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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现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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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

阿满的尸体被放在一口冰棺中,肉身还保持着死前的模样,乍一看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只是这冰棺周围贴满了符纸,上面写满了镇压亡魂的咒语。

“保持肉身,又怕尸变,这人可真矛盾。”卫述举着火折子在密室中走了一圈,除了头上的门,其他都被封死了,而他们头顶上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应对尸变的阵图,像是要将阿满封死在这。

卫述观察密室环境,姜絮则打量起冰棺,她看见冰棺上刻着什么,身手敏捷的跳了上去,字迹刻在棺上,模糊难辨,她只能用手摩挲辩清字迹,边开口念给卫述听,“窦月,生于丙寅年......申时,命带天乙贵人......吉祥神煞......刻着她的命格。”

“命格这么好,怎就早早的......”有什么从卫述脑中一闪而过,思索片刻,他沉吟,“我好像知道阿满嫁到裴家的原因了。”

卫述以灵力驱动尾指,将讯息传递给在宴会上的柏长涯,要他查查裴凌的命格八字。

姜絮不解其意,却也没有多问,她敏捷的跳下冰棺,伸手准备将冰棺上的符纸撕下,却在撕下符纸的那刻,冰棺缓缓打开,阿满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未待姜絮反应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似要将她拖到棺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将姜絮死死禁锢,叫她无法反抗。

就在她要被扯进冰棺中的那刻,卫述没有任何犹豫的拉住姜絮,那股力量同时朝他们袭来,似野兽张开獠牙,将他们吞进黑暗中。危机之刻,卫述以肉身护住姜絮,把她紧搂怀中。

明明是那么危险的时候,姜絮却想到遇到发鬼那个晚上,那个陌生男子也是这般抱着她,这样的怀抱,叫她觉陌生又熟悉。

“卫兄?你们怎么了?”悬丝另一头传来柏长涯着急的声音,可现在卫述顾不上回答他,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拖进了什么地方。

“卫兄?卫述!”

一声悠远哨声传来,柏长涯的呼唤戛然而止,他们坠入一片黑暗中。

浓雾渐渐散去,卫述抱着姜絮落在了一处未曾见过的林子里,林中静谧无人。姜絮离开他的怀抱,用刻刀扎上树木,树干被划出一道裂痕,见此裂痕,他们的面色都不太好看,这说明这个地方不是梦境,是真实的景象。

不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他们立即藏在树后,未搞清这里是哪里之前,一切都要小心为好。

只见一个红衣姑娘撑着拐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进林子里,嘴里嘀咕不停,“唉......真是累死老娘了。什么娃娃亲嘛,他是骡子是马我都还没溜过,就要我嫁给他,当我傻了不是。小白啊,你是......哦小白不在,烦死了,要不是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姑奶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苍天啊,你无理取闹。”

虽模样有细微的变化,脸上也抹得脏兮兮的,姜絮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娇憨的红衣姑娘,就是还未出阁的阿满。

听阿满的意思,她是瞒着爹娘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准备与裴家退亲的,可现实中阿满已经死了,这只可能是她的梦境,偏偏姜絮二人又还有实体,待阿满离他们有点距离后,才听见姜絮的声音。

“这是梦境。”

卫述望着阿满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以阿满的记忆造出来的梦境。”

“谁有必要这么做?”姜絮悄悄跟上阿满。

卫述轻声回答,一边观察四周环境,“我原以为是困住阿满的人是裴老夫人,为的是阿满的命格,可她没必要特意造一个梦境。这府里唯一有这个想法的,只有一个人了。”

“裴凌。”姜絮回想起阿满说过的话,又否定,“阿满说过,他不爱她。”

“人与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单一的爱与不爱,或许他对阿满有愧疚,想圆阿满一个梦也说不定。”卫述刚说完,又自己否定了这番话,“可这样一来,府里的结界和那些符咒就没法解释了。跟着看看吧,跟着这个梦境的主角才可能找到出路。”

阿满和姜絮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就算一个人,也能一路上叨叨不停,跟在她的身后,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把阿满的情况大概了解了。

阿满是魏城一商贾人家的小姐,生于丙寅年三月十八的申时,据大师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吉时,阿满将来一定非富即贵。果然,阿满才不到三岁,路过游玩的临安城老城主一家见她娇憨,竟要跟他们结亲,商人地位何其低微,城主想订娃娃亲,他们自是一口答应,两家人当即签下婚书,只待阿满及笄便成婚。

两家定下娃娃亲后,此后再没联系。阿满的父母又忙于生意,把这个女儿交给奶妈去管教了。奶妈是个懒人,也没怎么管教过阿满,放纵之下,阿满长成了能爬树掏鸟蛋恐吓隔壁大狗的野蛮性子,又因为没什么跟她说话,她就学会了自己跟自己聊天。当双亲发现自家女儿吵得不行的时候,性子已经养成了,要掰回来实属不易,他们便商量了个主意,把阿满送去学傀儡术。

万一到时夫家嫌弃,有一技傍身,才不会被夫家的人打。

在阿满及笄前半年,一直没联系的裴家来信了,说娃娃亲的事,阿满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从小就被“订”了。

婚前半年才知道自己要成婚了,对方是个什么玩意也不清楚,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性子跳脱的阿满。反抗不成,她连夜收拾了几件衣裳,准备赶往临安城退婚。

“早知道这么远......我就应该多带点银两来的,要不带小白来背我也好啊。”阿满气喘吁吁的说,走了好几天,银票又快用光,她懊恼不已,“想我堂堂窦家大小姐,现在驻着个拐子走路,连辆马车都没有,丢脸,真丢脸!小白啊,如果你能听见主人的召唤,就立马出现在我面前吧,我快不行啦......”

说着快不行的人,话倒是没停,姜絮忍不住笑了下,“还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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