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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伯明翰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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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日,一份新奥尔良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报道,断然声称杰克.奥德尔是一位“渗透进入马丁.路德.金的南方基督教领导大会高级管理层的美国共产党员”。这篇没有署名的文章引用了“高度权威的消息来源”,将奥德尔称作美共全国党委的“秘密成员”,多年来一直打着民权工作的幌子“执行美共的任务。”

这场突然袭击导致金的阵营爆发了内讧。金早就知道奥德尔已经被逐出了全国海员工会,而且自从他作为疑似共产党员被众议院反美活动委员会传召之后,他已经丢掉了在蒙哥马利卖保险的工作。他想要确定奥德尔的背景没有什么值得进一步挖掘的猛料,没有什么暴力背景或者见不得人的内容。奥德尔疲惫地告诉金,他不像文章所声称的那样是一名美共成员,更不用说全国党委的成员了。但他确实认识几位全国党委成员,过去还曾经旁听过他们的会议。1956年他写过一篇关于路易斯安那州种族政治的文章,刊登在了美共发行的期刊上。奥德尔认为这次传唤归根到底跟这件事有关系。仅仅在四年前,国会调查员们还给奥德尔贴上了恶魔傀儡的标签,认为他是“共产主义阴谋的组成部件”,不仅嘲弄了他的理想主义事业,还贬斥了他的黑人身份。

反美行为委员会质询员:你是否曾经真心感到,以及你是否试图让本委员会和本国人民相信,你作为共产主义阴谋的同党以及克里姆林宫意志的执行者,真正地关心本国黑人的福利?

奥德尔:我没有试图让你们相信任何事情。

金并不怀疑奥德尔为领导大会所付出努力发自真心。但是真心与否在这里毫无意义。奥德尔一厢情愿地认为美国人应该像法国人或者意大利人那样将共产主义路线当成任何其他政治路线那样加以辩论,但他却忽视了白人文化当中冷战政治的残酷现实——某一类来自敌方的思想很容易就会与另一类敌方思想勾搭起来。在政治层面上,报纸刊登文章的最要紧之处在于文章的公众影响。这篇文章出自何人之手?写这篇文章的用意是什么?金把这则故事看作是这两个月以来第二个告警信号——凯利.米勒.史密斯牧师先是从华盛顿传来了第一个善意的警示,如今报纸上发表的恶意攻击也传达了同样的信息。这些颠覆指控细节详尽,听上去很有官方派头。早已深陷苦战的领导大会根本挺不过这样一轮持续性的宣传攻势。金告诉奥德尔,整个领导大会理事会都对现状感到不安。“我该怎么做?”他问道。

奥德尔认为这篇文章很可能出自新奥尔良的警察或者国会反美活动委员会的手笔,因为文章提到了他在新奥尔良的家已经被搜查过的事实。他建议金无视这场攻击。目前似乎只有一份小报报道了这篇文章,整个事件很有可能就此逐渐平息下去。想让种族隔离主义者们承认他们这些人拥有纯洁无瑕的意识形态是不可能的,谁要打算这么做,就等于自取失败。如果金觉得自己不得不回应这篇文章,奥德尔可以发誓说他从未效忠过任何国外势力,也绝不支持以武力瓦解美国政府。除此之外他拒绝回答所有关于他的政治信仰的审问。他拒绝谴责美共和他的美共友人,即使是在事实允许的情况下。“我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他说道。

金很赞同奥德尔的观点:自由社会一旦开始监管个人信仰就等于背叛了自身。然而他实在不敢将这篇文章扔在一边不不理睬。为了打破公众质疑的枷锁,他决定反驳奥德尔与领导大会之间的联系,而不是反驳奥德尔与美共的联系。11月1日,他根据要求做出了一份辩护陈词,不过并未大肆张扬。声称奥德尔先生是领导大会东南地区领导人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他不仅从来未曾担任过这一职务,而且领导大会也从没考虑过让他担任这一职务。”金不惜通过说谎来最大程度地弱化领导大会与奥德尔的联系,他声称奥德尔“只是一名单纯的技术人员,90%的工作是在北方进行,他本人也住在北方。他的主要职责是参与邮寄程序方面的机械化操怍。他偶尔只会暂时填补选民登记活动的某些空缺,但是早在本次的文章公开发表之前他就已经不再行使职责了。”奥德尔之所以辞职则是为了“避免给领导大会带来尴尬”至于金本人也愿意“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和澄清”。

私下里金向奥德尔保证,这篇辩白的作用仅限于平息公众舆论,所谓“进一步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奥德尔也早就回到了员工队伍当中——事实上他从未离开片刻。奥德尔尽可能优雅地放低了身段,但他在骨子里依然是一个非常骄傲且独立的人。对于金来说,卷入这场充满矢口否认与半真不假的陈述游戏只会削弱他的立场,致使他不断抱怨,而且被否认的人也会非常痛苦。根据奥德尔的估计,无论是在纽约邮件收发室还是在选民教育项目文件处理团队当中,直接向他本人汇报工作的人都比向怀亚特.沃克汇报的人更多,然而金现在居然假装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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