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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长号初鸣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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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他吧,吾主——就在今朝

求您用牛膝草将他从里到外清洗一新,

将他高高挂起,晾干一身罪孽。

将他的耳朵钉上智慧之柱,

让他的辞藻成为真理之锤

狠狠地锻打罪孽的铁石心肠。

吾主上帝啊,就在今天清晨

求您让他的双眼贴近永恒的望远镜,

让他看穿时间的纸糊幕墙。

吾主啊,求您用松节油润滑他的想象,

让他的双臂永不停歇地挥舞,

用您的权柄为他充满动力,

用您的救赎圣油涂抹他的额头,

用您的圣火点燃他的唇舌。

——詹姆斯.韦尔登.约翰逊,《上帝的长号

金在公交车站接上了这位堪称传奇的老者,然后两人就一起踏上了通向蒙哥马利的四小时车程。这天天气很冷,但佐治亚州与阿拉巴马州的农田在他们两人看来都特别美丽,熟谙农活的约翰斯尤其看个没够。金在收音机上调出了大都会歌剧院排演的《唐尼采蒂:拉美莫尔的露西亚,这是他最喜欢的歌剧之一。下午晚些时候两人抵达了蒙哥马利,金将约翰斯留在了第一浸信会教堂的牧师宅邸里,让他与拉尔夫.D.阿博纳西牧师的家人待在一起。金与阿博纳西并无深交,此前仅仅在全国浸信会大会上以及亚特兰大的学生聚会当中见过对方几次。但他立刻就意识到约翰斯与阿博纳西一家交情很深。他们热情地拥抱了约翰斯,拉着他问长问短,就好像他是一位走失多年终于回家的叔伯长辈一样。约翰斯嗅了嗅空气,兴致随即高涨起来。“胡安妮塔,上帝保佑你。”他对阿博纳西的妻子说道。“我相信你为我烹制了一顿足以招待先知的晚餐。我们可以开吃了吗?”

“当然可以,约翰斯博士。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答道。

“那好,年轻的金,我谢谢你这一路把我送过来,”约翰斯匆匆地向金鞠了个躬。“现在我要赶紧办正事了。”说着他就径直走向了餐桌边上为他惯常预留的座位。

阿博纳西一家热情邀请金吃了饭再走,金一开始是拒绝的。“多谢您们的热情,可是布鲁克斯博士已经为我留饭了,”金说道。可是他越说越犹豫,因为屋里的香气的确十分诱人。这顿晚餐已经烘烤炖煮了大半个白天,牛排、洋葱、芜菁叶与玉米面包的气息已经充满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我想布鲁克斯夫人肯定不会饿着我,”金越说越没底气。“但是主啊,您们家这顿饭太香了。您们要是不介意那我就叨扰了。”在一片笑声中金趁势坐在了约翰斯旁边。

一老一小两位布道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赞不绝口地恭维着胡安妮塔.阿博纳西的高超手艺。热情好客的阿博纳西本人则摆足了东道主的架势。“金兄弟,我向你保证,德克斯特那边的每一个人本周都对我很生气,因为他们认为我邀请约翰斯博士过来客座布道无非是为了与你的试讲唱对台戏。他们都说有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博士专门从波士顿来到了德克斯特进行试讲,现在阿博纳西特意在人家小伙子来到德克斯特的同一个周日请来了约翰斯博士,肯定是为了抢走人家的听众,存心要给人家难堪。我跟你当面把话说清楚,约翰斯博士可不是我请来的。是他主动给我来信说他正打算去新奥尔良,并且很乐意在路过我这里的时候来一场客座布道。我说能让他登上我的讲坛从来都是我的荣幸。是这么回事吧,约翰斯博士?”

约翰斯对这套说辞表示肯定。他告诉金,德克斯特教会里面依然有一批人忠于自己,到了周日试讲的时候这批人肯定会离开德克斯特前往第一浸信会。他劝慰金不要为此感到焦虑,因为“最重要的”几位德克斯特会众——也就是“最难缠的”几位会众——肯定会留在德克斯特,金只要赢得他们的肯定就足够了。约翰斯声称自己很不羡慕金的处境,“如果你当真接管了我的教会,而且有个名叫兰德尔的家伙还在执事团里做事,那你可千万要留神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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