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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搜证区域分为公共区域和私人区域, 公共区域包括客厅、厨房、阳台、花园、洗漱间等别墅公用区域, 私人区域则包括甄流量房间、孙十八房间、段舞蹈房间、齐歌手房间、姜爱笑房间和陈有梗房间。

分组搜证计时开始，第一组罗俏俏、陈少卿和姜萌进入搜证区。三人直奔甄流量的房间, 陈少卿先将甄流量死亡现场细节部分拍好照。对方头搁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 双腿跪地。在桌子上摄像机就在对方的脸前不过几厘米的地方。死者右手三根手指被捆了橡皮筋，绑住了原本遮挡镜头的白色T恤的一角。右手手臂大面积青紫，靠右这边地上是一滩不明液体，右半身也几乎都湿透了。

“看来凶手设置的是让甄流量自己掀开镜头上的衣服。”陈少卿看着现场布置，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这滩水是什么？”姜萌皱着眉看地上的液体, 不确定地问, “不会是……咳，尿了吧？”

罗俏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噗，萌萌你学坏了，我以为这种话只有齐大叔才说得出。”

姜萌抚额, 说：“作为一名笑星，得时刻发现笑点。”

陈少卿看向姜萌, 扬眉道：“你可以摸一摸。”

姜萌：？？？

陈少卿：“是凉的。”

姜萌：……

怕姜萌和罗俏俏没懂, 陈少卿又说了一遍：“液体是冰凉的，不是热的, 也不是常温的。”

姜萌会意，指着地上的水问：“是冰？”

“尸体右手臂有青紫, 应该是被冻伤的。”陈少卿说, “而她的右侧又这么多水, 连带着她的衣裤都湿了，这说明她的手臂曾经靠着一块冰。冰融化成了水，她的手臂没有支撑落下，以至于牵动了捏着遮挡镜头的衣服。也就形成了直播的那一幕，死亡的甄管理自己扯开了遮挡房间录制镜头的衣服。”

“现在是夏天，房间没有开空调，冰的确是很容易融化。”罗俏俏看了眼房间空调，发现是关闭的，想了想又问，“只不过要想时间刚好是白天录制的时候，凶手应该是计算过冰融化需要的时间。”

姜萌也赞同地点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

“而且看现场布置，这个人和甄流量似乎还有很大仇怨。”陈少卿指了指尸体跪着的脚，漫不经心地说，“看来……并不只是节目合作关系而已。”

“这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凶手。”姜萌说，“我们可以看看我们几个嫌疑人，谁经常拍Vlog……”

罗俏俏：？？？

这你都能联系起来？

【直播弹幕：哈哈哈哈……】

【直播弹幕：Vlog：这个锅我不背。】

陈少卿继续检查尸体，其他两个人则开始翻找房间里的东西。

死者甄流量并没有换睡衣，还是昨晚的那身装扮。

陈少卿突地问了句：“昨晚甄流量洗澡了吗？”

【直播弹幕：这真是一个有味道的问题。】

姜萌点头：“洗了，她在我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就上楼洗澡了，她穿的这一身是洗漱后换过了的。”

陈少卿“嗯”了一声，又说：“不过她既然用衣服遮住了镜头，应该是要休息了，但却没有换睡衣。这说明什么？”

陈少卿也没等别人回，自个儿说了后半句。

“说明……她要么不是真的想休息，想做些不被直播的事；要么她是休息了，却又因为发生了什么换回了衣服。”

“我觉得应该是前者。”姜萌说，“毕竟我们这本就是直播生活，穿睡衣走来走去是很平常的，没必要晚上还突然换回衣服。”

的确，姜萌分析得有道理。

陈少卿将尸体平放在地上，此时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甄流量的脸。甄流量的脸苍白，有稍许肿胀，唇色青黑。除了手臂的冻伤，其他地方再没有明显伤痕。没有其他致命伤，嘴唇颜色不对，人应该是被毒死的。

他拍下尸体脸部特写照片，开始搜查桌上的东西。

每个嘉宾房间的镜头都是安装在墙角的，现在却被人放在了桌上。凶手是故意的，明显想让甄流量的死亡脸暴露在公众面前。

可是，凶手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姜萌在死者的床上发现了她的手机。手机有手势密码，姜萌试了试“Z”，一解就开。

“现在密码都这么简单的吗？”姜萌忍不住感慨道。

罗俏俏摇头：“话别说的太早，就怕下一秒打脸。”

姜萌：哈哈哈。

在甄流量的手机里，姜萌首先看到的是对方和备注为“不重要的助理”的对话。

——《秘密花园》什么三流综艺？请的都是些什么小角色？孙十八段舞蹈姜爱笑这种咖位的都有？

——甄姐，华越出品，必属精品。综艺嘛，咖位本就是参差不齐，但钱给够就行了啊。

——想办法换掉孙十八和段舞蹈，他们跟我不和，保不准综艺管不住嘴爆我黑料。

——甄姐，办法想过了，但是没用，华越不吃咱们之前那一套。说导演要的人，不可能换掉的。

——那就让他们消失。

——甄姐？

——没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孙十八和段舞蹈和甄流量不和？而且他们俩还有甄流量的黑料！

这瓜挺大的啊……

甄流量那句“让他们消失”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呢？

手机里，除了和助理的聊天，甄流量聊天软件里还有和各种大咖、导演以及投资等男性的对话，内容都有点颜色，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了。

——郭导，最近怎么样？您新片的女主定了吗？上次给您按摩觉得还可以吗？明晚有空吗？继续给您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