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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p>

“陈销售, 老陈是你的爸爸吗？”姜萌问陈少卿。</p>

陈少卿点头。</p>

姜萌又问：“为什么你爸爸会把你们家的超市无条件转让给贾彩虹, 也就是甄彩虹？”</p>

陈少卿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眸光微沉，开口：“甄彩虹骗了我爸, 说把超市转给她是投资，无条件转让是怕中间麻烦多，后续她会把钱给我爸的。”</p>

“你爸相信了？”罗俏俏问, “就没立个字据什么的？”</p>

“嗯。”陈少卿点头，“那个时候我在国外，甄彩虹对他很好, 我爸就把她当成女儿对待了。当时谁都没想到, 甄彩虹对我爸好其实是图我们家的超市房产。”</p>

“对, 我这里有陈销售国外留学的证据。”姜萌说着, 拿出照片里陈销售的学位证书和机票, “陈销售在国外毕业，拿了商学院硕士学位的证书。而机票是他回国的机票, 是去年七月飞回来的。”</p>

姜萌看向陈少卿, 又问。</p>

“而你九月就来了甄彩虹超市工作，能告诉我们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吗？”</p>

“我回来才知道我爸死了, 后来经过我调查发现我爸的死很可能和甄彩虹有关。于是我就来超市当了销售, 希望能够查到关于我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 为什么我家的超市会在甄彩虹手里, 同时也是想调查这个。”</p>

“那你现在知道了？”姜萌问。</p>

陈少卿点头：“我知道了。”</p>

“怎么知道的？”</p>

“我在超市这段时间一直在探听, 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听甄彩虹说到我爸的事。她说, 那个老男人活该死，幸好她已经把超市拿到手了。”</p>

罗俏俏：“所以你对甄彩虹的杀人动机，是她拿了你家的超市还间接害死了你爸吗？”</p>

陈少卿：“是。”</p>

齐卫国忍不住摇头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p>

陈少卿睨他：“我和你不一样。”</p>

顿了顿，又说。</p>

“我没有草原。”</p>

齐卫国：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p>

姜萌贴上最后一张证据照片，是陈少卿房间的书里找到的。她说：“最后是陈销售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照，这个男人应该是陈销售的父亲。在照片的背后，陈销售写了一句：爸，陈家的东西我都会让她还回来。不管是超市，还是你的生命。”</p>

“所以你准备对甄彩虹做什么？”</p>

陈少卿：“当然是以命抵命。”</p>

“具体呢？怎么杀她？”</p>

“杀她的办法有千万种，但都有一个前提……”陈少卿看向姜萌，一字一顿地说，“我得先拿回属于我们家的超市。”</p>

陈少卿又环视一周，视线与每个人相触，没有丝毫闪躲。</p>

“所以我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因为超市还没回到我这里。”</p>

“这就说不定了。”齐卫国抱着双臂说，“你学商的，又这么聪明，或许心里早有办法了呢。”</p>

陈少卿不急不缓地说：“那也得你们找到证据才是。”</p>

姜萌回到自己的座位，罗俏俏在朱晓曼和孙招娣两人间看了看，最后选了朱晓曼先。</p>

朱晓曼立即跳起，几步就到了黑板前。她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你们都是分享完最后说自己怀疑的人，但我可以一开始就告诉你们我怀疑的是谁。”</p>

“谁？”齐卫国很配合地问。</p>

朱晓曼看向孙招娣，笃定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孙理货。”</p>

孙招娣抚额。</p>

“我去了孙理货的房间和她管理的仓库，所有的证据都是关于她的。”朱晓曼说着，拿出一张证据照片，是孙理货房间里陈销售的照片。</p>

“在孙理货房间床的枕头下，我发现了陈销售的照片。”</p>

“我吗？”陈少卿笑了声，一手撑着头看黑板上的照片，“受宠若惊了。”</p>

齐卫国翻白眼：“一点都没看到你惊。”</p>

“在照片的背后，孙理货写了一句话。咳咳，我给你们念一下。”朱晓曼立直身，颇有感情地念，“整个超市的商品都塞进了我的脑子，但都不及一个你。”</p>

朱晓曼念完，所有人都暧昧地看向陈少卿。后者却是风轻云淡，学了电视广告的腔调：“啊？我是超市的商品啊。”</p>

语气简直和优乐美广告一模一样。</p>

其他人：……</p>

孙招娣先是无语，然后接了梗：“这样我就可以管你啦。”</p>

其他人：呕。</p>

孙招娣老实交代：“我是喜欢陈销售，他长得帅性格也好当然招人喜欢。”</p>

“我觉得你就是看他长得帅。”齐卫国酸酸地说。</p>

孙招娣：“相貌好才能吸引我的注意，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他性格对我胃口。”</p>

罗俏俏“啧啧”两声，问孙招娣：“你表白了吗？”</p>

孙招娣摇头：“我是暗恋。”</p>

“你也是暗恋？”罗俏俏看了眼姜萌，若有所思。</p>

“女孩子的喜欢，哪有那么容易说出口。”孙招娣说。</p>

“你的喜欢能让你为了我杀人吗？”陈少卿问了句。</p>

“瞧把你膨胀的。”齐卫国继续酸。</p>

孙招娣想了想才答：“是我产生杀心的一部分导火线。”</p>

“然后是一个带钥匙的木盒，我现在还没有找到钥匙。”朱晓曼把照片放出，然后又接着说，“在孙理货的房间没有更多的发现了，我就去了她管理的仓库。”</p>

朱晓曼贴上纸条的照片，一边说。</p>

“仓库里全是超市的货物，反正是看得我头大。如果等会儿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翻翻还有没有更深入的证据。我翻了好久，在众多箱子里找到了一张纸条。而这张纸条上的文字，和刚刚我在齐飞腿说的证据里听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句。”</p>

“什么文字？”罗俏俏问。</p>

朱晓曼说：“丑恶的人不值得活在温暖的世间。”</p>

“是小说里的一句话。”姜萌回忆道，“冰柜藏尸那一案的。”</p>

朱晓曼点头，然后问孙招娣：“孙理货，你为什么会写这么一句话在纸条上？”</p>

孙招娣回：“我在构想小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当时我在仓库，就随便找了一张纸条写了下来。毕竟写小说的，灵感很重要。即时想到的东西，要记录下来。不然我下次想起，可能就换了种表达的语言。”</p>

“那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写的？”</p>

“我小说这篇文章发表当天。”孙招娣说，“当天写了我当天就用到了文章里。”</p>

“为什么会扔在仓库货物的箱子里呢？”朱晓曼觉得不对劲，说，“而且位置还很隐蔽。”</p>

孙招娣：“应该是我补录货物的时候随意放的，日子久了东西就被遗落在了最里面。”</p>

朱晓曼挠挠头。</p>

事情真的像孙招娣说的这么简单吗？</p>

她晃了晃脑袋，又继续分享证据：“然后在仓库发现了孙理货的手机，我打开后发现在手机记事本里，你记录了甄彩虹一周的行程作息，包括她什么时候在办公室，什么时候收银，有什么时候回家。”</p>

朱晓曼眯着眼看孙招娣，言语犀利：“你记录她一周的行程，是为了更方便杀人吧？”</p>

不等孙招娣回答，她又说。</p>

“也只有写出冰柜藏尸案件作者的人，才能更好的运用自己的脑洞。”</p>

孙招娣哭笑不得地说：“其实我觉得恰恰相反，因为我是作者，所以我更不会用我小说的杀人手法杀人。我用了，警方会很快地查到我头上，于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p>

“反过来想……”陈少卿插了一句，看孙招娣，“你最容易查到，也最容易被排除啊，就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道理。”</p>

孙招娣舔了舔唇，委屈巴巴地看向陈少卿，说：“欧巴啊，你不能怀疑我！如果你都怀疑我了，我会感觉世界是灰色的，我身边没有爱了！”</p>

其他人：……</p>

朱晓曼吐槽她：“你戏很多诶。”</p>

孙招娣继续委屈巴巴。</p>

陈少卿却不吃这套，半开着眸子懒懒看她：“可你刚刚不也质疑我了吗？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说我欲迎还拒。”</p>

孙招娣眨巴眨巴眼，正儿八经说：“这谁说的啊，反正不是我。”</p>

陈少卿看着她微笑。</p>

孙招娣吞了口口水，默默移开视线。</p>

“最后是一份仓库货物出入登记。”朱晓曼贴上照片，将话题回归，“上面记录了仓库货物录入和出库情况，但很多货物出库情况后都被打了把叉。在登记表的最后一页，还有两个大字——不对。”</p>

朱晓曼抱着双臂，正色问孙招娣。</p>

“你的货物出库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写一个‘不对’呢？”</p>

孙招娣没有隐瞒，直接说：“我仓库货物数量和我记录的对不上，很多东西都少了。所以我在最后画了把叉。”</p>

“东西少了？”罗俏俏问她，“你怀疑是甄彩虹搞鬼？”</p>

“不是怀疑。”孙招娣说，“就是她。”</p>

她咬了咬牙，继续。</p>

“我为了查清为什么仓库会少东西的情况，躲在仓库暗处观察了一天。我亲眼看到甄彩虹拿走了货物还没有在登记表上签字。而我事后去问她，她却不承认了，说自己去都没有去过仓库。还说，东西交给我保管，现在不见了就要我负责任。我真是呵呵了。”</p>

“她就是想你赔钱。”姜萌说，“我也一样，各种克扣。”</p>

孙招娣“嗯”了一声，转而说：“她是老板，她要怎样我没办法，只能吃这个闷亏。”</p>

罗俏俏皱了皱眉，问：“你们可以告她啊。”</p>

姜萌摇头：“没用，一我们没钱，二我们没甄彩虹会打通关系。”</p>

“我的证据就到这里了。”朱晓曼说，“虽然目前孙理货的杀人动机还没出来，但是我感觉她非常不简单。脑子好用，杀人肯定比我们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