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室内一片狼籍，蒋媛唯一的红色行李箱横在屋子中间，他们租住在一居室，狭小而局促的空间被翻的凌乱不堪。

“姐”苏晓颤抖地摇晃蒋媛的袖管。

“别怕。”蒋媛拍拍他的头安慰，“你到底想干嘛？”她看向秦松何，眼里酝酿着怒火。

秦松何拖着瘸了的右腿坐到沙发上，把欠条拍在茶几上，“白纸黑字写着，你也该还点了。”

蒋媛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你想要多少？”

“15万。”秦松何抖着腿说。

这可是未来三年的生活费，要是没有这笔钱，他们根本无法在北市生存下去。

“我要不给呢。”蒋媛嘴硬。

“不给……呵，那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你弟弟的腿今就保不住了。”秦松何拿起随身的木棒一瘸一拐往过走，“苏晓，要怪就怪你姐，记住你这条腿没15万重要。”

“姐”苏晓拼命往后缩，蒋媛往前一步挡在秦松何面前，“要钱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再纠缠我们。”

“呵，你不会算数吗？等还够了钱，哥哥自然不会再纠缠你。”秦松何猥琐地笑着，“不过，没几年了，你还不如早点从了哥哥。”

“呸”蒋媛啐了他一口。

秦松何抹了把脸，“骨头还这么硬，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得了，你先把15万给我，剩下的咱慢慢来。”

“怎么，不想给？”秦松何瞄了眼蒋媛气鼓鼓的漂亮脸蛋，用力推开她，“不给是吧，那你弟就TM跟老子一样瘸一辈子吧。”

秦松何将苏晓逼到墙角，举起木棍就要砸。

“别，我给你。”蒋媛扑过来，拽住他的胳膊，“你别碰我弟，给，一共17万，都给你，都给你……”

秦松何从她手里抽过银行卡，“密码多少？”

“XXXXXX”蒋媛木纳地报出一串数字，将缩在墙角的苏晓抱进怀里，“别哭，姐姐在。”

秦松何收起银行卡，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蹲下递给蒋媛，“你说你何必呢，早给哥哥多好，给，这是哥哥给你准备的礼物。”

蒋媛抬起头看向照片，是一张黑白的监控截图，画面中有两辆车，一辆斜停在路上，而另一辆只有车尾出现在画面中。

那辆只有一半的车蒋媛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继父苏刚的车，三年前她母亲和苏刚就是开着这辆白色的比亚迪出的事。

“你不是一直想看监控么，哥哥好不容易帮你搞到的，仔细看看对面车里坐着谁。”

蒋媛抢过照片，另一辆车的驾驶位上那惊慌失措的女生多么眼熟，蒋欣雨，原来是你，也只有你伟大的父亲有能力销毁监控，贿赂警察，掩盖你的罪行。

知道真相的蒋媛抱头痛哭，她一直都不相信宋刚会醉酒驾驶，他从来都不喝酒，那天他们虽然是去参加好友的婚礼，但蒋媛不相信宋刚会酒驾。

蒋媛哭够了抬起头，“你为什么要给我照片。”

秦松何笑着站起来，拍拍瘸了的右腿，“让你跟我一样，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秦松何走了，带走了他们所有的积蓄，蒋媛捏着照片，恨不得将照片里的蒋欣雨撕碎。

沉默了许久，她站起来，“苏晓，姐姐要出去。”

苏晓被吓坏了，听话地点点头，“姐姐你早点回来。”

蒋媛把照片揣进兜里，将仅剩的三百块留给了弟弟，她一路步行，恍恍惚惚间走到了市医院。

这里住着蒋欣雨，她是来讨债的。

她不知道蒋欣雨的病房号，只好咨询大厅的服务台，但因为对方是VIP，她连探视的资格都没有。

她无助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非要一遍遍揭开她的伤疤。

她攥着照片走到电梯口，一间一间找，总能找到的，她一定要让蒋欣雨血债血偿。

“叮”电梯门开了。

里面的人和她相视而立，她再没有了悸动的心情，剩下的只是死一般的心灰意冷。

“蒋小姐，你是来看……”

“是”蒋媛打断了方礼，她不想听见那个名字。

方礼略显尴尬，按着电梯门请顾泽先走。

“她在801。”顾泽淡淡留下一句，从她身侧走过。

蒋媛随着人流挤进电梯，透过狭窄的缝隙盯着他英俊的背影，如果他知道她来的目的，还会告诉她蒋欣雨在哪吗？

蒋媛苦笑一声，将自己隐没在角落里。

801就在眼前，透过玻璃能看到蒋欣雨插着呼吸机安静的睡着，她的妈妈张玲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蒋媛不知道是该就这样走进去，还是等张玲离开。

她背靠着墙静静站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充斥着鼻腔，寂静的走廊回荡着零星的脚步声。

“咔嚓”门开了，蒋媛别过头，躲过了张玲的视线。见张玲进了卫生间，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混杂着呼吸机起伏的压气声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