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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从甄流量房间出来, 我下楼先去了趟导播室。”

说到这里, 陈少卿故意看了眼齐卫国。后者摸着自己曾被胶布封过的嘴，一脸苦兮兮。陈少卿轻笑一声, 直接说证据。

“我问导演调了昨晚十点到今早八点的直播录像。因为是直播，所以我们嫌疑人在观众可视时间内的时间线肯定是没有说谎的。至于甄流量，她在十一点回房后, 就一直对着镜头和观众聊天。虽然是单方面聊天, 但可以看得出甄流量似乎很适应这种方式。值得注意的一点是, 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甄流量在镜头前服用安眠药, 并且还说了句——‘助理怎么又给我换了一瓶？’”

“甄流量的安眠药被人调换了？”段小海猜测道。

“对，安眠药瓶被换了。”陈少卿说, “至少不是甄流量上次服用时的药瓶了。”

“你们都知道甄流量吃安眠药助眠吗？”罗俏俏问。

五个人都点了头。

齐卫国说：“上期她就直播吃药了, 全网都知道了。”

“直播的时候不知道。”孙招娣说, “但录制结束，我们都会转发关注节目动向，会看观众的反应，这事还上过热搜, 要不知道就很难了。”

罗俏俏抚额：“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齐卫国笑着说：“那侦探你就out了，你真的是掌控全场的主持罗carry吗？信息太滞后了吧……”

罗俏俏咬牙切齿：“我等会儿让你out。”

齐卫国赶紧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罗俏俏说回正题：“既然你们都知道甄在服用安眠药, 那么你们都有可能换掉她原本的药。我现在严重怀疑，她吃的是毒.药。”

“在零点至一点时, 我们的直播因信号问题中断, 所有播放镜头显示的屏幕都变成了雪花。”陈少卿边说着, 边贴上全是雪花的直播录像显示照片。

“信号中断？”姜萌疑惑地看向陈少卿，问，“为什么会信号中断？”

陈少卿双眸微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笑：“导演说不知道，还说估计是暂时出现了什么故障。但幸好，只持续了一个小时。毕竟雪花的那个时间点，所有工作人员都离开去休息了，直播镜头也只有了别墅里固定的几个机位。零点，除了甄流量以外的所有嫌疑人房间镜头都被衣服遮住了，而那个时候甄流量还在和镜头交流。至于零点过后她什么时候结束交流的，这就不得而知了。在一点，我们的直播信号恢复后，甄流量的房间已经被遮上衣服了。”

“一个小时，足够凶手作案了。”姜萌说道。

段小海也赞同地点头：“而且甄流量房间的衣服到底是谁蒙上的，也非常值得我们深思。”

“离开导播间，我去了没有安装摄像头的洗漱间。我们洗漱间是共用的，所以里面没有属于谁的私人物品。我翻了垃圾桶，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用密封袋包好的东西。”

陈少卿贴上网络信号干扰器的照片，他点了点照片，说。

“这是一个网络信号干扰器，在屏幕里有一行字：定时时间2019年7月5日零点至一点。这个时间段正好和我们屏幕出现雪花的时间段重合，所以这应该就是导致信号故障的罪魁祸首。”

“凶手还挺聪明的，知道洗漱间没摄像，就把这玩意儿放这里。”段小海说，“估计就是我们轮流洗漱那个时候混在衣服里一起带进来的。”

“凶手把干扰器藏在垃圾桶里……”姜萌托腮思考了会儿，又说，“对方就不怕我们其他人发现吗？”

“谁没事会去翻垃圾桶啊。”齐卫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瞥了眼陈少卿，继续，“除了咱们陈老师，其他人没这癖好。”

陈少卿笑：“成功人士的癖好吗？”

齐卫国白了他一眼：“你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少卿舔了舔唇，漫不经心地说：“徐总很爱翻厕所的垃圾桶。”

齐卫国：……

华越工作人员：……

不敢说话，但似乎没毛病。

徐亦越上一季翻厕所垃圾桶可是出了名的……

【直播弹幕：突然回忆杀，你们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徐修理吗？】

【直播弹幕：哈哈哈，翻厕所垃圾桶的梗……徐总这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直播弹幕：我依旧还能记起秦嘉和嫌弃的小眼神！】

【直播弹幕：画面感太强了！看完直播马上去重温全侦1、2！】

陈少卿见齐卫国吃瘪，嘴角轻抿，贴上下一张证据照片：“最后是厨房冰箱冰冻层的桶装水。”

“这桶水已经被冻成冰了，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我们冰冻层很大，至少可以放三桶这样的水。联系到死者手臂的冻伤，我在想……制造现场的冰，会不会就是冰冻后的桶装水。毕竟，我们是在直播节目，要自己带冰冻的模具太难。”

“你的意思是……现场融化的冰，是桶装水冻成的？”罗俏俏托着下巴问。

陈少卿点头。

“那塑料包装呢？”姜萌问了句。

陈少卿：“这就需要我们等会儿去找找了，毕竟找到了就是坐实我的猜想。”

“目前来看，陈有梗说的最有可能。”段小海分析道，“一，我们不可能自己带模具，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自己。二，水是赞助的，我们别墅随处可见。凶手甚至可以在我们开拍前，就把谁冰起来。”

罗俏俏点头。

“我的证据就这些。”陈少卿收拾自己的证据照片，一边总结道，“就目前我所得到的证据来看，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这个人不仅要提前冰好水，还要带拆卸镜头的工具以及干扰器等。但……最后布置现场的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凶手。”

“死者是中毒死的，我们任何一个嫌疑人都可能下毒。安眠药或许和布置现场是配套的，但是如果有人先下毒了呢？”

陈少卿说完，罗俏俏挠了挠头，问：“陈老师你觉得布置现场的人是帮别人在忙活？”

陈少卿慢悠悠走回自己的位置，回道：“毕竟……甄流量这一天仅进过她自己嘴的东西，都值得我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