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质（1 / 2）

独孤信的府邸并不大，只是比起城中许多百姓的土胚房，青砖黛瓦已经算是豪华。

两人被守卫一路押送，没动刀没动枪，萧简心下的惊慌稍缓，有空问起金齐光他关心的问题来。

“光哥，你知道这人是谁不？”南北朝时期年少有为的美少年，以萧简贫瘠的历史知识只能想到兰陵王，不过兰陵王不是挺好脾气的吗？

“独孤信。”金齐光回答他。

“独孤信？”萧简重复了遍，“好耳熟啊。”

金齐光提醒：“生了七个女儿的那个独孤信。”

“哈？因为生了太多女儿所以很有名吗？但是七个对古人来说也不算太多吧？”

金齐光：“……”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替萧简补课。

独孤信没有在正厅接见两人，而是让人先将他们带到了相对私密的书房，自己则回房换了一身便装，再见面时已是一身宽衫大袖，衣领松松垮垮，露出好看的锁骨和大半胸肌。与方才英姿飒爽的骑射服比起来，萧简想到了一个词：有伤风化。连一旁侍茶的小厮都羞红了脸，视线不敢乱瞟。

呸呸呸！他好歹也是夏天看过无数大白腿小蛮腰的现代人，眼界怎么能这么狭隘呢？

其实并非独孤信持靓行凶，故意穿成这幅招摇模样，而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汉服在承袭秦汉的同时稍作改良，当时文人间不仅盛行清谈，还盛行嗑五石散。五石散又名寒食散，这东西大家都了解吧，吸食上瘾对身体也不好。《备急千金翼方》里说：“主治心腹胁下支满，邪气冲上，又心胸喘悸不得息，腹中漉漉雷鸣，吞酸噫生食臭，食不消化，时泄时闭，心腹烦闷，不欲闻人声，好独卧，常欲得热，恍惚喜忘，心中怵惕如恐，怖状，短气呕逆，腹中防响，五脏不调。”

在萧简看来，这时候的文人清谈就好比高级学者辩论会，辩论本来就容易调动情绪，再一吸五石散，燥热上来压不住，人便会浑身发热，必须可不就要舒衣缓带，来“行散”么？

独孤信虽是鲜卑人，却生得一副好皮囊，少年爱修饰自己，私下也偏爱穿汉人华袿飞髾的服饰。

独孤信屏退了贴身伺候的小厮，书房里只剩下他和金齐光、萧简三人。

“我对你们的来历没有兴趣。”独孤信坐在书桌后，神态懒散地斜靠着椅背，“目的？也没兴趣。”

金齐光沉得住气，并不搭腔，萧简见他不说话，饶是心里奇怪，也不敢开口发问。总不会是发现他口袋里藏着的玻璃珠了吧？

“这东西，”独孤信指了指手机，道，“你们既然说它能快速作画，现在就演示给我看看。”

“好的。”金齐光从容地打开手机摄像功能，摁下录制键，把屏幕展示给独孤信看。

屏幕里出现了独孤信书房的一角，并随着金齐光的走动而变化，其清晰程度就连打磨得最光滑的镜子也比不上。

在经过最初的震撼后，独孤信已经在脑子里想象了一百零八种这玩意的用法，而他最看重的则是将之用于军中。这样的清晰度，对于绘制地图地位有利！

“此物……”独孤信刚一开口，手机屏幕却突然暗了下来，“这怎么回事？”

金齐光一看，没电了。他随口胡诌：“使用此物耗费法力，现下需要补充能量。”

“哦？是这样吗？”独孤信满腹狐疑，伸手夺过手机，在滑溜溜的机身上摸索一番，却始终不见其再度亮起，这才勉强相信，“那你快些补充能量。”

“没电又没线，这怎么充电啊……”萧简灵光一闪，对独孤信道，“大人，这东西补充能量需要特定的时间地点，不如您放我们回去，我们把它充满电再献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