏看了!”诛绪笑得灿烂,一把勾住白染的脖子,吻住了白染的双唇。

……

瑞安宫寝室内,晨光洒进屋内,伴随鸟鸣,夏骞缓缓睁开眼睛,拭去眼角的一滴眼泪,撑着身体坐起来,手里还攥着昨晚睡前盘弄的那块方帕,将方帕放于枕边,对门外道:“来人,备水,我要沐浴。”

皇宫里的宫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备好了水,屏风后,夏骞褪去衣服和伪装,进入水桶,氤氲雾气四散蔓延,夏骞缓缓将头末入水中,思绪如水流,漩涡式得涌入脑海。

再一睁眼,夏骞置身于天池寒潭,好冷,已经冷得牙齿打颤,白染竟无情得将自己扔进这寒潭,想上岸,却被定在潭中,忽然间,夏骞感到一丝温暖,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攀上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向温度靠近,不顾一切的索取温度,转过身,对上的是沐修无比怜惜的双眼,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掺揉着欣喜与心疼。

为何是沐修,夏骞靠着仅剩,并且随时可能殆尽的理智,将沐修推开:“滚!我说滚啊!”那几乎是咆哮。

沐修带着歉意与无奈,又再次靠近夏骞:“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夏骞,我终于找到你了!”

嘴唇颤抖着不听使唤,夏骞咬着牙推开沐修:“我什么也没做!被狸猫换太子是我的错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不是这样的!夏骞你听我解释!”沐修眼里充斥着懊悔与自责。

“解释什么?!沐修!我如此信任你,泰安门之变!假传圣旨的是你!陷我于不义的是你!就连最后我期盼的一碗你亲手送来的饺子,也成了我的奢望!易郁又做错了什么?你要夺他的魂!”夏骞一口气说完泣不成声,沐修一把将夏骞拦在怀中,反复强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沐修身上的衣服早已卸光,此刻身上的温度直接传到夏骞身上,理智与本能对抗着,沐修的身体太舒服,夏骞已无力挣脱。

过了半个时辰,夏骞猛然惊醒,意识到身体还被沐修紧紧拥抱着,想推开却用不上力,疲惫得睁不开眼,隐约看见沐修优雅的下颌骨道:“沐修,放开我。”

“不行,你的毒没清干净前,我不会放手。”沐修目光温柔而坚毅的看着夏骞。

夏骞累得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竟全是太子府里的点点滴滴,后来竟模模糊糊说了很多糊话:

“子慨,今日随我入宫。”

“子慨,做事切忌急躁。”

“子慨,不要告诉别人我爱吃桃。”

“子慨”

“子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