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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p>

如果齐投资的身体里真的穿了皇帝的灵魂, 那他要杀人, 那肯定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而且他也一定是知道甄副将吃了长生不老药, 那么他下毒.药的动机就值得再琢磨琢磨了。</p>

姜萌点头表示了解，转而又问陈少卿：“你最怀疑谁？”</p>

“原本齐投资自首可以说是洗白了, 但如果他真是皇帝的话，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陈少卿分析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原来拿到长生不老药可以再统治王朝五百年, 但却被甄副将掉包，没多久就死翘翘了。可想而知，这落差挺大的, 他肯定是想要置甄于死地的。另外，他要杀甄副将，不必考虑我。他不用帮我还原真相, 他只管他高兴就行。”</p>

稍稍停顿, 陈少卿眸光微沉, 又说。</p>

“最后, 如果他知道甄副将吃了长生不老药，那么他下毒就不是为了杀人。”</p>

姜萌愣了愣，问：“那是为了？”</p>

“为了让对方假死，自己方便使用厌胜术。”</p>

“帮我叫齐投资吧。”</p>

陈少卿帮姜萌叫来了齐投资, 后者一进审问室就嚎了一句：“冤枉啊, 我比窦娥还冤啊！”</p>

姜萌抚额, 瞥了他一眼：“齐投资你戏精啊。”</p>

齐卫国在姜萌对面坐下, 委屈巴巴地说：“那张纸条我可以解释。”</p>

姜萌看他，等他下文。</p>

齐卫国吞了口口水，郑重地说：“我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被甄副将狂坑。我梦见甄副将拉我投资一个项目，结果他半路携款跑了，只剩下我一个面对疾风暴雨。这可不就是被背叛了和欺骗吗？刚刚陈远客给别人洗脑我是皇帝老子，你说怎么可能！我要是皇帝老子我能和甄副将点头哈腰的？”</p>

姜萌好笑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不承认自己点头哈腰吗？”</p>

齐卫国：“此一时彼一时。”</p>

“你如果不是皇帝，为什么对华国和皇帝的信息那么感兴趣？”姜萌收起笑，认真问他。</p>

“要这么联想，我还对公主感兴趣呢。”齐卫国说，“刚孙歌者不是怀疑我暗恋她吗？事实呢，没过一会儿就打脸，我其实恨不得杀死她。”</p>

“齐投资，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哦。”</p>

“侦探，我就是因为投资这个剧所以才随便看了一些资料。真的，我对皇帝没兴趣，我也不是皇帝！侦探，你得相信我啊，我一个老实巴交都自首了的人怎么可能反水呢？我要真是凶手，真要用厌胜，我下什么毒.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p>

姜萌没回话。</p>

片刻，她问齐卫国：“你最怀疑谁？”</p>

齐卫国果断地说：“孙歌者啊。”</p>

“怎么说？”</p>

“她最了解甄副将，而且恢复记忆知道甄副将骗了她还害死了将军和妹妹！她是公主，咱们这栋楼都是以她命名的，其实要给将军恢复名誉对于她来说应该不难，毕竟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所以我觉着吧，她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是杀了害将军和自己的人！”</p>

“老妖怪？”齐卫国说了很多，姜萌却只抓了其中三个字。</p>

齐卫国：……</p>

姜萌：“那就帮我找来你口中这个老妖怪吧。”</p>

齐卫国站起身，离开门口时又对姜萌说：“侦探，你等会儿可别说我骂她老妖怪……”</p>

姜萌歪着头看他：“怕什么？”</p>

“我怕她因恨生爱缠上我。”</p>

姜萌：……戏真多。</p>

孙招娣进入审问室，姜萌问她：“有什么新发现吗？”</p>

后者摇摇头。</p>

姜萌：“你什么时候把人偶放在舞台下的？”</p>

孙招娣一听，立即哭丧了脸，说：“侦探我没用厌胜术，那不是我放的！我要真的动了手脚，也没必要和他争吵，而且我最容易下手，没必要事情搞得这么大！”</p>

“或许你就是要把事情搞大呢？”姜萌看着她猜测道，“通过这事吸引更多人的眼球关注公主楼的故事，反正你活了这么久，要死也难，或许你根本就不想再活。”</p>

孙招娣：“侦探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次真不是我动手的。”</p>

“那你就什么都没做吗？”</p>

面对姜萌的质疑，孙招娣虽然无奈，却只能点头。</p>

姜萌点了点头，照惯例问：“你怀疑谁？”</p>

孙招娣想了想才说：“齐投资。虽然他自首自己下了毒，但是……通过刚刚的纸条来看，他的身份还是值得怀疑的。其实我也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毕竟他藏我的照片还有可能是因为我是他妹妹。”</p>

姜萌：如果你刚听到那声“老妖怪”就不会这么想了……</p>

最后一对一的是罗俏俏。</p>

姜萌看到对面的人，直接就说：“你是将军的妹妹，多年前没有给自己的哥哥报仇成功，今天总算是做到了。”</p>

罗俏俏：“别，我可没报仇成功。”</p>

“你已经有了记忆，会什么都不做？”</p>

“我想杀了甄副将。”罗俏俏说，“但是……还没有找到最好的时机。我承认，我是准备用厌胜术杀死甄副将的，但是有人先了我一步。在我的计划里，他是被我偷偷搞死的，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招摇。”</p>

“为什么不招摇？事情闹大，或许可以给你哥翻案。”</p>

“但我想活。”罗俏俏说，“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妹妹了，我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就算我给哥哥报仇的心再迫切，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毁了这个身份的人生。”</p>

听了罗俏俏的话，姜萌垂眸若有所思。</p>

最后一次集中讨论，六个人在观众区汇合。坐在观众区的首排，最左的姜萌开口：“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就算是向我自首的人仍然不能洗脱嫌疑。现在就每个人说一句不是凶手的理由吧。”</p>

齐卫国率先发言：“如果我是凶手，我干啥还下毒.药，直接利用厌胜术让甄副将拜拜不是更好。”</p>

孙招娣不甘落后：“我不是凶手，我要杀了甄副将很容易，没必要在今天。你们从录音里也听出来了，在他死前不久我都还在劝他。要杀人，也是需要准备时间的。”</p>

周飒：“刀是我插在甄副将身上的，人也是我拖进舞台下的。做了这么多，最后他死在厌胜下，要真是我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关于凶手，我更倾向于什么都什么做的两个人——孙歌者和罗舞者，毕竟她们都知道厌胜能置甄副将于死地，直接做这一步就好。”</p>

罗俏俏皱了皱眉，说：“把人偶绑在舞台下明显就是要让甄副将死在这里，但是我并不想他这么高调死掉。毕竟我是魂穿别人的，我想报仇，也想让自己现在的身体能够善终，不要再重蹈覆辙。”</p>

四个人都说完，最后只剩下陈少卿。所有人都看向他，备受瞩目的陈少卿扯了扯嘴角，悠悠地说：“你们完全可以排除我，首先我给甄副将下的是泻药，足以说明我无心杀人，只想小惩大诫。其次，还是那句话，我想要的是真相。”</p>

姜萌“嗯”了声，给了所有人消化分析的时间。两分钟后，她站起身走到众人跟前，歪了歪头：“投票吧。”</p>

*</p>

投票区。</p>

最先投票的是周飒。</p>

“虽然挺怀疑陈远客的，但是他的确已经动手下了泻药。我刚刚在最后陈述的时候已经说了，嫌疑最大的应该是两个没动手的人。因为凶手，只需要做一步就可以了。”</p>

说着，周飒走到罗俏俏的投票箱。</p>

“如果要对别人的身体负责，就压根不该有杀人的念头。你选择了再次动手，就是重蹈覆辙，就等于是葬送了别人，所以谈什么善终呢？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台下，杀人就是踏上了不归路。”</p>

手铐落地，明明是觉得分析得足够到位了，却还是有些不安。</p>

周飒不禁失笑：“希望没有错。”</p>

孙招娣投的同样是罗俏俏，她倒没有周飒那么忐忑，十分笃定地对着罗舞者的投票箱说：“我自己说自己啥都没做都很虚了，你竟然还学我。既然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那么就一定是你咯。”</p>

然后是齐卫国：“好险，差点就被陈怼怼冤枉成皇帝了。虽然吧，很想把票投给陈怼怼，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p>

刚才周飒说的话，齐卫国听进去了，所以他现在十分怀疑孙歌者和罗舞者。</p>

两个人二选一，他没多想就投给了前者。</p>

“让你说我暗恋你！”</p>

手铐落地，齐卫国突地反应过来。貌似还是意气用事了……</p>

罗俏俏立在孙歌者的投票箱前，同样也是信誓旦旦地说：“没有悬念，就是她了。”</p>

陈少卿进入投票区，在所有人的投票箱前转悠了一圈，缓缓开口：“目前五个嫌疑人，两个动了杀招，我用的泻药，还有两个什么都没做。五个人都是知道厌胜的，都有可能是凶手。齐投资用的是毒.药，如果他真的不是皇帝，那么他自然不再有嫌疑了。但是，如果他是，作为知道厌胜术的一人依旧是有嫌疑的。同理，虽然没有牵扯到古人的故事，但是周将军调查了甄副将而且还知道厌胜，也是有嫌疑的。但是……两人都动了手，的确是凶手作为的话是多此一举。”</p>

“我刚刚查看了关于厌胜的资料，厌胜要发挥作用需要知道被施咒者的生辰，并且木偶还要放在临近被施咒者的地方。所以可以明确的是，凶手知道甄副将吃了长生不老药，并且对方把木偶放在舞台下，就是要让甄副将死在舞台区域的。齐投资和周将军一个不明确是否是古人灵魂，一个不明确甄为何不死不老，所以暂且不怀疑他们。那么，满足两点的，就是我、孙歌者和罗舞者了。”</p>

“那么，我们这三个人是不知道甄副将被人下了毒.药还被人捅了刀子的。所以我们会认为他会正常上台演出，以此可以看出凶手是希望死者死在众人面前的。”</p>

“是实话，我想。而其他两个人口口声声说不想，但理由都很烂。”</p>

分析着，陈少卿走到罗舞者和孙歌者的投票箱之前。</p>

“我是不会投自己的，那么这两个人有一个是凶手的话……”</p>

陈少卿站在了罗舞者的投票箱前，手铐拷上，继续。</p>

“当然是妹妹了。孙歌者毕竟和甄副将相处了这么久，难保她不会心软。就像得知真相后，她会去找甄副将理论。但是妹妹不会，她的骨子里就带着仇恨的。不仅是我的仇恨，还有她自己的。”</p>

松开手，手铐落地。</p>

陈少卿咧嘴笑了，嘴里却说着惋惜的话：“我可怜的妹妹。”</p>

侦探姜萌最后进入投票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