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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对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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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王小川主持例会。

原该出席的董事长没有出现,主持会议的董事长助理面色沉沉,天成地产一干人等战战兢兢,生怕触了霉头。

可明明,在售的几个项目都高歌猛进啊。莫非,锦江酒店的并购有坏消息?

一帮人互相对视起来。

有秘书进来,在王小川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小川忽地站起:“我的天爷!”他大步迈到门口,一边大声道:“散会!”

从没有过的事——大家立刻交头接耳,各种不好的猜测钻了出来。

才说几句,王小川去而复返,神色凝重交待了一句:“纯属私事,大家不要乱猜,更不许乱传。”又匆匆离去。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公司的事就好。王小川的私事么?呵呵,都知道他在热恋中啦。哈哈,好不容易脱单,女朋友的事自然天大的事嘛。

王小川一出会议室,也来不及等电梯上来了,从楼梯一路狂奔而下到钟宸门口,大力拍门:“钟宸,快开门!颜缘出事了!”

没有声音。

王小川贴门听,该死,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他叫秘书取来钥匙。开不动,门反锁了。又一通砸门,惹来左右几位副总裁纷纷围观。

王小川急了眼,抬腿对着门就是一脚,门是踹开了,可右腿当即震得发麻。

而门内的情景,让他头皮都麻了起来!

钟宸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一动不动,嘴边,带血的泡沫不断涌出。

王小川呼吸一滞,跌跌撞撞扑过去:“老大!”

然后他一只手碰到了什么,捡起来一看,是个空空的酒瓶,扭头一看,沙发上,还倒了一个。

呼吸之间,尽是酒气、血腥气。

他心头一松,头也不回地大喊:“叫救护车!”

没有人想到,钟宸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一天半。

王小川觉得,就算他醒来,愤怒的余鲤、齐放也能把他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颜缘的事,他很快知道了经过。因为钟宸说她不爱他,钟宸说要和她分手,颜缘大受刺激,以至于耳聋。怪不得那时,他和齐放怎么劝,颜缘只恍恍惚惚不说话。而他,竟然一点没看出不对来。

都怪钟宸,说的什么混账话!颜缘怎么可能不爱钟宸?她从小就痴痴地恋慕着他,长大后又像母亲对孩子一般护他疼他!她爱他已经成为本能!

钟宸病床前,王小川看着发小的面容咬牙切齿。若非他还昏迷着,王小川很想把他拎起来,饱以老拳。

王小川守在病房照看钟宸半天,也捏了拳头比划了半天。

恨恨跺了跺脚,干脆不管他了,跑去五官科看颜缘。

颜缘正在输液,白色被子下,侧身蜷曲成小小一团,双手交握胸前,看起来格外细弱。王小川忽然想到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说这是胎儿在母腹中的姿势,是人在强烈缺乏安全感时下意识的姿态。他心中一酸。

坐下来,目光正对上病床另一侧的向小美。一向健硕活泼的姑娘双臂下垂,脑袋勾着,身影竟然颓唐,喃喃自语道:“缘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跟医院的院谐音,老住院。”

余鲤注视着输水瓶的液滴,面无表情,只嘴角下垂,微微透出一丝严肃和愤怒。

王小川一直瞒着大家钟宸就在楼下住院的事儿,心虚不敢看她俩,此时也只低头捏了捏颜缘的手。她的手很冰,也很白。针头泛银,纱布如雪,这一刻竟然都比不过她的手,白得没有半点温度。

颜缘缓缓转动眼珠看过来,见是他,就要坐起。

王小川连忙按住她,叫她别动。

颜缘只动了一动,就又躺了回去,她有点晕。医生说,是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之故,导致神经性耳鸣耳聋、头晕。

王小川看向一旁的医生。今天的医生来得比较多,但中间围着的却是一位年轻得过分的小个子医生。

医生正和大家介绍:“这就是我院著名的青年针灸专家姜主任,方案之前已经和你们介绍过了,接下来将由姜医生来为你施针,需要持续3天。”

王小川不由向姜医生看过去,只见他低头看了颜缘的头,在她耳后、腮边等处摸了一下,扭头行云流水般打开一个针灸包。里面长针短针粗细不一,大的竟然似一把锥子,小的好像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这,这能往脑袋上扎吗?向小美当即抽了一口气。

姜医生从中取出一根针,酒精消毒后就要下针。

颜缘盯着医生的脸突然开口了:“姜医生,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姜医生将胸牌摘下来拿给她,那上面有他的名字:“姜鹏。”

“针魂?”颜缘又追问了一声。

姜医生似乎有点愣:“不敢当。”

身后的一帮白大褂吃吃笑了起来,有人揶揄道:“虽然姜医生出身针灸世家,但这个名头还是太大了点吧。”

出人意表地,颜缘又问了一句:“认识蔡青吗?”

蔡青是谁?王小川觉得有点耳熟,好久才想起来,是个女员工,刚刚作为应届毕业大学生被招录到天成地产,还在实习期呢。钟宸还特意和他提了提,说让人好好带带她,务必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因此他才有点印象。

颜缘怎么知道蔡青?

殊不知,钟宸早就兴奋地和颜缘说起此事,还说等这批大学生集体签合同转正庆祝时,带她去借机见一见蔡青。不过颜缘哪里等得住?第二天就跑去借故看了看蔡青。

姜医生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道:“从前邻居。”想到患者听不见,又点了点头。

不知是交流不便,还是这人罕言寡语,接下来他没多说一句话,倾过身子在颜缘头侧扎下第一针,并轻轻捻动,还稍稍往上提了一提。王小川看得眉头紧皱。

但颜缘却平静下来,嘴角甚至还隐隐约约挂了笑容。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叠腹前,口中轻声和医生说着自己的感受,酸、胀、痛、麻,或是没有感觉之类。

仿佛过了一刻钟,又仿佛是半天,姜医生终于收了针,向小美跟着送他们出去,一边唠唠叨叨问着病情。

王小川扯过床边凳子坐下来,抹了抹额头,嗓音微干:“好吓人。”

颜缘虽然听不见他说话,但半睁的眼睛看到他动作,不由轻笑了一声。

王小川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心头一松。看样子,颜缘心情已经好多了。他随口问道:“那医生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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